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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傾心不該跟著自己擠在閣樓里。 “小魚你以后經常過來找我玩吧?!卑變A心說,“一個人怪冷清的?!?/br> “哦?!编囆◆~說,“我以后給你帶蛋糕過來……” “嗯?!卑變A心點點頭,“對了,我們今天出去吃飯吧?!?/br> “嗯,好??!”寧則說,“去鯉縣大排檔吧?!?/br> 東方有炮來貢城那一天,他們就是鯉縣大排檔見了面。 “好啊?!卑變A心說著走到沙發處拿自己的包,“今天我請客,想吃什么就……” 話未說完,手機響了起來。 看了看來電顯示,白傾心拿著手機走到陽臺上。 “媽,”白傾心對著電話說道,“怎么有空打電話過來啦……” 當初白傾心留在貢城父母是不太樂意的,家里就一個女兒,還離開鯉縣,實在舍不得??捎忠幌?,鯉縣那個小地方又無法讓她施展身手。思來想去,白家二老還是同意了。 “你不是說要搬家了嗎?”白傾心老媽問,“搬完了沒有?找個搬家公司吧,省力?!?/br> “搬好了?!卑變A心透過落地窗看過去,看見寧則和鄧小魚正在里面說些什么。不知為何,她忽然覺得很安心,或許是因為鄧小魚,也或許是因為寧則。 “對了我跟你說,”老媽又說,“木棉街要拆遷了?!?/br> 木棉街是鯉縣的老街,已有八十年的歷史?,F在鯉縣發展快,縣城一直在變遷。前幾天整條木棉街的住戶都收到了通知,木棉街要拆遷了。 “拆遷了有什么政策嗎?”現在成了律師,白傾心對這些很敏感。 “有合同?!崩蠇層终f,“我等會讓人給你傳過去,有空看看?!?/br> “嗯?!卑變A心點點頭。 正說著話,白傾心透過玻璃看到寧則也接了個電話。 寧則的接聽時間很短,大約一分鐘后他掛了電話,然后跟鄧小魚說些什么。 “我知道了?!卑變A心跟老媽說,“合同我當然要看……” 寧則跟鄧小魚說了幾句話,然后朝白傾心走過來。 白傾心把手機放下來,用手捂住,小聲問寧則:“怎么了?” “醫院有事?!睂巹t說,“我要先回去了?!?/br> 事情來得突然走得也突然,白傾心也沒什么好說的?!昂冒?,欠你的這頓飯下次還?!?/br> 寧則點點頭,轉身離開。 “喂喂喂?”白傾心老媽在電話那頭問,“傾心怎么了?” “沒什么?!卑變A心回,“你繼續說?!?/br> 木棉街要拆遷了,那條白傾心生活了十幾年的街道就要變成商業街。她的童年,她往日的生活,都要遠去了。 聊了好一會兒,白傾心掛了電話。 從陽臺進來時寧則已經走了,只有鄧小魚一人坐在沙發上。嘆了一口氣,白傾心說:“小魚,木棉街要拆遷了?!?/br> “嗯?”鄧小魚頓了一下,抬起頭來,“哦?!?/br> 白傾心長長吐了一口氣,又說:“你是不是該回去?” 鄧小魚老爸死后,鄧小魚自然是第一順位繼承人。雖然她家窮,可到底在木棉街有一套房子。而且在鯉縣的其他地方,也有一些田地??墒悄菚r鄧小魚還小,這些田地便是撫養她的大伯接手了。 其實她大伯答應撫養鄧小魚,到底也是為了田地。 然而鄧小魚的大伯實在不像話,在等小魚還未成年的時候就陸陸續續賣了她的田地。賣了也就算了,好歹也該讓鄧小魚接受完九年義務教育??墒撬麄儾粌H不讓鄧小魚讀書,還讓她外出做工掙錢。 鄧小魚性子軟弱,來了貢城以后再也不愿意回去,就連本來屬于自己的財產也毫不爭取。 “你爸留在木棉街的房子就要拆遷了?!卑變A心問,“你大伯一定沒有告訴你吧?” 沒有,當然沒有。鄧小魚不爭不搶,東西全是他們的了。 “小魚?!卑變A心又說,“雖然我還不是什么厲害的律師,但如果你想拿回那套房子,那套僅剩的、你爸唯一留下的遺產,這個官司我幫你打?!?/br> 鄧小魚感覺心臟被人捏住了一樣,很難受。 她都忘了,爸爸長什么樣。 ☆、021 蝴蝶 急診室來了位農民工,工作時高空墜物,一把螺絲刀插.進了腦袋。寧則接到電話匆匆趕回醫院時同事已經做好術前準備了。了解了一下情況后,寧則便加入到手術中。 螺絲刀插入頗深,可好在并不是致命位置。手術持續了六個小時,待完成之后,已是夜里十點了。 參與手術的醫生護士累成一團,寧則也覺得十分乏累,脫了手術服以后前往宿舍。 雖然是貢城人,可因為家里比較遠,所以寧則一直住在宿舍。好在宿舍設施齊全,倒也方便。 路上,寧則掏出手機看了看。 有條未讀信息,是他老媽楊惠發來的,說是有人給家里送了好些水果,問他要不要吃。 寧則回復:過段時間放假了再回去。 以往沒有遇見白傾心時,寧則放假幾乎都會回家??涩F在假期都花在白傾心身上了,仔細想想,他已經有一個多月沒回去了。 大概是晚了,楊惠已經睡覺沒有回復。寧則發送消息后進入了微信,其實他微信好友不多,大多都是醫院的同事,平常用來聊聊工作什么的。而工作之外,唯一閑聊的人就算白傾心了。 寧則沒有找白傾心聊天,而是打開了朋友圈。 搬家之后,白傾心和鄧小魚去了附近的烤魚店,兩人坐在中餐廳里,自拍了好幾張。寧則瀏覽了一下白傾心發在朋友圈里的圖片,順手點了個贊。 夜晚宿舍大樓十分安靜,暗黃的聲控燈一閃一滅,幽幽暗暗。老宿舍樓并沒有電梯,寧則一步一步爬到了六樓。 掏出鑰匙,擰開門。 漆黑的宿舍里只有一束微弱的光芒,光芒來源于床上,照在一張不甚清楚的臉上,猶如鬼魅。寧則嚇了一跳,順手把燈打開。 宿舍頓時變得明亮起來,東方有炮趴在床上,優哉游哉的玩手機。 “怎么不開燈?”寧則說著把上衣脫掉。 “省電?!睎|方有炮坐起來,“怎么才回來?” “有手術?!睂巹t又問,“老秦呢?” 宿舍只住了兩個人,寧則和老秦。所以東方有炮和寧則并不是一個宿舍。聽寧則這么問,東方回:“他值夜班去了?!?/br> “我去沖個涼?!睂巹t把脫下來的上服丟到穿上,換上拖鞋。 “等等?!睎|方有炮站起來,說得自然而然,沒有半點不好意思和客氣,“借我點錢?!?/br> 東方有炮上班時間長,花錢的地方不多,頂多買幾瓶啤酒吃幾次夜宵?,F在忽然借錢,寧則只覺得好笑:“怎么,要干大事?” “對,干大事?!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