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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掏出一個封好了口的錦袋:“急事兒,剛剛傳信的那個小兵走了嗎?”近衛應道:“將軍,今日天色已晚,又無緊急書信,他準備明日啟程回京?!?/br>舒樂一拍大腿:“快快快,再把他給本將軍叫來一趟?!?/br>近衛很快便重新叫了那名千里迢迢而來的傳信兵過來。可憐的小兵飯才剛吃了一半便被喊了過來,戰戰兢兢的給舒樂拱了拱手,小心翼翼的問道:“舒將軍可是……臨時對陛下有什么想說的嗎?”舒樂搖了搖頭:“本將軍沒什么可說的?!?/br>傳信兵的臉色更憂郁了。舒樂將桌上的錦袋給那名小兵扔了過去,吩咐道:“這是陛下的解藥中所缺的那一味藥材,你即刻啟程趕回京中,若是有所耽擱,本將軍拿你是問?!?/br>傳信兵立即接了過來,將錦袋踹回衣領中藏好,給舒樂磕了個頭道:“將軍放心!屬下一定不負重托!”見舒樂未答,那名士兵又道:“陛下若是知道舒將軍這么快就為他尋得了解藥,一定也會重賞將軍的,將軍真是后周之福將……”“停停停?!?/br>舒樂聽得頭皮都麻了,面前這小兵真不愧是搞專門寫書信的,說的比唱的都好聽。舒樂翹在桌上的腳晃了晃,打斷了傳信兵的話后接了一句,“這味藥只是在后周境內不宜生長,到了蠻夷之地勝似野草,哪來什么后周之福將。有空在這里恭維本將軍,不如早點回去論功行賞?!?/br>傳信兵:“……”可憐的小兵艱難的維持住了風度,又朝舒樂拜了拜:“屬下一定會向陛下稟報將軍帶兵之辛苦的,將軍莫要擔心!”舒樂完全沒有絲毫擔心,甚至反過來安慰了一下面前的小傳信兵:“行了行了,要是你真的非要我給陛下帶句話,本將軍這里剛剛寫了兩句,你幫我傳與陛下?!?/br>傳信兵面前一亮:“屬下自當盡力?!?/br>舒樂便將剛剛自己龍飛鳳舞寫了幾行字的生宣隨意折了折,丟了下去:“別偷看,給本將軍封好,傳給陛下?!?/br>戰事相關向來都是八百里急報。沒過多久,這封信便放在周綏的御案上。與書信一同傳回來的還有錦袋中的藥材,御醫院主事王太醫辨認之后,當日下午便為周綏配好了解藥。周綏身為一國之主,中毒之后各種名貴藥材源源不斷的送入宮中,就算此時方才解了毒,除了面色有些蒼白,身體看上去并無太大問題。正是晚膳的時間,喝了一小碗銀耳燕窩,周綏問身旁的福全道:“林季同還在宮中嗎?”福全又為周綏布了些清淡的小菜,聞言躬身答道:“回陛下,林大學士已經知曉您醒來的消息。方才傳了信進來,說明日一早便來探望?!?/br>周綏“嗯”了一聲,又道:“朝中事務如何?”福全笑著為周綏添了茶水:“陛下放心,林大學士主理朝中政事,舒小將軍在外征戰,百姓十分安穩,朝臣也沒有異常舉動?!?/br>周綏皺了皺眉,剛恢復后的聲音還有幾分虛弱:“林季同與舒樂并非夫妻,何來主內主外之說?!?/br>福全當即便知道自己說錯了話,神色一變,當下跪了下來:“陛下恕罪!是奴才的錯!奴才該死!”周綏擺了擺手:“以后此話勿要再提?!?/br>福全立即又磕了個頭,試探性的道:“奴才知曉了,陛下……林大學士說朝中還有些要事待陛下定奪,知道陛下醒來后他便全數呈在了御書房,陛下可是要去看看?”周綏還未大好,只得慢慢扶著桌子站起身來,道:“去備玉攆過來?!?/br>舒樂的信就放在所有奏折的最上面。以軍中特有的漆蠟簡單的堵住了封口,看上去很是慘不忍睹。周綏笑了一下,又大抵是因為臥床太久,猛地咳嗽了一陣。福全幫著周綏順了順氣,接著便聽到周綏在一旁道:“朕看這封信肯定是他自己封的,你說呢?”福全暗自偷偷瞥了一眼周綏的神色,雖說是有些抱怨的語氣,但面上卻是柔和的。柔和的泛著一絲特有的情意纏綿。福全便笑著應道:“寄給陛下的信,舒小將軍肯定是要親自封的,陛下快拆開看看吧!”周綏卻沒有立即去拆,反而有些猶豫的將信封拿在手中翻來覆去的看了又看,又問福全道:“你說他會給朕寫些什么?”福全揣摩了一下周綏的心思,道:“將軍在外征戰,肯定甚為想念陛下……”“他想念朕?”周綏兀自又念了兩遍,面上的表情越發溫柔起來。他將封口的漆蠟揭了下來,將信展開。舒樂的字體還是一如既往的狂放不羈,帶著幾分他本人張揚的意味。……陛下親啟。若陛下得見此信……想必已經解毒,在此恭喜陛下了。臣身在邊關,不能親自回去慶祝陛下龍體康健,只得以信遙寄心中祝福。祝陛下眼光清亮,加強判斷,遠佞選賢;祝陛下神色清明,分清善惡,勿要妄加揣測,中jian不辨。最后祝陛下能夠加強技術,愿陛下宮中的娘娘都能得到真正的快樂。舒樂,敬上。……周綏:“……”福全:“……”福全:許久不見,舒小將軍的風格果真還是一如既往的耿直而清奇。周綏捏著信紙,雙手顫抖著看了好半天,才猛地將紙拍在了御案上:“福全!你說他這是什么意思???”福全生怕周綏好不容易恢復過來的身子再一生氣背過氣兒去,趕忙上前勸道:“陛下,如今舒家父子全在邊關,聯系之前的誤會,有所不滿也是人之常情……陛下莫要動怒……”周綏卻指著那張紙道:“朕說的不是前兩句!朕說的是最后這句!”“你給朕說說!什么叫做讓朕加強技術?!”周綏氣得整個人都在抖,他將信紙捏起來又看了一遍,將信紙惡狠狠的丟在了地上。福全伸手要去撿。還沒碰到,卻發現周綏一邊氣得抖著手,一邊先他一步將那張信紙又撿了起來。福全:“……”周綏將信紙重新拍在了桌上,怒氣沖沖的道:“福全!你說說,朕哪里不行了?!你哪一次清早喊朕起床的時候他不是被朕做的昏睡過去,現在卻要朕加強技術?!朕——”福全:“……”福全能怎么辦,福全覺得自己比皇帝還要絕望。他甚至不敢空口夸,怕一不小心夸塌了陛下要他的命。更不能說陛下不行啊……福全面臨了人生中最艱難的危急,他醞釀了半晌,也沒有醞釀出來該怎么回答已經處于暴怒中的周綏。而周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