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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三百年聽到這個數字,張非已經連生氣的力氣都沒了。他之前對地府的印象很模糊,無外乎是神秘、彪悍、有錢之類,此時,這些印象中又加了很重的兩條迂腐、蠢!他想不透一個地方是要蠢到什么地步,才會拿著三百年前的資料制定計劃!你們那些鬼上司鬼老大的腦子里面灌得都是水泥么?我的直屬上司是秦廣王,現任十殿閻羅中資歷最短的一位,年僅一千三百歲。白無常依舊平靜,順帶一提,諸殿除閻羅之外的最高領導,各殿判官的平均年齡是七百歲。張非發自內心的慶幸他們居然只拿了三百年前的過期資料來用才三百年誒!比七八百年前好多了不是么?我真佩服你們還能好端端地把這個地府開下去,沉默了半天,張非說,難怪你們需要鬼王。對于張非的諷刺白無常只是回以苦笑,看來已經習慣了:那么,你要放棄么?想了想,張非又沉默了。其實算上今天,滿打滿算,他跟鐘錯也不過相處了一個多星期。這點時間培養不出什么深厚的感情,若說熟悉,他也只是熟悉了那個天真可愛乖巧的鐘錯而已。可是我問一下,我應該不是他的第一個祭師,對吧?是。白無常點了點頭,自這一代鬼王開始歷練之后,祭師已經更換了八次你是第九個。真是個值得紀念的好數字。八次,也難怪他能如此快速地跟自己熟悉起來了。這根本就是熟能生巧么不過在這之中,您是聯系我最早的一個。你是想稱贊我敏銳么?張非看了白無常一眼,撇撇嘴,之前那幾次,也都是祭師主動放棄?是。最長的一個撐了多久?三個月。有傷亡么?有。你們沒考慮過改變一下這個該死的規則?正在討論中,預計討論時間算了不用說了。張非擺了擺手他可不想再聽到一個比他一輩子都長的數字。白無常依言閉嘴,垂著頭似乎在想什么。時不時地,他會悄悄抬眼打量著光幕那邊的張非。他看起來正在苦惱。白無常知道此時對面的男人在想什么,無外乎,是同情心與恐懼的戰斗。游鬼也就罷了,陰魂最擅長的,就是以種種幻覺,勾起人心中最深處的畏懼那根本就不是普通人類能夠抵御的。看來這一次的結果,也不會有什么不一樣了凡人,終究是凡人。心中了然,他反而能平靜地等待著,由對面的男人說出的結果。不過這一次,他失算了。想了很久很久之后,張非終于抬起了頭。對了,有個問題我忘了問你。請。鬼王也會哭么?☆、第十一章結束了么。撂下一句話之后鐘錯直接轉身走人,在黑漆漆的大街上游蕩半晌,他才想起一個事實。他根本就沒有可去的地方。張非那里顯然不能回去,雖然他還記著幾個地址,可是想也知道,那里的主人絕對不會歡迎他。畢竟自己是個帶來麻煩的人啊當然,要是真心想找個地方呆也不是找不到,隨便找家旅館撬開窗戶他就可以進去湊合一晚上,畢竟他也是堂堂鬼王。鬼王啊。眼前出現了個小公園,鐘錯猶豫了一下,走進去找了張椅子坐下。此時還是深夜,公園里當然不會有人,鐘錯小小的身影裹在黑色的斗篷里,看起來幾乎融入了夜色。九天。心里默算了一下認識張非以來的日子,鐘錯微微嘆了口氣。他沒想到會這么快,本以為都有過這么多次的經驗了,能多撐一會兒,天知道他為什么跟上來。九個,算上他,自己已經遇到過九個祭師了。在他所經歷過的祭師中,張非哪一項都不是最好的。鐘錯遇到過比他有錢的、比他好看的,還有比他溫柔體貼的。不過若論打架,他的實力倒是真不差。想到張非輕松料理掉游鬼的英姿,鐘錯不由低低笑了聲他當時只顧著快點收拾那個游鬼,可現在想想,張非一邊打架一邊還小心注意形象的樣子非常好笑。既然好笑那就多笑幾遍吧,反正以后就算想笑,也沒機會了。呵呵哈哈哈一個小孩自己在空曠的公園里哈哈大笑,這情景簡直詭異非常,可鐘錯根本不愿顧忌那么多,他就那么昂著頭笑著,一直笑到自己眼淚也流了下來。是笑出來的啊,別想太多。在臉上狠狠抹了兩下,把白凈的臉搓成了臟兮兮的紅,鐘錯垂著頭坐在椅子上,任由濃重的夜色將他一點點吞沒。為什么一定要進行這個狗屁歷練呢?他的腦中留有歷代鬼王所擅的武技,對應種種鬼魂的技巧也早已爛熟于心,只要將那層可惡的封印解開,那他隨時都能展現出強大的力量,震懾一切圖謀地府的惡鬼。那才是他的歸宿,而不是這個軟弱到他必須封印自己力量的人間。歷練是必須的,只有這樣,你才能走完接下來的時間。感情、感情。說是要來學習感情,可他又能學到什么呢?除了一次又一次,記住自己是如何被人放棄的其實他并不怪那些人,甚至他很希望他們快點放棄,不要逞強。比起被人果斷地拒絕,他更不想看到那些人,因為愚蠢的同情心而弄得自己遍體鱗傷。眼皮漸漸沉重起來,鐘錯靠著長椅的扶手,心里低低嘆著氣。如果是完全的狀態的話,他根本不需要跟凡人一樣吃飯睡覺,只需要偶爾小憩便能保持精神充沛。可是現在終究抵御不了身體的需要,鐘錯的頭點了點,還是漸漸沉入夢鄉。居然在這種地方睡了一晚被清晨的陽光喚醒,鐘錯眨了眨眼,不得不接受他在公園的長椅上睡了一個晚上的事實。還真是凄慘落魄。甩了甩斗篷上沾染的露水,鐘錯嘆了口氣,把斗篷重新披回身上。看了眼公園的時鐘,早上七點半,如果還在張非家里的話,正好是早上起床的時候。然后過不了多久,那家伙就會端著樓下出品的早點上來。其實要說張非沒有別的優點也不對,至少,他那個阿姨的手藝是真不錯。嘴角浮起苦澀的笑,鐘錯搖了搖頭,把無用的想法塞回腦海的角落。那終究是不該屬于他的東西,還惦記什么呢?比起這個,早點聯絡白無常問他下一個祭師是誰比較好嗯?靈敏的耳朵捕捉到一串雜亂的腳步聲,鐘錯一皺眉,看向腳步聲傳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