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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不快的壓抑感。裴紹之將工具箱放在床腳,然后站起身來,拉開門走了出去。舒樂坐在床上,一直盯著裴紹之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門外,房門重新合上。他安靜的坐了好一會兒,這才恍然覺出了哪里有些不對勁。——裴紹之走出去的時候沒有腳步聲。如果舒樂沒有記錯,裴紹之今天腳上的皮鞋并沒有換過,就在在剛才下樓的時候的時候還有皮鞋踩在木地板上的脆響聲。而剛剛走出去那樣長的一段路卻沒有絲毫聲響。排除其他的可能,便是這間屋子的裝修與外面不同。地面下除了那一層紅褐色的木地板,還鋪了一層隔音的設施。舒樂想來想去,也實在沒能想出在地下一層這種空曠的房間里鋪設隔音設施究竟是個什么cao作。無法預知將來的煩躁感和這間屋子天生帶來的壓抑感讓舒樂煩躁的徹底,他坐在床上環視了一圈空蕩蕩,猛然間突然生出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舒樂還沒來得及想明白這種感覺到底來自于哪里,房間的門已經重新被打開。裴紹之的手上拿著一只還未拆封的注射器,還有一瓶寫滿了意大利文的小小藥瓶。舒樂瞧著他走了進來,再次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肌rou松弛劑?!?/br>裴紹之將注射器和藥瓶放在一旁,親了親舒樂的額頭,“別害怕,都是對身體沒有絲毫影響的劑量?!?/br>舒樂冷笑一聲:“你怎么不給自己紋一朵?”裴紹之微笑的吻了一下舒樂的手指:“如果你愿意親自給我紋的話,寶貝,我很樂意?!?/br>舒樂從裴紹之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指:“抱歉,我不愿意?!?/br>裴紹之便露出了一個有些遺憾的神色。他將注射器的包裝拆了出來,將針劑注入其中,然后壓住舒樂,柔聲道:“本來想給你用麻醉的,但麻醉總歸對身體副作用大些?!?/br>舒樂抿住唇,冰涼的針頭刺入皮膚,藥劑緩緩的推了進來。注射器抽了出去,裴紹之一點點溫柔的替舒樂將體內的藥劑揉散開來,“而且……舒樂,我想讓你為我疼一次?!?/br>裴紹之將逐漸軟了下來的舒樂擺成了一個背對著自己的姿勢,輕聲道:“我為你疼過那么多次,你卻從沒有為我疼過?!?/br>舒樂:“……”上帝,求求你快點收了這個瘋子為民除害。謝謝謝謝了。注射的藥效比口服的藥效會更快發作。裴紹之從床下的抽屜里取出一個蓬松的大枕頭墊在舒樂身下,將他的后腰撐了起來。寬松的睡衣順著腰間被抬起的位置向另一側滑落,露出下方光滑的皮膚。裴紹之將屋內的空調調整到了一個合適的溫度,然后將舒樂的腳踝同樣固定起來。似乎終歸有些心疼,又碰了碰舒樂的后頸,溫聲道:“用了肌rou松弛劑后不會很疼的,忍一忍寶貝,很快就好了?!?/br>舒樂咬著牙,沒有說話。還有什么話可說?如果他有力氣的話,一定掐死裴紹之。細膩的刺青勾花筆落在后腰的右側,一筆一筆,像是毒蛇的信子一般充滿了令人窒息的侵犯感。冰涼的筆尖落在溫熱的皮膚上,舒樂的呼吸滯澀的厲害。裴紹之沒有再主動說話,房間內一片安靜,便讓身體的感覺變得越發敏銳。不知過了多久,涼意終于停了下來,耳后傳來一陣輕微的物品碰撞聲。還未等舒樂喘上一口氣,一股尖銳的刺痛便順著剛剛落筆的地方傳了過來。幾乎是與此同時。裴紹之的聲音也響了起來,他俯身在舒樂身側,緩緩道:“樂樂,要開始疼了哦?!?/br>刺青,又或許叫做紋身。是用帶有墨色或其他顏色的針筆刺入皮膚底層,在身體上留下特殊的造型或圖案,從古流傳至今,多帶有吉祥和崇拜之意,用于取悅自己和取悅他人。可是舒樂從沒有覺得刺青這玩意兒能夠取悅自己。他怕疼怕的厲害,該死的破系統又沒有多余功能,自從出任務以來每一分疼痛都是百分之百承受。受傷的次數多了,便總是希望少受些傷,保護好自己。尤其是這種多余的疼痛,他多一分都不想擁有。刺青所特有的割線機傳來正在使用的聲響,皮rou從底層被割裂開撕拉聲不知是舒樂的心底作用,還是因為這間屋子太空曠而顯得分外明顯。在刺痛之后便是一片火燒火燎的灼熱痛感,舒樂只覺得頭皮發麻,整個人無法控制的掙扎起來。他揚起脖頸,像是溺水快要窒息的人一般手腳并用:“裴紹之!我不要紋這玩意兒!你放開我——你松開我!”手腳上下四只手銬的鏈條聲拍擊在床柱上,傳來沉悶的響聲。隨著割線機運作時間的增長,舒樂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幾分明顯的尖?。骸芭峤B之!裴紹之你松開我,我再也不跑了!你放開啊……”“我已經放不開了,樂樂?!?/br>裴紹之眉間閃過一絲莫測的神色,像是不舍又像是堅決。最終他站起身來,長腿一跨便邁上了床。為了扼制住舒樂的抵抗,裴紹之跨坐在了舒樂的身后,將他不斷掙扎的兩條筆直而修長的腿按在床上,然后拍了拍舒樂的屁股:“忍一忍,聽話,等上了色就不疼了?!?/br>舒樂倒抽了一口涼氣,順著扭曲的姿勢微微揚起臉來。他想試著從床上被裴紹之占據的地方爬出去,卻連一寸都沒能做到便被硬生生的拖了回來。割線機最后一筆終于落下,近乎生澀的疼痛在皮rou之間綻放開來。舒樂上下牙咬得發顫,連話都快要說不出來。他緊張的呼吸了兩下,發現沒有下一步的疼痛襲來,于是整個人放松了片刻,試探性的向唯一能夠說話的身邊的人求助:“弄完了嗎?完了嗎?”裴紹之撫摸著舒樂弓起的線條,搖了搖頭:“還沒有,寶貝?!?/br>舒樂甚至都還沒能完全理解這句話的意思,專門為刺青所用的打霧機已經按在了那處早已經傷痕累累的新刺青上。如果說割線機的疼痛只是開胃菜的話,那么打霧機所帶來的疼痛才是漫遠而綿長的。在初步的線條被劃定之后,所有的上色過程和陰影部位的疊凃都要用打霧機來完成。這也就是說明,在打霧機的運轉下,有些皮膚所經歷的的針刺疼痛也許并不只是一次,或許還有第二次和第三次。“不……”劇痛的侵蝕下,舒樂已經徹底沒了抵抗的力氣。他腰一軟,整個人徹底委頓下來,靠在枕頭上,雙眼直直的盯著身后的裴紹之,像是在看不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