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0
絲光亮,遠遠望去,像極了一個龐然大物張開了血盆大口。不知為何,他心底莫名其妙涌起一種怪異的感覺,那感覺來源于峽谷入口處一些零亂的石頭。這些石頭看似毫無章法的隨意堆放,卻越看越覺突兀。半晌,他對冷東道,“本王看那些石塊甚為可疑,貌似隨便堆疊,卻有故意之感……”他盯著谷口沉吟道,“本王聽說有些術數陣法,便是借助樹木石塊,地理地勢所布,此情此景甚像陣法?!?/br>慕清灃轉身,“既然線索已然明朗,也不急于這一時,貿然進入或有危險。為保險起見,冷東你明日著人打聽一下此處是什么所在,是否有非同尋常的地方,羽七快馬回京,把靈憫接來勘一勘此地是否被起過陣?!?/br>冷東和羽七答應一聲,眾人又翻身上馬,快速返回客棧。眼前一簇小火苗,映在顧少白半闔半睜的眸子上,細弱的火苗顫顫微微地躍動著,像會催眠一般。他兩只手托著下巴,點頭如搗蒜,與之對應的是坐在小凳上幾個時辰不曾變換姿勢的羽十三。顧少白模模糊糊地想,再睡一丟丟,應該也不算什么吧,念頭方起未落,就見羽十三飛撲而去,“咣當”一聲就打開了門。門板撞在墻上又反彈回去,這響動把顧少白一腦子的瞌睡蟲霎那間趨了個干干凈凈。他揉了揉眼,剛站起身,就瞧見慕清灃帶著周身冷氣一個人走了進來。顧少白往他身后望望,“他們呢?”“去休息了?!?/br>顧少白上下打量了一番,去時什么樣回來還什么樣,看來沒什么大事,這才放下心。“查得如何?”慕清灃端起顧少白喝剩的半盞茶,一飲而盡,“有點眉目了?!?/br>“噯,那是……”顧少白抬手欲阻,沒他手快,眼睜睜看他把殘茶倒入口中,只得苦笑了一下。慕清灃坐在他方才坐的椅子上,放下杯子,挑了挑眉,“大驚小怪,又不是第一次喝你剩的……”顧少白想起他的確是喝過自己剩的餛飩湯,頓時為這人的惡劣癖好,更加無語了。他默默地又倒了盞熱茶,遞給他,“都四更了,早點歇著吧?!?/br>慕清灃勾著唇角看他,卻不接茶,顧少白扼制住自己想拿茶給他洗臉的沖動,就當是為了大哥,他抬腕把茶杯湊在他唇邊。慕清灃這才張開口,顧少白故意灌得猛,慕清灃大口吞了茶,翻了眼皮去看他,用苦兮兮地口吻道,“少白,你這是要謀殺親夫么?”顧少白一撇嘴,冷笑道,“真想拿這杯水淹死你!”慕清灃嘻嘻笑著,“茶淹不死我,如果你真想讓我死,我倒是有個辦法……”顧少白知道他沒正經話,卻還是忍不住問道,“什么辦法?”眼見著那張俊逸非凡的臉離自己越來越近,湊在臉頰上輕聲言道,“你可以憋死我……”“嗯?”顧少爺不明所以。下一刻,溫軟的嘴唇就被guntang的唇瓣噙住了,顧少白下意識地想躲開,一只手卻忽然摁住了后腦,不由分說地將他裹進霸道凌厲的吮吸中,難以逃脫。軟滑的舌葉在貝齒間輕掃,像帶了蠱惑般,將那微不足道的抗拒如枝頭豆蔻般層層剝落,最后只余一絲欣然而往的糾纏。顧少白輕輕喘息著,臉頰飛起酡紅,漆黑的眸子染了水色,將那靛藍的眼眸放得更大。胸腔里的火焰似乎蔓延到了臉上,連耳垂都火熱guntang,等恢復神智之后,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正跨坐在那無賴一條腿上,姿勢不雅又曖昧。他把搭在慕清灃肩膀上的手趕緊收了回來,慕清灃笑著正要開口說什么,顧少白已經一把捂住他的嘴,“閉嘴……天色已晚,小爺要休息了……你也趕緊回房吧!”然后,不由分說,站起身逃命似地爬到床上,用被子連頭帶腳裹成個粽子。心中那個郁悶啊,顧少白,你大哥還在牢里關著呢,你能不能有點出息!隔日,一輛青灰篷蓋的小馬車,在晌午時分悄然停在了客棧門口。靈憫雪白的夾棉厚衫外披了件純白色風毛領子的大氅,整個人像遁入人間的謫仙,周身沒有一絲煙火氣。慕清灃親自把他扶下馬車,迎到房間。顧少白在旁邊看著,不覺嫉妒,只覺心疼。無論如何,靈憫如今這般模樣,皆源于他??v然靈憫多次強調,他是自愿,但這份情終究是欠下了,而且,還不清!靈憫到了房間便歇下了,一直歇到晚飯前,蒼白的臉上才有了些許自然的顏色。吃罷晚飯,慕清灃與靈憫、冷東等人在房間不知在說些什么,顧少白則端了兩個饅頭一碗紅燒rou去喂那條大黑狗。黑狗果然是又兇又能吃,“吧唧吧唧”吃著,還偶爾抬頭看他一眼。眾人都忙,他便主動承擔起喂狗的任務。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顧少白覺得幾頓飯下來,黑狗看他的眼神也柔和了,也不沖他呲牙了!“給你起個什么名兒好呢?”顧少白看著把碗舔得锃明瓦亮的黑狗,竟然覺得那小眼神楚楚可憐的,不禁伸手去撫摸他背上的毛,“你的小眼睛怎么還水汪汪的,是不是又想洗澡了……”“它那是沒吃飽……”“呃……”顧少白一臉黑線地盯著身后的人,“你以為我自己看不出來么?”慕清灃摸了摸他背后的長發,顧少白寒毛倒豎,怎么跟他方才摸狗的手勢一模一樣。顧少白拿起空碗,準備送去廚房,“你和靈憫談完了?”慕清灃接過碗,“我去送,你陪靈憫聊會兒?!?/br>顧少白端著一盤擺得整整齊齊的桂花糕,走進屋里。他昨天去城里轉了轉,發現了一家專賣桂花糕的鋪子,經過試吃,立刻就喜歡上了,買了一大包回來。窗扇大敞著,靈憫正扶著窗棱往外看。這間房對著后巷,除了灰撲撲的連綿的屋頂,并無其他景致?;野椎奶旃饴湓谒髁恋捻永?,仿佛蒙上一層陰霾,分外悲傷!顧少白把盤子放在桌上,拉著靈憫去椅子上坐下。又隨手關上窗子,“天氣越發涼了,身子不好,還站在這里吹冷風……”靈憫笑笑,“不妨事兒,我們南疆的風都是潮濕的,北方的風干燥生冷,難得吹上一吹”,他看到盤子里的桂花糕,一片一片碼得方方正正,甚至還可看到淡黃的桂花瓣兒,又聞到桂花的甜香,欣喜地說道,“是桂花糕?!?/br>他拈起一塊兒,輕輕咬了一口,半晌,唇角浮起一絲笑意,可顧少白怎么看怎么覺得那笑意像攙了黃連,有點無法言說的苦。靈憫盯著指間剩下的半方桂花糕,目光纏綿,似乎穿過它而落到了遙遠不可知的地方,“師兄做桂花糕最拿手了……那時,我與師兄一起跟著師傅在深山修習,大山里面人跡罕至,更何談零嘴兒,可我偏偏饞得很,師兄便在桂花開時,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