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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無法停歇。 站在他身旁的宋軼澄勸他:“進去吧,她現在很需要你?!?/br> 他的左手緊緊握成拳頭,始終不敢推開那扇門,最后無奈作罷。 一扇門就這樣隔絕了一切。 他挫敗地搖搖頭,神色痛苦,“現在還不是時候?!?/br> 是真的不是時候,還沒到最后一步。 -- 路長寧哭了很久,最后哭累了沉沉睡了過去。 夢境又切換到那個熟悉的場景,大雪紛飛,陰森恐怖的巷子口突然亮起一團火光,火光中有無數人涌來…… “長寧快跑……” “哥……”她驟然從夢中驚醒過來。眼角還殘存著淚水,一陣陣錐心的疼痛感遍及全身。除此之外,夢里那股絕望恐慌的感受也緊緊糾纏著她,揮之不去。 面前一只男人的手微微懸在半空中,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指甲被修剪地干干凈凈。她驚慌失措,心跳驀地漏了半拍,忙不迭抬頭。下一秒男人那張熟悉的臉龐猝不及防撞入眼中。 她倏然一怔,腦袋都卡殼了,隔了好久才開口:“紀總你怎么會在這兒?”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平安夜,提前祝姑娘們平安夜快樂! --- 第28章 (28) (28) 路長寧突然醒來,紀孝行毫無準備,幾乎來不及逃離,就這樣暴露了自己。 不過他到底是久經商場的男人,心理素質過硬,他只錯愕了一瞬便恢復如初,為自己找了個好理由,“我到醫院給念念拿點藥,這孩子感冒了人不太舒服?!?/br> 說著男人便從容地收回自己的手。 他剛才其實是想擦擦她臉上的淚水。手堪堪伸出去,都沒碰到她臉,她就突然醒了。 “跑這么遠來拿藥?”她很不解。這家醫院在城西,紀家位于半山郊區,完全兩個方向,何況紀家不是有家庭醫生么?這種小事一個電話就搞定了,哪里需要他紀孝行親自動手。 許是看出她不信,紀孝行急忙補充,“家庭醫生今天出差了?!?/br> 路長寧:“……” 呵呵,還真挺巧! “你哥哥的事情我聽說了,節哀順變?!彼p聲安慰道。 “嗯?!彼凰麕Щ噩F實,心里又是一股鈍痛,她站起來才發現自己身上還披著紀孝行的西服。應該是她剛才睡著的時候他替她披上的。 她忙將西服取下來還給他,“謝謝你的衣服?!?/br> “不謝?!彼降鼗?。 “你來多久了?” “剛來沒一會兒?!?/br> 她的視線轉向窗子,外頭夜色深沉。 她又問,“現在幾點了?” 他下意識地抬起手,一瞬過后忙從褲袋里掏出手機,摁亮屏幕,掃了一眼答:“九點過五分?!?/br> 路長寧敏銳地捕捉到男人剛才的動作,微不可察地瞧了一眼他手腕處那塊老舊的西鐵城手表,早在上次他來餐廳視察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這塊表是沒用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對這塊表起了好奇心,也許是潛意識里對這塊表背后的那個人感興趣。她的直覺告訴自己,這塊表絕對大有故事。 她指了指那塊表,“早就想問你了,這表對你很重要嗎?” “你怎知它對我很重要?” “你看它都不轉了,你還戴在手上?!?/br> 他顯然是沒料到她已經注意到自己手上的這塊表是沒用的,怔了怔,方道:“一個很重要的人送的,我比較珍惜?!?/br> 很重要的人! 看來她的直覺沒有出錯。 路長寧其實還想細問,但考慮到這畢竟是人家的隱私,若是她再問下去可就不好了。她遂笑了笑,說:“看樣子紀總還挺念舊?!?/br> 她這話一說出,紀孝行看她的目光倏然變得悠長深邈起來,夾著某種強烈的情緒。 她最怕見到這樣的目光,只覺得頭皮發麻,渾身不自在,她立馬轉移話題,“那個紀總很晚了,你先回去吧?!?/br> 看她目光躲閃,面色極其不自然,他驟然清醒,意識到自己又在她面前泄露了情緒。 其實他今天一整天的狀態就不太好,尤其是看到她在病房里嚎啕大哭的時候,整個人更是暴躁到極致,分分鐘都想殺人。 今天七夕,他原本想找她出來一起吃個飯的,他連衣服都換好了,從家里開車出來時突然接到宋軼澄的電話,說路長輕出事了。 他當時第一個的反應就是完了,她一定會承受不住的。他踩足了油門,一下子就沖到了醫院。醫院當時的情況簡直是一片混亂,鬧哄哄一片。 她一個人在里面失聲痛哭,他站在病房外聽到她的哭聲,整個心都糾纏到一起,真是心痛難忍。他多么想進去抱抱她,讓她在他懷里哭,可是她不能。因為還沒到最后一步,他不能讓她起疑。他已經違背了初心,提前和她重逢了?,F在斷然不能讓她過早想起一切。其實在最開始的計劃里他是要等到一切都結束后再與她重逢。但萬事總有意外,他們還是提前見面了。 三年前是他將她帶入局里,他沒能護她周全,讓她險些喪命。他還欠著她哥哥的一條命。如今這是他一個人的戰役,他苦心籌謀多年,披荊斬棘,哪怕搭上自己也斷然再不能牽扯到她。 她在里面哭了很久,后來漸漸沒了聲音,他很害怕以為她要做什么傻事,不管不顧沖進去,居然發現她已經哭累了睡了過去。 她安靜地睡著了,他站在她邊上靜靜地看了她很久。要不是她突然醒來,她根本就不會知曉他來過。因為和過去無數次一樣,他總是站在她身后,在她看不見的某個地方。也許是她每天上班會途經的長寧路;也許是她常去的那家沃爾瑪;也許是她常逛的萬達廣場;亦或許是醫院,這間病房外。 在蹭車之前,她從沒真正見過他,但其實他在她的世界里已經悄無聲息存在了許久。只是長久以來他是她輕易忽略的路人甲。 她永遠不會知道,她每天上班乘坐的49路公交車,后面時常會跟著一輛卡宴;她永遠不會知道木槿花餐廳對面的那家星巴克那個靠窗的位置總是坐著一個年輕的男人;她更不會知道,她每個星期來醫院他其實也在。有一次她甚至撞掉了他拿在手里的手機。 其實和她重逢以來,他雖極力壓制,但總會不經意間在她面前泄露情緒。她向來是個敏感的人,很多時候都有所察覺。即便她不敏感,而是神經大條的人,她也能感覺得到。畢竟他看她的眼神可從來就不簡單。 他定了定神,恢復正常,問道:“你一個人可以嗎?” 她點點頭,“可以?!?/br> “我陪你好了,你的狀態看上去很不好?!?/br> 她拼命擺手,“不用了,我沒事的,再說你不是來給紀念配藥嗎?” 紀孝行:“……” 在她的堅持下,他終于走了。 紀孝行走后,病房里少了一個人,四周圍又恢復了之前的寂靜。越是安靜的環境,人越是容易胡思亂想。她害怕自己胡思亂想,就走到走廊里透氣。 隔壁病房住著的依然是上次摔成植物人的男人。她出去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