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綏抱在懷里,掙不脫也逃不開。周綏吻了吻舒樂的眼睛,溫熱的唇落在舒樂的面頰上,纏綿非常。縱然如此,卻依舊對剛才的問題顯得無比執著。濕潤的嘴唇在舒樂單薄的耳垂上輕咬了咬:“仔細想想,告訴朕,朕是你的什么人?”舒樂難受的生死不能,整個人的神志已經甚不明晰,過了好半天才道:“是陛下……”“不對?!?/br>周綏打斷了他,“朕為夫,你為妻。夫妻之間,你應喚朕什么?”舒樂茫然片刻,勉強抬起眼,正對上周綏望過來的眼神。他的眼神里充滿了志在必得,和一種說不出的灼燙。那種燒灼讓舒樂渾身顫了顫,想要逃離,卻發現已經絲毫無處可去。“回答朕?!?/br>“只要你說出來了,朕就讓你解脫?!?/br>“乖,說出來?!?/br>舒樂閉了閉眼,整個人都軟了下來。他的聲音已經沙啞,卻似乎已經盡量讓語詞明晰一些。“夫君……是夫君……”第37章芙蓉帳(37)芙蓉帳(37)月至梢頭。景華殿中酒宴正酣,舉杯共箸之聲在殿中不斷響起,皆一副共歡之景。此次西南大勝,陛下宴請群臣,除了病臥床榻或遠在千里外實在無法趕回的朝中大臣,皆攜了家眷一同前來。而舒樂在此征中戰功碩碩,加之舒婉儀入主中宮,鎮國將軍府風頭一日更勝一日。慶功宴上,舒樂借故受傷在身,自然未能前來參宴。然鎮國將軍府本就人口單薄,除去舒樂與舒婉儀之外,便只有舒弘毅與近日才為眾人所知的溫容。雖然舒老將軍并未對外承認溫容乃其庶子,但此次慶功宴卻帶溫容一同來了。舒弘毅已年過半百,只娶過夫人一人,得舒樂與舒婉儀一雙兒女,在朝中得了個甚好的名聲。如今突然多出一子,眾人私下議論甚多,明面上卻只道恭喜。幾位朝臣甚至親自過來給溫容敬了一杯酒,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溫容端得一派清雋端方,畢恭畢敬的喝了,話頭來來往往,帶著笑明里暗里的從他們嘴中套了不少話出來。殿內龍椅上的人早已退席,群臣便放肆了許多,暢飲攀談不亦樂乎。溫容見終于沒人在往他這邊來了,便輕輕站起身,繞過柱子準備從景華殿中偷偷離開。殿外夜風正涼。溫容從階上緩步而下,冷風吹拽著他的衣角微微揚起,又擺動了一會兒,再次垂了下來。那是周綏新賜予他的,正三品的五官朝服。孑然入仕。官至三品。若忽略這其中的種種背景,倒也是美談一樁。溫容在殿前站了半晌,低下頭漠然的看著衣袍上振翅欲飛的白鶴。直到一群宮女提著大紅宮燈從他身前小跑而過,其中一盞燈籠不知是有意無意,正巧碰到了他身上。溫容抬起眼,面前一個年紀尚輕的小宮女正慌手慌腳的扶住宮燈,急匆匆的要跪:“奴婢失禮!請溫將軍饒命!”溫容沉默片刻,彎起嘴角露出一個笑來:“起來吧?!?/br>小宮女這才站起身來,卻不肯走,小心翼翼的抬著頭偷偷看了溫容幾眼,神色嬌媚而婉轉。溫容嘴角的笑意幽深卻薄涼,他親自幫小宮女正了手中的宮燈,道:“你如何知曉我是誰的?”小宮女又看了溫容一眼,這才細聲細氣道:“舒家小將軍重傷無法再帶兵,陛下擬旨,讓舒小將軍安心靜養,又提了您做將軍。圣旨一道道傳下來,奴婢們自然便知道了?!?/br>夜風中一片枯葉落在了小宮女頭頂上,溫容伸手幫她取了下來,柔聲道:“那依你看,我與舒樂誰更適合做將軍呢?”小宮女雖有勾引挑逗之心,但在宮中生存,卻絕非無腦之人。此話一出,小宮女頓時警惕的轉了轉眼珠,強笑道:“奴婢只是聽個耳根子,只知道您與舒將軍都英勇善戰,很是剛猛……”“英勇善戰?”溫容打斷了他,嘴里重復了一句,笑意更深,“我還從未帶兵出征過,又哪里來的英勇善戰?”那宮女頓時面色一白,跪了下來:“是奴婢不懂事亂說話!求溫將軍不要與奴婢計較!”溫容笑而不言,眼中卻已全是冷意。小宮女卻已經感知到了危險,下意識抽出一句最能保命的話說:“溫將軍,奴婢還要去鳳棲宮中伺候,晚了怕是陛下要不高興。若是將軍沒有旁的事……”溫容皺了皺眉,道:“鳳棲宮?”小宮女立即跪下磕了個頭道:“回將軍,正是皇后娘娘的鳳棲宮。今夜陛下幸了娘娘,奴婢現在正要去伺候陛下與娘娘沐浴?!?/br>只一瞬間,溫容的臉色登時沉了下來。他張了張口,卻發現聲音澀的厲害,只得咳了一聲才開口道:“皇后娘娘他……應了?”宮女的面上有些疑惑:“溫將軍何意?”片刻后卻又斟酌完畢,點了點頭道,“皇后娘娘的確有些醉意,被幸得有些酸軟無力,福全公公特意囑咐奴婢們備些解酒的湯水和解乏的膏劑?!?/br>溫容低頭看了一眼面前的小宮女,道:“你們走的那個方向就是他的鳳棲宮?”小宮女見剛才的事似乎終于揭了過去,趕忙點頭道:“回將軍,沿著這條路一直走便是鳳棲宮了?!?/br>溫容深色幽暗,擺了擺手道:“我知曉了,你去罷?!?/br>那名宮女如蒙大赦,再掀不起一絲勾引的意思,提起步子小跑著跟上了其他人。溫容近乎無聲的站在原地,一路看著那些宮女繞過宮墻,消失在他的視線盡頭。涼風卷著枯枝從梢頭上落下來,又在溫容腳邊滾了幾滾,發出一聲悲鳴般的枝折聲。溫容的武功路數皆是由舒弘毅親自所傳,穩扎穩打,若是相比起來其實更甚自學而來的舒樂。借著沉沉的夜色,溫容悄無聲息的翻過了內外宮之間那道朱紅色的宮墻。坐落于正中主位上的鳳棲宮便輕而易舉的出現在他的眼中。溫容攀在鎏金瓦上,此時那金碧輝煌的宮殿中只有些許幽微的燭火。剛剛他遇到的那一對宮女早已經恭恭敬敬列成一縱,跪在殿外,隨時等待著殿內的傳喚。而殿內的聲音卻是極輕微的。除了偶爾穿出幾聲像是無法抑制的低泣,卻又很快被壓制住,短時間內再無動靜。溫容搭在鎏金瓦上的手緊緊的握了握,松開,將一片瓦檐輕輕移到了一旁。幽迷的內殿中隱隱約約能看到些鳳榻的影子。溫容整個人靠在檐上,貼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