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促道:“爹爹娘親!快點了!”“好好好,這就去了!”還有一眾賓客等待,他們二人合該收斂些,以后有的是時候談情說愛。于是時暮最后說了一句:“你且看著吧,夫人?!?/br>花容回道:“好?!?/br>姜推著他們:“快走了!”沿著合歡草指引的道路,三人一同走向花府最中央的院落。☆、吃酒這是天元大陸有史以來第一場壯觀而又盛大的、兩個男子之間的親事。沒有三書六禮,沒有問名納吉,無需早生貴子的祝福,無需鴻雁定情的盟約。——好似處處都不合禮法,好似隨便一個滿頭滿腦所謂“倫理道德”的凡間儒士便能將成親之人指責得體無完膚。但這又看起來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順理成章,只要兩位心上人自愿走在一起便好。何必拘泥所謂倫理道德?何必拘泥所謂約定俗成?何必拘泥所謂陰陽相合?何必拘泥所謂世俗禮教?我心悅你。無關倫理道德,無關約定俗成,無關陰陽相合,無關世俗禮教。只關乎你。若你心悅我,便同我在天地前發下誓言,同我在一起。紅與黑的喜堂外,坐著統領人間的的帝王,也坐著叱咤江湖的魔王;坐著慣會口誅筆伐的朝臣,也坐著天生不懼世俗的浪子;坐著此生不換的癡情種,也坐著守身如玉的堅貞人;坐著壽命悠長的仙人,也坐著呱呱墜地的嬰孩;坐著心狠手辣的偏執者,也坐著兼濟天下的慈悲者;坐著人人欽羨的愛侶,亦坐著相互折磨的冤家……他們或許生而不同。但他們一同看見了百鳥齊鳴,一同目睹了乍現的黑羅,一同聽見了那個美得不似凡人的男子指著堂中無數的箱篋,指著箱中一切三界可見識的奇珍異寶,對另一個人說:“怪不得我猜不到你準備的是什么……”他看了看另一邊的箱篋,又看著那個人說,“原來我們想到了一處?!?/br>然后一同想著,像他們這樣似乎也不錯。于是再如何墨守陳規鐵齒銅牙的儒士也打心底里說不出哪怕一句“成何體統”。花府里來了許多人,或尊榮富貴或家徒四壁,他們此時竟然都無法長久地將目光留在成百上千箱只在古籍中聽聞過的珍奇寶物,只能目不轉睛看著那一對璧人,便覺得,他們二人的喜宴比那奇珍異寶更為珍貴。這是天元大陸有史以來第一例兩個男人間的親事,但如此看來,這遠不會是最后一例。花容和時暮并不知道自己的舉動造成了多大的影響。時暮此刻看著喜堂里的大小箱篋,對花容說:“我的聘禮,夫人覺得如何??!?/br>時暮還特意咬重了“聘禮”兩個字眼,恨不得每時每刻都用來端正自己的地位。花容看了看滿地珍寶,尤其對和姜的那個一樣的盛酒小銀壺愛不釋手,但是他還是搖頭說:“還差一點?!?/br>時暮挑眉,他就不相信花容能說出什么他沒搜羅到的。且聽花容在他耳邊說:“剩下的,晚上再補回來?!?/br>喜堂內外賓客眾多,時暮好歹忍住沒有捏花容的臉。時暮只說:“那就如你所愿罷?!?/br>花容便只盼著夜幕降臨了。于是剩下的一切就更順理成章了。嵐昱見他們只兩個人咬耳朵,不由得打趣道:“兩位這堂是拜還是不拜了?難不成已經急著入洞房去了!”嵐昱這話堪稱一語中的,青冥派的弟子不管是真是假,既然師娘發話了,立馬就開始跟著起哄。除了青冥派與他們相熟的樓御白等人,打頭的自然還有“唯恐天下不亂”的十步,這丫頭恨不得站在椅子上大喊。司清琪和十步兩個同樣大大咧咧的姑娘相視一眼,簡直是相見恨晚。另一派的朝廷命官們半輩子都活得規規矩矩地,就是在喜宴上也是規規矩矩地道賀,哪里見過這場面?不過架不住帶頭起哄的一行人顏色好又逗趣兒地厲害,惹得所有人都笑起來,禁不住放下了拘束一同起哄。花府就更熱鬧了幾分。時暮是什么樣的人?他和嵐昱在荒止山上斗智斗勇那么多天,為得難道是此時讓嵐昱出了風頭調侃他?自然不是。時暮朗聲喊道:“是又如何?”——現在就拜堂給你看了!然后你就該去哪里去哪里罷嵐昱。然后時暮便不聽嵐昱的回答,轉身,衣擺飄飄然落在身后,被兼任小花童的姜兢兢業業地提起來又鋪平在地上。時暮對分外認真的小孩兒笑笑,又對花容說:“天地君親師!要拜哪個,我們挨個拜過!”合著這位仙人不理凡俗事務,除了送聘禮之外,成親還不知道要干什么。花容怎會不了解時暮,更別說他也是個慣常不理凡俗的主。他心里除了更喜歡這位仙人之外沒有別的情緒,然后這個現學現賣的家伙便無比歡悅地領著仙人拜堂了。是時,群鳥齊飛,百鳥齊鳴。無數賓客都在見證。天地,是為第一拜。時暮是仙人,天道的象征。花容是凡人,從不信天道。但他們此時一同躬身拜了天地,前所未有的虔誠。從此花容信仰天道,那天道,名作時暮。這一拜,一堂締約,良緣永結。高堂,是為第二拜。喜憂參半地對于被兒子“搶先了一步”而忿忿不平的花九戚執起佘月的手,說:“走罷,我們是高堂?!?/br>佘月廣袖曳地,跟著花九戚舉步走向高堂的位子。那喜堂上便又多了一對璧人。喜堂上下四人相對。拜花九戚養育之恩,拜佘月慷慨相助。這一拜,心甘情愿,理所應當。第三拜,則在于對方。兩個男人成親是沒有嫁衣、沒有新娘、也沒有蓋頭的。于是花容便能清晰地看見對面人的面容,然后想著——就是這個當初令他一見傾心的仙人終于同他成親了。想著想著,花容便笑了起來。時暮瞧見他的表情,挑眉,悄聲道:“想什么呢?笑得這么傻氣?!?/br>“想你?!?/br>時暮也笑了笑,不知是不是也有些傻氣。他說:“這么巧?!?/br>這一拜,所思所想,所愿所求。大昭的帝后便坐在喜堂。太子同皇子在其下首順次而坐。在外辦差數月將將返回京城的二皇子不由悄悄問起太子羅忠敏:“大哥,這二人到底是什么人?父親都坐在這兒,他們也不拜?”從這稱呼便知這兄弟二人是沒有什么隔閡的,羅忠敏也悄聲同他說:“你可知父親為何建年號為‘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