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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護著她。就算如今到了二八年華,卻依舊是單純的孩子心性,好騙又好哄。她坐在轎中,看著轎旁站著的舒樂,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卻又說不出問題在哪兒。舒婉怡猶豫一會兒,猜測道:“大哥,你替我嫁給陛下這件事……是不是拖累了舒家?!?/br>舒樂笑道:“沒有,要是有事的話,哥怎么還能在這兒跟你說話?傻丫頭,別多想,快回去罷?!?/br>舒婉怡還待再說什么,福全卻直接道:“時辰不早了,送婉怡姑娘出宮?!?/br>轎夫抬起轎攆,正欲離開,卻聽得舒樂道:“等一下?!?/br>舒樂向前追了兩步,撩開轎攆窗簾,從袖中摸出一只玉簪來塞在了舒婉怡手中:“差點忘了,婉怡,給你的生辰禮物?!?/br>舒婉怡看了看玉簪,眨眼道:“可是哥哥,我的生辰還未到呀?”舒樂刮了下她的鼻子:“不想要?想好啊,萬一到時哥哥不在了,可沒人給你補上禮物?!?/br>舒婉怡細聲道:“我才不信,現在又沒有仗打,你怎么可能不在嘛?”舒樂“嘖”了一聲,佯怒道:“這可是哥哥特意找人刻的,上面都是精雕的喜鵲和梅花,你不是最喜歡了?若是你將來結了好姻緣,可別忘了戴著它嫁人?!?/br>舒婉怡皺著臉,道:“好呀,我的嫁妝,你就這么敷衍嗎?”舒樂哈哈大笑,朗聲道:“沒辦法,哥哥最近也窮。好了,快回去吧?;馗?,照顧好自己和父親?!?/br>舒婉怡將簪子隨手插入鬢發中,撇了撇嘴:“好吧。你要早點回府啊,我與父親等你一同吃頓團圓飯?!?/br>舒樂面上帶笑,直到那轎攆消失在視線盡頭,口中的“好”字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雨漸漸下的大了,福全從旁邊的小公公手里接過紙傘,為舒樂撐了起來:“皇后娘娘,外邊風大,你身子骨不爽,還是回殿中吧?!?/br>舒樂站在雨中裝了一會兒逼,突然道:“對了福全,許久不見,葉美人與德妃近來可好?”福全作了個揖:“二位娘娘一切安好?!?/br>舒樂瞇起眼睛想了想,又道:“那惠嬪呢?”福全:“……”福全想了想,還是道:“惠嬪娘娘前幾日剛從城外孤山寺為陛下祈?;貋?,這兩日正在自己宮中休養?!?/br>舒樂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那這樣。待用了午膳之后,便將幾位娘娘喊來鳳棲宮中與我聊聊天,到時再上些點心?!?/br>在暫時沒有滋潤的世界里,看看漂亮可愛的小jiejie們互懟也是非常有趣的。然而福全很快的打破了舒樂的幻想:“回娘娘。陛下今日早上剛下的旨意,鳳棲宮中若有來客,需先報與御書房,得了批條后才能進來?!?/br>“而且?!?/br>福全又補了一句,“陛下特意說了,不許其他宮中的娘娘隨意來訪鳳棲宮?!?/br>舒樂:“……”這么小氣的嗎?他就看看,又硬不起來。委屈。舒樂難過的轉身邁進了殿中,慣例性的隨口喊了一聲:“冬青?給本將軍端壺茶來?!?/br>然而冬青卻沒有出現。一個老嬤嬤從殿內走了出來,畢恭畢敬的朝舒樂鞠了一躬:“奴婢秋蘭,見過皇后娘娘。不知皇后娘娘平日里最喜哪種茶葉?”舒樂:“……”冬青呢,把他的冬青小可愛還給他。福全緊跟著舒樂走了過來,見他沉默不語,便道:“皇后娘娘,陛下覺得之前在鳳棲宮中當差的宮人伺候得不當,已經重新為您換了一撥,希望您能滿意?!?/br>舒樂沉默半晌,道:“那這宮中原來的人呢?”福全恭敬道:“既然伺候不好人,那自然是沒必要留下了?!?/br>舒樂愣了愣,難得半天都沒有說話。宮廷將相,命如草芥。而這些最低等的宮人,竟是連草芥都不如。舒樂看了福全一眼,道:“這宮中原來有我一個十分貼心的侍衛,名喚冬青。不知福全公公可有印象?”福全笑了笑,躬身道:“自然。娘娘身邊的人奴才都記得的?!?/br>舒樂道:“那他現在人在何處?”福全正要說話,卻看到周綏正站在主殿門口,目光朝這邊看了過來。大抵是沒有讓人通報,也不知道究竟來了多久。福全立即跪了下來:“陛下,奴才該死?!?/br>舒樂順著福全的視線看過去,也跟著跪了下來。周綏輕笑一聲,走過來伸手抓住舒樂的手,將人扶了起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將人扶舒樂起來之后,周綏的另一只手便從后攬住舒樂的腰,將人往前拉了一步,道:“怎么了?進宮第一天就氣呼呼的?”舒樂皺了皺眉,實在覺得周綏這話太像是對女人說的。他想向后退開一步,卻被周綏放在腰上的手托著,沒有成功。舒樂只能道:“臣無礙,亦沒有生氣。只是想問陛下,臣在殿中的一名侍衛所向何蹤?”周綏勾了舒樂一縷烏發在手中把玩,隨口道:“冬青?”舒樂道:“正是他?!?/br>周綏點了點頭,道:“朕倒是也想與你說說這人?!?/br>舒樂一時間沒聽明白周綏的意思,開口問道:“臣不知……陛下此是何意?”周綏比舒樂稍高些許,手中盤玩了一會兒舒樂的頭發,便伸手將舒樂的朝冠一抽,頓時束好的頭發變全部傾瀉而下,松松的披在舒樂肩頭。周綏帶著舒樂坐在梳妝鏡前,將他推到美人椅上坐下,微微傾身,湊在舒樂耳旁道:“舒小將軍,今后當為朕梳婦人發髻才是?!?/br>灼熱的呼吸吐在舒樂耳邊,鏡中的兩人說不出的親密。不知是不是由于曠了太久,舒樂被燙得顫了顫身子,好不容易才抿了抿唇,重新道:“敢問陛下將冬青打發到了何處?”周綏從舒樂身旁站起身來,唇角有意無意的擦過舒樂的側臉,留下一道濡濕的痕跡。接著道:“既然是皇后能瞧得進眼的人,朕自然不會隨意處置?!?/br>舒樂現下越發摸不透周綏的意思,暗自揣測了下后才道:“既然如此,臣可否見見他?”周綏從梳妝盒中拿出一根發帶比了比,道:“自然可以,只是今日不行?!?/br>舒樂道:“為何今日不行?”周綏面上露出一個幽深的笑來,像是低哄似的摸了摸舒樂的烏發:“因為他今日大婚?!?/br>舒樂:???舒樂驚道:“大婚?他與何人大婚?”周綏撫在舒樂發上的手漸漸下滑,停在了他的側臉上。接著,一字一頓緩緩道,“照月樓,六音?!?/br>舒樂:“……”舒樂整個人都僵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