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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br> “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福吉幾乎面露猙獰,“你心里藏著太多秘密了,帕金森,告訴我所有的——告訴我所有有關黑魔王的!” 艾德蒙坦然卷起左臂的衣袖:“我不是食死徒,部長先生?!?/br> 福吉終于失去耐心狠狠地踹了一腳扶手椅:“別兜圈子了,帕金森,我今天來不是為了求你的!” 新到的上寫著刺目的黑體標題——“神秘人歸來!”,而眼前的魔法部部長則仿佛徘徊在崩潰的邊緣。艾德蒙稍作思考就明白了福吉想要的東西: “在西格納斯入獄后我與食死徒就徹底劃清了界限?!?/br> “那是謊言!”福吉口不擇言地逼近艾德蒙亮出最后的底牌,“魔法部里藏著一些有關羅齊爾莊園神秘火災的資料,帕金森,相信我,你的名字曾在上面被反復提起過?!?/br> “您威脅我的手段似乎沒什么長進,而且就像您以前說的那樣:這世界上沒有人的檔案能經得起推敲?!卑旅伞坝焉啤钡靥嵝训?,“您也一樣?!?/br> 福吉戲劇化地如被戳破的氣球般頹然跌坐在椅子上。 “如果您想知道黑魔王最近的舉動,那么您恐怕找錯了人?!?/br> 福吉將臉頰埋進手掌中過了好一會兒才重新抬起頭:“他還會像上一次那樣來找你——來找所有的純血家族?!?/br> “我不那么認為,”艾德蒙回答道,“黑魔王應該已經從他的失敗里吸取了一些教訓,他一定會更信任以前的舊部下?!?/br> “是啊,我們至少辦成了一件事:把羅齊爾斬草除根?!备<湫σ宦暢爸S地說道,艾德蒙沒有回話,他接著說下去,“你敢發誓你沒有收到任何特別的消息,帕金森?” “的確沒有?!卑旅勺屑毚蛄恐<?,心里生出一個大膽的猜測,“恕我直言,部長,您恐怕遇到了一些麻煩吧?” 福吉抬起眼用一種意味不明的目光看了他一眼:“沒錯?!彼潇o地回答,“魔法部部長要換人了?!?/br> 艾德蒙絲毫不對此感到驚訝。 “你一定松了口氣吧,帕金森。從此以后世界上再也沒有人能來威脅你了?!备<猿暗匦α似饋?,“我們互相牽制、明爭暗斗了好幾年,其實只是怕自己的秘密先一步被說出來而已?!?/br> 艾德蒙望著他:“發生了什么?” “布萊克死了?!备<o緊盯著他,一字一頓地說道,“昨天晚上的事?!?/br> 客廳里突然安靜了下來。艾德蒙久久沒有出聲,福吉端詳著這張一貫善于掩藏的臉,試圖讀到他的心。 “你說什么?”艾德蒙輕聲問道。 “西里斯·布萊克在昨天晚上死于一場與食死徒戰斗?!备<靶Φ乜粗旅?,嘴里冷漠地重復著那句宣判,“世界上的最后一個布萊克、哈利·波特的教父、一位被冤枉的勇士、你一生都想除掉的情敵,死了?!?/br> 鄧布利多幻影移形抵達格里莫廣場時才發現倫敦竟然下起了瓢潑大雨,他輕揮魔杖舉起一把無形的傘,透過朦朧雨霧注視著被陰云吞噬的布萊克老宅。 “鄧布利多教授?!币粋€陌生的人影穿過瓢潑大雨緩緩走來,鄧布利多凝視著這張面孔,卻無法從記憶里搜尋出她的名字,陌生人仿佛看穿他的窘迫般自我介紹,“我是海厄辛絲,海厄辛絲·懷特?!?/br> 鄧布利多霍然一驚,他曾無數次從旁人口中聽過或從紙上讀到這個名字,卻第一次正式見到她本人。 “您好?!?/br> 她望著鄧布利多:“他走了?!?/br> “你是怎么知道——” “以前這里一直有一團火焰?!彼噶酥缸约旱男目?,“但是昨天晚上,它突然熄滅了?!?/br> 鄧布利多無聲地嘆息,他前行一步用魔法為她擋住雨:“他是笑著離開的?!?/br> 海厄辛絲用力眨了眨眼睛,她側首避開鄧布利多的視線望向街對面的舊宅。 盡管頭發被淋得濕透,華美的衣服上也濺滿了泥點,但她從容地承受著這場不幸,臉上始終掛著從歲月里學來的不可戰勝的微笑,不讓厄運有片刻得意的機會。 “我想進去看看?!彼岢鲆粋€不算意外的請求,“可以嗎?” “我個人認為,在重溫往事時,一些老傷疤會被重新揭開變成新傷疤?!编嚥祭嗪畹亟ㄗh道。 “鄧布利多,我不是需要你保護的學生?!彼币暻胺?,臉頰上泛著盈盈水光,“我來是為了見證我自己的死亡?!?/br> 他曾不止一次目睹旁人的悲劇,而每個人對噩耗的反應也各不相同。 鄧布利多并不完全清楚他們的往事,但他抬起手:“請隨我來吧?!?/br> 他們的腳步聲驚醒了布萊克夫人,她從長夢里醒來,正欲開口咒罵。 “日安,布萊克夫人?!编嚥祭嗫粗嬁蚶锬樕烖S的女巫,“我們只是來看看?!?/br> 布萊克夫人不作理睬,她按慣例開口責罵不得她寵愛的大兒子:“我祖上的老宅居然落得這步境地,那個敗家子怎么敢——” “那個敗家子已經死了?!焙6蛐两z打斷她的話,在布萊克夫人倏然安靜的同時她對她回以微笑,“你終于如愿以償了,這一次他不會再回來了?!?/br> 不等她回答,她轉過身朝幽暗走廊的另一端走去,斗篷在半空中劃過一道旖旎的弧線,帶著倫敦夏雨的潮濕氣息。布萊克夫人凝視著這個陌生女人的背影,竭力看透她與那個孽子之間若即若離的聯系。 “那么,”仿佛過了一世紀那么長的時間之后,沃爾布加布萊克終于低聲問道,“他真的死了?” “恐怕是的?!编嚥祭辔⑽⑶飞?,“我很遺憾?!?/br> “好?!蔽譅柌技影察o數秒后突然清晰地說出一個詞,在鄧布利多略帶驚訝地抬起眼時畫框兩側的帷幔猛地合上,布萊克夫人消失在帷幔背后,再也不肯發出一絲多余的聲音。 鄧布利多收回目光。墻上的壁紙在發霉、天花板被白蟻蠶食出了洞、老鼠快活地在地窖里入住,格里莫廣場12號陰暗潮濕,但在最初它們不是這樣的。那時棕色的地板光潔明亮、餐具和餐具上的家徽閃爍著銀光,那時空房間里的家譜還空白一片等待被描繪上一個家族的興盛與繁榮,那上面還沒有斷掉的枝蔓或被灼燒的黑洞。 它一點點被填滿,又一點點被割斷。 直到最后,它回歸空白。 在書桌上漫無目的地翻尋片刻后她終于找到了自己想找的東西:一張被夾在舊書里的照片。十六歲的西里斯戴著墨鏡、單腿支撐著他的摩托車,微皺著眉頭朝鏡頭投來傲慢又不屑的一瞥。 同時帶出的還有一張摩托車的草圖——它和照片被放在一起——用鉛筆草草繪制,車身上唯二的兩個字母卻被精心描過許多遍。 海厄辛絲怔住了,她的手指輕輕拂過那兩個字母,唇角顫抖,不知該哭還是笑。 原來命運早已在多年以前贈予她一份厚禮。 那照片上的男孩并不知道他會死于二十年后,而在迎來死亡之前,他還要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