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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澡,讓桃花和梨花也洗洗,她身上的痱子散了,但依稀還有痕跡,早晚她都拿草藥涂抹著,痊愈恐怕還有幾日,屋后的聲音朦朦朧朧聽不真切,她沒細聽,把木盆放在屋檐下,倒了藥水,脫掉米久的衣衫,讓他坐進去,米久蹦噠著腿,坐在木盆里,咚咚咚敲著木盆,溢了一地的水出來,黃菁菁回屋給他找衣衫,“米久坐著啊,出來要摔跤,屁股痛?!?/br> 剛轉身進屋,院門就響起咚咚的敲門聲,聲音急促,嚇得米久大哭不止,黃菁菁匆匆忙抓了件衣衫出來,問道,“誰???” “四娘,田子奶說老二他們回來了,你要不要去老屋看看,都回來了,好好的呢?!崩匣ㄨ浦z頭,一臉喜色。 聽到老花的聲音,米久驟然停止了哭泣,手指著門,啊啊的朝黃菁菁說著,黃菁菁快步上前推開門,訓斥道,“米久在院子里洗澡,什么事不能說話,非得嚇著孩子才高興?” “給高興得忘記了,老三媳婦回去了,你要不要過去?!彪m然從方大夫嘴巴得來周士武的消息,但一日不見到人,黃菁菁就不會徹底放心下來,好在,總算都回來了。 桃花梨花跑了出來,臉上盡是激動,丟了手里的針線就往外邊跑,“奶奶,爹爹回來了嗎,爹爹是不是回來了?” 黃菁菁有意板著臉,但臉上的笑卻怎么都掩飾不住,柔聲道,“是,爹爹回來了,把針線收好,洗澡換了衣服再過去,否則身上還要起疙瘩?!眱扇俗蛱烊淞滞?,回來后滿身疙瘩,怕是被樹上掉下來的蟲子叮咬了,連米久都沒幸免。 桃花和梨花立即規矩下來,咚咚跑回屋,收拾了針線,嚷著要泡澡,讓老花舀水,老花拿著鋤頭進院,樂呵呵應下。 做事情,眉開眼笑,言語間盡是高興。 待三人洗澡換了衣服,黃菁菁才牽著她們朝老屋走,院子里圍滿了人,還有漢子扛著鋤頭站在里邊,趙吉瑞聲音洪亮,說起外邊的事兒,口若懸河,滔滔不絕,見黃菁菁來了,他畢恭畢敬喊了聲嬸子,轉身喊道,“周二,嬸子來了?!?/br> 周士武從東屋出來,揉了揉顴骨的烏青,只感覺身上疼得厲害,他抖擻了精神,喊了聲娘,眉梢難掩喜悅,拽了拽衣袖,上前扶著黃菁菁去堂屋,“娘,讓您和花叔cao心了?!?/br> 黃菁菁側目看了他幾眼,臉上的笑悉數斂去,眼底結了層寒霜,“怎么受傷了?” 周士武扯了扯嘴角,牽牛去后院吃草的周士仁出來,鼻青臉腫,和周士武不相上下。 趙吉瑞心知他們一家子有話說,揚起手,招呼大家去樹林嘮嗑嘮嗑。 他走在前,后邊跟著許多人,劉大他們有事先回去了,孫達得知孫婆子天天罵,不敢久留,和趙吉瑞一起順路回家去了,孫婆子見著他,哭得老淚縱橫,“我兒啊,你可算回來了,你跟著誰不好,怎么跟著那黑心肝的一窩子人哪,周二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啊,把你賣了都不知道啊?!?/br> 馬婆子聲音高昂,樹林里的趙吉瑞聽著這話,忍不住為周士武說好話,“嬸子,人家周二可是個好的,你別睜眼說瞎話冤枉人,小心遭報應哪?!?/br> 趙吉瑞他娘也在,忙扯了扯他衣服,“和那種人一般見識做什么,她什么性子咱誰不知道啊,趕緊說說咋這么久才回來,不知道爹娘擔心哪?!?/br> 人是跟著周士武離村沒了的,她心里抱怨過好多回,但趙衛村和趙衛國勸她別眼皮子淺去黃寡婦跟前鬧,弄得兩家不好處,周二有出息,跟著他能混出個名堂來,起碼比在地里刨食強,她這才按耐住沒動,誰知孫婆子天天罵,從早罵到晚,罵周士武害人,還說周家一家子人都是害人精,聽得她心里愈發沒底,好在,人好好回來了。 “娘,太平盛世,有啥好擔心的,我們幾個人,總不能丟了吧......”趙吉瑞攙扶自家娘,繼續說起路上見聞,情節跌宕起伏,令在場的人心情跟著一波三折,唏噓不已。 比起趙吉瑞的夸張,周士武語言樸實得多,他慢慢解釋耽誤的原因,“桑鎮的人不喜辣,佐料粉賣不出去,拖回來的話占地裝的米就會少些,我想著去別處賣就走得遠了些,順便在桑鎮買了些流行的布匹,一路叫賣,待把辣味的佐料粉賣完,又買了當地的東西拖到桑鎮賣,一來一回花的時間久了?!?/br> 說到這,他訕訕的瞅了眼黃菁菁,有些欲言又止。 黃菁菁面色一緊,“是不是還有什么事?臉上的傷怎么來的?” 周士武心頭七上八下,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我把佐料粉的方子給賣了?!痹捦?,從懷里掏出一張銀票,實打實的銀票,上邊戳著字,黃菁菁不認識,轉而看向老花,老花錯愕得失了神,沒留意到她的眼神,瞠目結舌道,“五十兩?那是多少錢哪......” 莊戶人家,省吃儉用一輩子能攢個幾兩銀子就是多的了,周士武一下子拿了五十兩出來,老花以為自己看花了眼,眨了眨眼,確確實實是五十兩,他小心翼翼把目光落在黃菁菁身上,卻看黃菁菁臉色陰沉,頗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征兆,他咽了咽口水,正欲幫周士武說兩句好話,誰知黃菁菁起身走向門口,抄起門后的木棍就朝周士武身上打,臉色冷若玄冰,“能耐了啊,不回家,成天想著錢,錢比這個家重要你還回來做什么,在外邊掙錢掙到死算了......” 周士武縮著脖子,每一木棍打下來,他的身子便跟著戰栗兩下,黃菁菁手下發了狠,棍子打在rou上,發出悶悶的聲響,老花擔心黃菁菁氣急攻心把周士武打壞了,將米久往劉氏懷里一塞,起身拉著黃菁菁往后邊退,勸道,“他們平安回來就夠了,如今多了幾十兩銀子不是好事嗎,你打他做什么?” 心知黃菁菁是氣周士武不往家里遞信,但事情過去就算了,再追究也是那樣了。 “讓開,不打他他不長記性,我看他就是從小挨打挨得少了,什么都想著錢,連這個家都不要了,老大還找他?讓他死在外邊算了......”黃菁菁胸口劇烈起伏著,疲倦的臉上滿是怒氣,周士武轉身,噗通聲跪在地上,主動認錯道,“娘,是我自作主張不給您報信,我該打,花叔您別攔著娘,都是我應該的?!?/br> 他滿腦子都是多掙點錢,想到黃菁菁看到他拿著錢回家,什么都不會計較的,后來遇著周士文才知道他想錯了,周士文說黃菁菁瘦了很多,都是給cao勞的,地里的活要做,回到家要帶孩子,喂豬喂雞,午飯都是在地里吃的。 半夜空下來,還得cao心他,身心俱疲,黃菁菁老了一截,都是他給害的。 周士文在路上揍了他們一頓,拳頭沒有丁點留情的意味,他和周士仁臉上的傷就是這么來的。 “凡事多想想家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