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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還聽到有人在小聲哭泣,一時五味陳雜。 這時,小周火急火燎地進來,直奔宋初云的床前,“初云,你怎么樣了?” 平時嬉笑怒罵的活潑青年,此刻急得滿臉通紅,差一點就要哭出聲來了。 成詩玥忙道,“醫生說她有點酒精中毒,已經做過處理了,現在沒大礙了,只要輸液完等她醒了就能回家。你別急,先坐下慢慢說吧?!?/br> 她回頭看了一眼,“宋爸爸和宋mama呢?” 小周的神色緩和了一些,“伯母心臟病犯了在家休息,伯父照顧著她,我自己趕過來的?!?/br> 他立刻說,“我現在就給伯父打電話,跟他報個平安?!?/br> 小周跑了出去打電話,不多久又折返回來,這才能安安心心地坐下來。他握住了宋初云顯得有些過分蒼白的小手,低聲嘆道,“早就說你酒量差了,不會喝酒就別逞能了,以后可一杯都不許你碰了?!?/br> 成詩玥目光一頓,“逞能?” 她搖搖頭,“詩云的性格我最了解了,如果是在你我面前,或許她還會逞能多喝一杯,因為對她來說,我們是可信任的人,她知道我們會好好照顧喝醉的她。但在外人面前,她絕對不會這樣做?!?/br> 小周一愣,隨即立刻說道,“成小姐,你的意思是,她是被灌成這樣的?” 成詩玥抿了抿唇,“她很快就要醒了,等她醒了再問她吧?!?/br> 正說著,病床上的宋初云痛苦地扭動了一下身子,過了一會兒,就睜開了一對充血的眼眸。 她的聲音嘶啞,喉嚨像是燒壞了一般,發出有些煙熏的嗓音,“我怎么在這里?” 小周立刻俯身上去,“你醒啦?有沒有哪里覺得不舒服?頭疼嗎?手呢?腳酸嗎?” 他的問題頻繁而密集,宋初云一時之間懵掉了。 好半晌,她才咯咯笑了起來,“頭有些昏昏沉沉,身上沒力氣,其他還好。我這是怎么了?” 她扭頭看到了成詩玥,“好姐妹,你怎么也在這里?” 成詩玥將昨晚今晨的事粗略地說了一遍,“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詩云,你還記得些什么嗎?” 經此提醒,宋初云的腦子這才回轉過來,她“騰”得一聲坐了起來,許是起身的時候用力過猛,導致她頭別了一下,又立刻“哎呀”一聲趟了回去。 她懊惱地握了握拳,“我去,頭痛欲裂??!” 緩了一緩,宋初云才終于開口說道,“昨晚我和小周分開后,就打了一輛車回家,都已經到我們家小區門口了,忽然接到了李彪的電話,他說酒店的展臺被人破壞了,他聯系不到你,只能讓我立刻回酒店修復?!?/br> 她頓了頓,“美利達的發布會很快就要到了,這時候如果展臺出了什么事,那可是嚴重的事故了,搞得不好,我和你都要被開除的。所以,我便只能重新打了個車再回去?!?/br> 宋初云聳了聳肩,“本來我也想給你們留個訊息的,但好巧不好,我手機恰好沒電了,所以就只能算了。我想著自己藝高人膽大,再說李彪雖然是個色狼,但他對我卻沒興趣,應該也不至于有什么問題,所以就只身一人去了?!?/br> 她看了眼小周的臉色,立刻笑嘻嘻地說,“也不算是只身一人啦,盛世酒店那么多服務員呢,我們可不能當他們是假的!我也是覺得酒店那么多同事都在呢,他也不敢對我怎么樣,才想著說要為了事業奉獻的!” 成詩玥輕輕拍了下宋初云的肩膀,“展臺是真的被破壞了,但這和你被灌醉有什么關系?” 宋初云撓了撓頭,“展臺真的被破壞了嗎?我過去的時候只是邊角有幾個地方塌掉了而已啊,然后我就照著原來的設計給它補好了?!?/br> 她頓了頓,“正因為修補好了,這個李彪才說要感謝我的及時幫助,才會請我去酒店的club喝一杯。盛情難卻,再加上盛世酒店行政酒廊里的酒都是很貴很貴的,我忍不住就想去見識一下嘛……” 小周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李彪色名在外,你倒是也敢和他去喝酒……” 宋初云有些不好意思,想了想卻還是說道,“說白了,一方面是因為我的虛榮心,另一方面卻是因為之前修補展臺的時候我聽到他跟人通電話說要在行政酒廊見面。我看他神神秘秘的,總覺得他要會面的人不是好人,所以就想去看看熱鬧?!?/br> 她面有懊惱之色,“誰知道,熱鬧沒看成,自己卻給折進去了!” 原來,昨晚宋初云跟著李彪進了行政酒廊后,李彪便不見了蹤影,她假借找廁所的名義到處亂晃,終于看到他進了一個V2包房,包房里除了李彪外,還坐著一個光頭男。 她正想要偷聽的時候,李彪忽然從里面出來將她逮了個正著,為了緩解這種尷尬的局面,她不得不撒謊說,她想喝幾杯酒但是沒有帶錢。 李彪對女人一向是很大方的,立刻便給她叫了酒。 為了圓謊,宋初云不得不將酒往肚子里灌,她這個人酒量不大,容易醉,還喜歡耍酒瘋。一喝酒行事作風說話都膽大起來,居然徑直闖進了李彪和光頭男的包間,正大光明地偷聽起來。有了這個大一個發光體,對方自然也沒有談成什么大事。 李彪和光頭男先后走了,宋初云也踉踉蹌蹌地離開了酒店,她一直想著要打車回家來著,誰知道最后是怎么睡到了酒店后巷的垃圾桶旁邊,搶了流□□人的地盤。 成詩玥皺了皺眉,“光頭男人?” 宋初云點頭,“對,光頭男人,大概四十來歲的樣子,一米七高,有點微胖,留著兩撮小胡子,非常容易辨識。昨晚他穿了花襯衫,白褲子,鱷魚皮的鞋,腰帶是非??鋸埖膼垴R仕,抽的是雪茄?!?/br> 她絞盡腦汁,“至于他們談了什么我不記得了,實在想不起來,我只是隱約聽到他們提到了江成愷這才留心了的。啊,對了,你剛才說展臺被毀掉了?不是吧?我昨晚修補好了啊?!?/br> 成詩玥一邊咀嚼著光頭男人的信息,一邊說道,“對,剛才我親眼看到的,整座展臺都被毀掉了。而且,奇怪的,昨天展臺那邊的攝像頭全部都壞掉了,我們不知道它是什么時候被毀的,又是誰毀掉它的?!?/br> 她皺了皺眉,“李彪一定有什么鬼主意,否則不會多此一舉的?!?/br> 這時,小周忽然低聲叫道,“我的天哪,昨天初云是最后一個離開展臺的人,李彪不會是想將這件事賴在初云身上吧?” 現場攝像頭都壞掉了,酒店員工親眼看到最后一個進入和離開展區的人是宋初云,第二天她以醉酒形象出現在了酒店后巷。這種種線索看起來,似乎可以將所有的罪狀都指證到一個人的身上,那就是宋初云。 李彪來這么一出,難道就是為了誣陷宋初云嗎? 成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