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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西一塊手帕讓她擦擦臉上的泥土和汗珠,“潘西也被嚇壞了吧?” “很抱歉,瑪格麗特,這是我們管教不力?!迸两鹕蛉藦呐畠荷砩铣榛啬抗?,“我來帶你們去樓上的浴室換洗一下吧?!?/br> 她們很快離開了。 “回你的房間去?!卑旅煞愿赖?,“等客人們走了之后我們會去找你?!彼粗宋饕桓蔽也徽竦臉幼?,到底還是放緩了聲音,“餓的話讓塔塔給你拿點吃的?!?/br> “從今天起你不許再出門玩了,去誰家也不行?!彼膍ama一句責罵的話也沒說,可是潘西卻覺得自己格外委屈,“好好反省一下吧?!?/br> “我不是故意的?!迸宋鬓q解道,“而且維奧也沒有事嘛……” “那只是你的幸運而已?!迸两鹕蛉死淅涞卣f,“如果維奧萊特真有個三長兩短,你也不用在這里反省了?!?/br> 潘西低下頭,眼淚大顆大顆落到地毯上。 “這樣的懲罰有些嚴厲了吧——” 海厄辛絲帶著一絲微笑轉向艾德蒙:“小錯隨時會釀成大錯,你忘了這個道理了嗎?”她瞥了潘西一眼,“眼淚沒有用。記住了,我懲罰你是因為你撒謊,而不是因為你們玩鬧的時候讓維奧萊特掉進了水池里!” -8月31日- 伯斯德莊園 奧麗維婭獨自留在孤獨的荒漠中,一無牽絆。她在沒有惡魔的夢境中、在費時良久的玩耍中、在規律乏味的晚餐中、在沒有回憶的漫長而深沉的寂靜中,漸漸成熟。 她是幸運的,因為她逃過了時間的魔爪。 米里森睜大眼睛望著姑姑。她們從未有過正常的交流,但是米里森目睹了奧麗維婭是如何徹底成為一個瘋子的。她親眼看著老伯斯德夫人在女兒的手腳上加上鐵鐐防止她控制不了自己——她的祖母堅持要求她見證發生在她姑姑身上的悲劇,并以此為戒。 “你覺得她可憐嗎?”老伯斯德夫人在她身后冷冷地問道。 米里森抖了一下:“是的?!?/br> 老伯斯德夫人厭惡地斜了她一眼:“你就和你那個不要臉的mama一樣愛裝模作樣!”她粗暴地搡開米里森走進閣樓去給奧麗維婭梳頭。在西格納斯終于病逝于阿茲卡班之后,老伯斯德夫人似乎放棄了東山再起的希望,她將余生剩余的溫情都毫無保留地投到了可憐的奧麗維婭身上。 多么諷刺啊。這便是所謂的“愛”,你視若珍寶時它毫厘不予,當你棄之敝履時它卻任君揮霍。 “永遠別理瑪格麗特的女兒?!崩喜沟路蛉藢⑹嶙臃呕卦?,聲音倏然冷了下來,“她和誰走得近,誰就是你的敵人?!?/br> 米里森膽怯地看了她一眼:“如果……是馬爾福呢?” “馬爾福又怎么樣?!崩喜沟路蛉藢Υ肃椭员?,“當年盧修斯在西格納斯面前哼都不哼一聲?!?/br> 即使西格納斯的遺骸已經在阿茲卡班的后園里慢慢腐爛,老伯斯德夫人卻依舊對昔日的輝煌念念不忘。 “我知道了?!泵桌锷÷曊f。 “別裝的這么委屈!”老伯斯德夫人帶著極深的憎恨剜了她一眼,“難道我還虐待了你不成?” “mama!”奧麗維婭突然叫道,“我好像很久沒有看見海厄辛絲了?!?/br> “她不會再來了?!崩喜沟路蛉虽J利的言辭忽然軟化,在某一瞬間她的語氣里終于流露出不易覺察的悲涼,“他們都先后離開了我們?!?/br> 奧麗維婭沒有計較這個問題,她把剛編好的辮子拆開打散,重新自娛自樂地梳了起來。 老伯斯德夫人喟嘆一聲,合上了閣樓的門。 “記住我的話?!彼詈笠淮螌γ桌锷娴?,“所有的?!?/br> 米里森連連點頭。 “我不指望你能發光發熱,別給我惹是生非就行!”她的祖母看都沒多看她一眼就拂袖而去。 房間里,奧麗維婭哼著雷古勒斯最喜歡的那首歌,一邊將一張皺巴巴的紙條當作書簽夾在了里。 “那個孩子已經死了?!?/br> -9月1日- 潘西跳上列車的時候忍不住快活地吹了聲口哨,接著她迅速恢復成一臉嚴肅的樣子越過擁擠的人群去找她的朋友們。 “早上好,潘西?!钡吕葡瓤匆娏怂?,“我剛好有個人要介紹給你認識呢?!?/br> “誰???”潘西走進包廂時順便往窗外看了一眼,果不其然那里已經沒有了父母的身影。她撇撇嘴,如果有的話才奇怪呢。 “這是布雷斯,布雷斯·扎比尼?!钡吕埔恢钢谒砼缘哪泻⒄f道,“別把眼睛瞪太大了?!?/br> “我才沒有!”潘西回嘴??墒撬廊徊荒苊馑椎囟嗫戳瞬祭姿箖裳?,接著不由得暗自感嘆梅林的不公。 布雷斯仿佛已經習慣了別人的目光,他伸出手:“你好?!?/br> 潘西從來沒和別人握過手,她別別扭扭地飛快地碰了一下他的手:“你好,我叫潘西?!?/br> “好名字?!辈祭姿箍匆娕宋鞯谋砬闀r露出無辜的微笑,“難道不是嗎?我個人認為三色堇挺可愛的?!?/br> “如果你的傻瓜mama管你叫‘潘西’,你就不會這么想了?!迸宋餍÷暪緡伭艘痪?,剛才因他的相貌而生出的不錯印象頓時蕩然無存。 “小氣鬼?!钡吕苹鹕蠞灿偷匮a充道。 “是嗎?”潘西拖長聲音,“小——龍——寶——貝!” 德拉科險些從座位上蹦起來:“誰告訴你的!” “維奧?!?/br> “很好?!钡吕茪膺葸莸卣酒饋?,“我現在就去站臺上堵她!” 不等潘西阻止,他就像一把飛天掃帚一下嗖地一聲躥下了車。 “這個傻瓜?!?/br> “你還沒告訴我你姓什么呢?!辈祭姿共蛔R好歹地插言。 如果不是因為他們真的是初次見面,潘西簡直要以為布雷斯是來拆臺的了:“帕金森?!?/br> 她一直很難說清自己的姓和名字哪一個更冒傻氣。 “我記住了。潘西帕金森?!辈祭姿孤柭柤?,“下棋嗎?” “我不喜歡下棋?!?/br> “噼啪爆炸牌呢?” “我打的不好?!?/br> “高布石?” “沒興趣?!迸宋饔X得自己好像表現的太沒禮貌了,“你喜歡收集巧克力蛙巫師卡片嗎?” 布雷斯的笑容似乎有些掛不住了。 除了陷入僵局以外,他們的談話顯然找不到更好的出路。 好在不久之后德拉科就和維奧萊特一起回來了,車廂里的氣氛頓時重新活躍了起來。潘西暗中留神了一下,發現布雷斯果然總是帶著一臉無害而虛假的微笑,不管別人聊什么他都一副全神貫注洗耳恭聽的樣子。 太假了! 潘西生平最討厭這種愛裝模作樣的人。 “吃糖嗎?”這時維奧萊特從兜里翻出一盒糖果,“潘西?布雷斯?” 潘西痛快地抓了一把,然而布雷斯卻婉言謝絕:“謝謝,維奧萊特。不過不用了,我不是很喜歡甜食?!?/br> 誰會不喜歡甜食呢?騙子。 潘西暗中翻了一個白眼:“那可真遺憾?!彼S刺地說道。 布雷斯像是沒有察覺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