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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八了,估摸著四個菜得濃縮成兩個。白傾心嘆了一口氣,說:“我再去買一些回來?!?/br> “順便買一箱啤酒?!睎|方有炮在后面鬼叫,“要冰的?!?/br> “……”白傾心十分無奈,“所以你覺得我是大力士,買了菜以后還可以輕而易舉的拎著一箱冰啤酒回來?” 東方有炮想了想:“不是嗎?” 白傾心:“……” 最終,白傾心獨自出了門。 夏季晝長夜短,行人來來往往。白傾心覺得有些悶,又覺得渾身有氣無力的。好像勁兒都用來罵東方有炮了,整個人有點萎靡。 又走了一小段路,忽然有人叫她。 天未全部暗下來,整個城市朦朦朧朧,寧則站在路燈下,像遠道而來,又像佇立已久。 白傾心十分意外,頓了好一會兒,才問:“你怎么來了?” 寧則走過來,笑:“本要和大炮一起來的,可臨時收了個病人,所以晚了些?!?/br> 白傾心明白了,東方有炮這個腦袋不好使的人,有一答一,問他是不是一個人來的他張嘴就說“是”,也不多嘴說一句“寧則晚一些才過來”。害得自己以為他今天不會過來了。 “你去哪兒?”寧則又問。 “買兩根黃瓜?!卑變A心一邊說著一邊往前走,“順道買幾瓶啤酒?!?/br> “你喝酒?”寧則跟上去。 白傾心:“我可是好學生典范,怎么會喝這么難喝的玩意兒……” 小超市不遠,走到十字路口,拐一個彎兒就到了。寧則跟著白傾心,穿過人行道,進了超市。 超市左邊是零食區,右邊是鮮果區。白傾心徑直走過去,隨手拿起兩根黃瓜。 “黃瓜不錯,”寧則說,“我喜歡涼拌的?!?/br> “誰說要涼拌了?!卑變A心說著走到打稱區,“這是做湯用的?!?/br> 寧則:“就不能為我拌盤黃瓜么?” 語氣輕松,像個認識多年的老友,又像油嘴滑舌的小生。白傾心笑了一下,說:“不是誰都能吃哀家的拌黃瓜?!?/br> 主要是,白傾心根本不會拌,倒是鄧小魚,做得很好吃。 拿了黃瓜,白傾心又去冷凍飲料區給東方有炮拿啤酒。對啤酒白傾心不太懂,于是問寧則:“拿哪一種好?” 寧則看了看,指向其中一種:“這個吧……” “哦,”白傾心卻伸手拿起另外一種,“這個吧,這個便宜……” 寧則:“……” 白傾心要拿好幾瓶,于是轉身取袋子。再轉過來時,寧則已經走向另一邊的冰柜。 那個冰柜放的都是冰淇淋,各種包裝各種口味琳瑯滿目。燥熱的夏天又一只冰淇淋在手,也算幸福??吹綄巹t正在挑選,白傾心提醒他:“有菠蘿味的么?給我拿根菠蘿味的?!?/br> 寧則點點頭,伸手剝開冰柜門。 冷氣撲面而來,夏季帶來的悶熱因此少了幾分。寧則仔細看了看,沒有發現菠蘿味的,正想問問白傾心要不要換個口味時,忽然看到了另外一種冰棍。 冰棍的包裝很簡單,綠色的圓圈配上三個簡單的大字:綠豆冰。 寧則抬頭,看到白傾心正在裝啤酒。 冰柜只到白傾心的大腿處,稍稍一彎腰,就能輕而易舉的取到里面的東西??墒菍巹t記得,以前不是這樣的。 以前,白傾心只是小小的一點兒,她得拿著凳子才勉強夠到冰柜??赏镆簧焓?,還是什么都拿不到。每每這樣,她都會氣嘟嘟的跺腳:“冰冰,要冰冰?!?/br> 然后,寧則便走過去,把綠豆冰拿了出來。 “看什么?”白傾心忽然開口,“冰棍拿了嗎?” “嗯?”寧則這才回過神來,說,“菠蘿味的沒有了,不過這兒又一款你喜歡的?!?/br> 寧則伸手,把綠豆冰拿了出來。 走過去,寧則笑著那它給白傾心看:“和以前一模一樣?!?/br> 這是一款懷舊冰棍,在白傾心小的時候風靡整個鯉縣。不僅小孩,就連大人都喜歡啃上兩口。雖然如今過去了那么多年,可這款冰棍仍然沒有消亡,甚至被商家做成了一模一樣的懷舊款。 白傾心頓了一下,看向寧則手里的冰棍。 紙包裝,綠色圈,毛筆字。 確實和小時候一模一樣。 可是,白傾心卻忽然覺得難受起來,就像有一只手,一直將她往水里拽。而水里,游來游去的魚反佛她不愿意記起來的記憶,讓人眼花又眩暈。 “你記不記得?”寧則又說,“九幾年的鯉縣,這款冰棍家喻戶曉。買冰人一個一個大的保溫箱,里面裝滿了……” “我不記得!”白傾心忽然開口,語氣變得十分不耐煩,“我不記得有這款冰棍?!?/br> 寧則愣了一下。 她應該記得的。 說得這么明顯,她應該記起來了的。記得這款冰棍,以及與這款冰棍相關的人。 寧則有些難受,他似乎被人遺忘再了角落里,或者說從未被人記住過。這些天的明示暗示了無蹤跡,仍舊勾不起她一絲的記憶。算了,寧則認了,他果真沒有給白傾心留下記憶。既是如此,他只有開門見三的問了:“那你還記不記得楊……” “不記得?!辈坏葘巹t說完,白傾心便提著裝好的啤酒轉身離開,“我什么都不急得?!?/br> 你還不記得楊辭? 這話還來不及說,就被白傾心否認了。 她似乎很煩躁,甚至在拒絕。 拒絕回答寧則的任何一個問題。 白傾心提著啤酒,快步走到收銀臺。小賣部的風扇呼呼地吹,胖阿姨數了數袋子里的啤酒,說:“三十二塊?!?/br> 付了錢,白傾心走出來。 天黑了,路燈亮了。 車來車往擾亂了這個安靜的世界。她仿佛聽到了蟬鳴聲,聽到了吆喝聲,甚至還有黑狗的叫喚聲。白傾心覺得腦子亂成一團,就連方才寧則跟她說了什么,她也有些忘記了。 她覺得自己是忘了的,因為這么多年來她從未向人提起過。 可是現在,有一個人,總能輕而易舉的勾起她的記憶。 “傾心?!睂巹t也跟了出來。 白傾心抬頭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夜空,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拔抑滥阈r候去過鯉縣?!卑變A心說,“可這里是貢城,我不知道你在鯉縣待了多久,可是以后,別在我面前提鯉縣了?!?/br> 鄧小魚提鯉縣,沒關系,東方有炮提,也沒關系。唯獨寧則,每每他提起鯉縣,白傾心總會恐慌,好似腳下有個深淵,里面滿是狗吠的聲音。 白傾心有些瘦,背影稍顯單薄。寧則感受到了她的抗拒,她十分不愿意,也不會主動提起那個叫楊辭的人。 算了。 寧則暗自嘆了一口氣,上前拿過白傾心手里的啤酒:“走吧,回去?!?/br> 兩人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