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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做鳥獸散。 這個時間點餐廳沒什么客人,幾個大廚很清閑。平時這會兒肯定窩在監控的盲區聊天、玩手機。今天知道紀孝行下來視察,居然一本正經在研究食譜。那一副裝模作樣的樣子,讓路長寧看著心里直發笑。 路長寧給廚師長老劉遞了個眼色,幾位大廚迅速俯身,“紀總好!” 異口同聲,整齊劃一。 紀孝行朝他們點點頭,“嗯?!?/br> 簡單明了的一個字,再也沒有其他。 路長寧平日里對底下的工作人員要求很嚴格,尤其是后廚。衛生,食材,質量,她都親力親為,每天定點檢查。食材更是抓得緊,每天定時定量檢查,一點都馬虎不得。 紀孝行環視一圈后滿意地點頭,“現做一份黑椒牛排,七分熟,做好后送到206包廂?!?/br> “紅酒呢?”路長寧問。 “拿茅臺,我不喝紅酒?!?/br> -- 走出后廚,路長寧小心翼翼地問身旁的男人,“紀總接下來看哪兒?” 路長寧祖籍青陵,江南水鄉,吳儂軟語。她雖然跟隨兄長在云陌生活了近十年,但口音還是難以避免帶有吳地的軟糯。而且她問得輕,溫聲細語,猶如潺潺溪水在人耳邊輕快地流淌,讓人聽著覺得特別舒服。 紀孝行豎起耳朵仔細聽了一遍,方沉聲回答:“不看了,路小姐忙你的?!?/br> 說完也不等路長寧反應,直接抬步走向206包廂。 路長寧當然不敢真的忙她的。大BOSS親自來餐廳視察,她自然怠慢不得。 她停在原地,目送男人清雋修長的背影消失在樓梯轉角處,下一秒,她立即轉身回到后廚。 后廚的幾個大廚已經動手忙碌起來了。切菜的切菜,煎牛排的煎牛排,調配料的調配料,分工明確,有條不紊。 路長寧心里對于紀孝行此番突然來餐廳始終存有疑慮,她的直覺告訴她一定有事。因而她一點差錯都不敢出。 看到幾個大廚井然有序地忙碌起來,她仍是有些不放心,囑咐道:“劉師傅你們今天多花點心思,千萬別出什么紕漏?!?/br> 老劉拍著胸脯跟她保證,“放心吧店長,一份黑椒牛排哪能難倒我們呀!” 都是老廚子了,在餐飲業浮浮沉沉十多年,一份黑椒牛排,這樣稀松平常的一道料理,幾個大廚做起來自然得心應手。 道理她都懂,就是放不下心,又扭頭對另一個大廚說:“杜師傅,配料要調好,咸淡適中?!?/br> 杜師傅咧嘴笑,“店長你有點緊張過頭了?!?/br> “就是?!贝笸踉谝慌愿胶?,“我都沒見過你這樣?!?/br> 路長寧向來沉靜,就算泰山壓頂也能巋然不動。沒想到一個紀孝行就讓她亂了陣腳。她也覺得自己太過緊張了,但小心駛得萬年船,多擔點心思總歸是沒有壞處的。 走出后廚,她正準備去二樓的VIP包廂看看,直接就被甘甜迎面攔下,“店長,跟你商量個事情唄!” “你想等下給紀總送餐?”她都不用甘甜開口就能立馬猜到那姑娘的心思。 “嘿嘿……”甘甜被戳破心思嘻嘻笑,開始撒嬌,“行不行嘛店長?” “不行!”她斷然拒絕,“206包廂一貫是小吳負責的,你去湊什么熱鬧!” “別這樣嘛店長!”甘甜抓著她左手使勁晃,賣萌,秒變迷妹臉,“我超迷紀總的,以前他還當市長那會兒我就粉他了?!?/br> 路長寧從甘甜的爪子里解救出自己的左手,“甘甜,別和我來這套,但凡長得帥的你都迷他?!?/br> 甘甜:“——” “店長,我保證就這一次,好不好嘛?你就答應我啦!” 打滾賣萌,死乞白賴,這是甘甜一貫的做法??陕烽L寧偏偏吃這一套,她屢試不爽。 果不其然,路長寧被她整得沒辦法,只有點頭的份兒。 “仔細點,別給我整出什么幺蛾子來,小心我削你!” 甘甜大喜過望,狗腿道:“放心啦店長,愛你呦,么么噠!” -- 事實證明,人吶,還是千萬不要太心軟。當她看到甘甜失手將那份剛剛做好的牛排打翻時,她簡直恨不得一巴掌煽死自己,她的腦袋真的是被門夾了,才會答應讓甘甜去送餐。她真的是大意了,居然忘記那姑娘向來對長得帥的男人沒抵抗力。見到美色時整個人永遠處于脫線狀態。 從頭至尾,她都那樣小心翼翼,唯恐有什么差池。沒曾想到頭來功虧一簣,她現在恨不得將甘甜從窗戶扔出去。 黑椒和湯汁完全灑在紀孝行身上,他那件白T頓時變得慘不忍睹。他的一張臉黑得就像云陌十二月的天空,沉冷凜冽。 甘甜整個人都慌了,頻頻道歉,“對不起紀總,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路長寧忙走上前救場,“紀總,底下人做事不穩妥,沖撞到您,我很抱歉。您趕快到洗手間處理一下?!?/br> 她一邊說還一邊示意甘甜退下。 那姑娘知道自己闖了大禍,都快哭出來了,忙跑出了包廂。 紀孝行很深地看了路長寧一眼,眼神銳利非常,“路小姐,作為一家五星級餐廳,服務員居然是這樣的素質,送餐期間全程都在走神,你作為店長難道不應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就這樣的服務狀態和服務意識,你讓我們的顧客如何放心到餐廳就餐?” 男人聲色陰沉,怒氣明顯。 路長寧半躬著身子,道歉:“對不起紀總,我的失誤?!?/br> 她眉眼低順,一張瓜子臉在燈光下如白玉一般光潤透明。 男人低頭看到自己身上的那一大灘污漬,再抬頭對上路長寧的眼睛,“讓會計給她結賬,她可以走人了。我的餐廳不需要這樣的人留在這里破壞聲譽和形象!” 吊燈輝光溫柔地映照在他身上,他眉目清冷沉寂,那樣柔和溫暖的光圈也沒能柔化掉一絲一毫,反而愈發凸顯從他骨子里散發出來的冷意。 這事可大可小,往小里說只是服務員不小心打翻了牛排,若是往大了說就是甘甜破壞餐廳的聲譽和形象。 但是甘甜被扣上這樣一個罪名,路長寧私心覺得紀孝行有些小題大做了。 “紀總,那姑娘在我手底下兩年從來沒有出過差錯,今天純屬意外,還望您海涵,不要和她一般計較?!?/br> 男人的視線聚焦在她臉上,輕飄飄反問:“路小姐的意思是我今天運氣不好,正好撞上她出意外?” 路長寧:“——”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幾乎可以將她噎出內傷。 泥煤啊,人家是那意思么? “紀總您別誤會,我絕對沒這個意思?!彼[手解釋,“她只是今天狀態不好,并非有意沖撞您?!?/br> “并非有意沖撞我?”男人走近,欺身而來,“難道路小姐手下的人還有有意沖撞客人的時候?” 路長寧:“——” 紀孝行:“狀態不好不是理由,一句狀態不好就能抹殺掉她沖撞客人的事實嗎?我倒是很好奇她今天因為什么狀態不好?!?/br> 男人咄咄逼人,語氣生硬,明顯是和她杠上了。 路長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