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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云霜搖了搖頭,被扶著坐到一旁,目光轉向他:“師尊如何了?可還氣著?”“一大早就被執峰長老請去二峰議事了,至今未歸?!鄙蚱祀S口答了一句,又繼續關心他的腿還麻不麻,能不能走之類的事了。兩人在靜室之中閑話,靜待云霜身體麻痹之感緩過來。沈旗心中一直念著昨日周淵和喬天峻口中談及的天劍峰首徒裴不止,這會兒無聊,忍不住好奇地問道:“挽風師兄,你可曾見過裴不止,裴師兄?”云霜低垂的睫羽微微一顫,“嗯”了一聲,低聲道:“何以問起他?”“師尊從不許我們提及他,但我卻從二峰那邊聽了好些不雅之言?!鄙蚱煊檬种割^撓了撓臉,“那個計荀是什么人?裴師兄當年莫非真的……”云霜薄唇微抿,聽到“計荀”兩個字的時候,眉目間露出些許厭惡之色。“既是師尊不愿提及之人,你也別問了?!?/br>鮮少見他如此情緒外露,沈旗睜大眼睛,小心翼翼:“挽風師兄,我可是惹你不高興了?”云霜正要答他,忽聽外頭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師兄,出事了!”作者有話要說:計荀:還沒見面就被討厭了,怎么辦,在線等,急。第4章第四章白清嵐臉色鐵青。嚴鐵森今日一早請他過來,先是以他閉關多時為由,談及了一番近日派內事務。天劍峰乃修仙大派,派內事務冗雜,這倒是沒什么可說的??墒?,到了晌午,卻忽然聽聞偏殿來了周淵家人,來此是來接他尸身回去的。這個周淵是家中長子,生母早逝,因打小身子不好,才被送到天劍峰學藝。他突遭不幸,周家派人來將他接回去安葬,本無可厚非,但這件事昨日才發生,今日他們就能登門了?還是以一介凡人之軀,攀爬天劍峰望云登頂的天階石梯?絕無可能!必是二峰之人連夜下山將人接來,要在他面前鬧一出好戲。來的人是周淵生父和繼母。此時周淵尸身已放入棺槨,他的生父木訥,全程沒有說話,倒是他的繼母前一刻神色還是漠然,下一刻入了偏殿,便撲到近前,呼天搶地地哭起來。白清嵐聞訊前去,就被這婦人逮住,撒潑吵鬧,定要他將云霜交出來給個說法。白清嵐跟她解釋,此事跟云霜無關,他是被魔物所害,手腕殘留的魔氣便是證據。這婦人不聽,索性坐到了地上,大聲哭喊,以她rou體凡胎之身根本就看不到什么魔氣,分明是白清嵐在誆她。周淵身上最重的傷在胸口,這傷有喬天峻為證,就是他的好徒弟云霜下的狠手。今日不給個讓她滿意的說法,她就去鬧,讓所有人知道天劍峰派大欺人,袒護罪魁兇手云霜,叫周淵死不瞑目。解釋無用,安撫亦無用,光腳不怕穿鞋的,他們二人就賴著他耗。白清嵐進退維谷,又不能真對凡人下手,臉色越來越難看。嚴鐵森在旁看足了戲,這才邀他單獨說話:“師兄,這婦人實不講理,但死者為大,當中悲憤我們自當體諒??扇羰怯芍[下去,旁人不知真假,天劍峰以及師侄的名聲也就壞了。向之與淵兒交好,與這婦人也有兩面之緣,倒是能幫著從中調和?!?/br>話頭說到這兒,他看向白清嵐,少有的展現了一絲笑意。白清嵐蹙眉,不耐道:“有何條件?”嚴鐵森吊三角的眼睛微微一掀,緩聲道:“雙劍對陣,向之表現不俗,我認為,可再向無極道舉薦,讓他一同前往無極道?!?/br>白清嵐冷冷道:“各派只挑選兩人前去,雙劍對陣之后,早已依照勝負定下人選。我如何能再向無極道舉薦?”“旁人或許不行,”嚴鐵森目光篤定,“但只要師兄肯去信言明,計令儀必會聽從?!?/br>……暮色四合,天邊最后一抹霞光隱沒在山線之后。白清嵐臉帶疲憊,郁郁而返,云霜站在門外等候他多時,此刻連忙迎上去:“師尊?!?/br>“無事,不必擔心?!?/br>白清嵐在他面前收了不悅,神色平和下來,跟他簡單提了下今日發生的事,最后道:“無極道之行,二峰那邊,會讓陸向之和林風和一同前去。你此行盡力便可,不必管他們?!?/br>云霜何等聰慧,即便白清嵐所提寥寥,但依舊猜測到了,師尊的讓步定是跟周淵之死,跟自己,脫不開干系。云霜心情復雜,看著白清嵐欲言又止。白清嵐看他一眼:“此事和你無關,不要多想?!?/br>回到房間坐下,白清嵐又囑咐了一番去無極道需要注意的事情,再揮手讓他退下。云霜行了弟子禮,正要轉身走出去,白清嵐忽道:“慢著,此物給你?!?/br>云霜回頭,一個白玉小瓶從空中扔了過來,他下意識探手接住。再抬眸,白清嵐已閉目打坐。燭光將他的身影暈出一片暖光,也像照進了云霜的心底。他拽緊手中的白玉小瓶,低聲道了句:“多謝師尊,弟子告退?!狈泡p腳步,轉身出了去。微風拂面,天幕之中繁星點點。云霜腳步輕快,唇角微微揚起,帶了一絲淺笑。他在靜室之中熬坐了一天一夜,膝蓋早已疼痛難忍。師尊雖罰了他,但卻始終關愛,就連這點小傷需上的藥,也一早預備妥當。這世上,再無人比師尊待他更好。……三日之后,云霜、沈旗,并陸向之、林風和等四人一同出發前往無極道。出發之日,天清氣朗,天劍峰的風雪也少見的停了。云霜和沈旗在斂鋒殿等了足足有一刻鐘,陸向之和林風和才姍姍來遲。似乎是因何事起了紛爭,兩人一路行來,還在低聲碎語,陸向之緊皺眉頭,神色之間帶著一絲怒氣。待他們走到近前,沈旗露齒一笑:“都說無利不起早,如今有利可圖,兩位師兄怎么還來得這樣晚?這可不像二峰的作風?!?/br>陸向之臉色微沉,正要出聲呵斥,云霜已先他一步,眼風掃向沈旗:“師弟!”沈旗與云霜對視一眼,微嘟了嘴,半轉過去身去,眼不見為凈。云霜神色平靜,拱手:“陸師兄、林師弟見諒,沈師弟少不更事,說話多有得罪,我替他賠不是?!甭曇羟謇?,似珠玉落盤,聽之難忘。清晨的光溫柔地籠罩在云霜身上,他烏睫微垂,沾了一層金光。陸向之勉強笑著應和了兩句,林風和卻像是傻了,目不轉睛地望著云霜,臉頰通紅。陸向之的臉色又沉了下來,用胳膊撞了一下他,林風和猛地反應過來,吶吶道:“無事,無事,是我們來遲了,對不住?!?/br>云霜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