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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破滅了,不管是皇權還是……他一個都別想要?!?/br>花容暫且隱去不談的,是天啟大帝的另一層目的。若說起他的大計,除了更穩定的皇位,自然還有其他的原因,甚至更為重要。但此刻雙方還未徹底信任,那目的也不適于宣之人口?;ㄈ葜灰砻髯约旱膽B度,其余的事,就看羅家作何反應了。羅忠敏搖了搖頭:“照信中所言,陛下的力量深不可測,卻不是你我能隨隨便便扳倒的,”羅忠敏直直看向花容,“你又有什么底氣同我羅家合作?”“我是花容?!?/br>以一己之力將整個武林盟會攪得天翻地覆的人,就是羅忠敏久居京城也有所耳聞。“怪不得……原來……”到底沒說出魔頭之子那個稱號,羅忠敏蹙蹙眉,問道:“花九戚一事,若我沒記錯的話,江湖朝廷本就井水不犯河水,陛下沒有什么動作,倒是廠公……”羅忠敏說的含蓄,花容也能聽出他的意思,畢竟就連花容自己也曾對此堅信不疑??墒乾F在……花容嘴角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是:“你信嗎……”那意義再明顯不過。羅忠敏淺淡的笑意瞬間僵在臉上——他現在已經無法確信了。只是,羅忠敏并不想相信一切都是陛下的手筆——也不敢相信——可這封信……極短暫的寂靜過后。羅忠敏嘆了口氣說:“想必二位看中的正是我羅家軍的力量。若是從前,羅家自有信心碾壓陛下的黑鐵甲,可是現在……花公子一人之力又能抵擋多少人呢?黑鐵甲的數量可不是區區武林盟會可以相比的?!?/br>“他一人不夠,加上天下第一樓樓主呢?”看羅忠敏遲遲下不了決斷,時暮一邊逗弄著鵷雛,一邊輕描淡寫般地出了聲。羅忠敏這才第一次正眼看向安靜坐在花容一旁看似無害的青年。羅忠敏瞇了瞇眼。除了上次武林盟會流出的只言片語,算起來……半妖佘月有多久未曾出世?那般行蹤不定的人,這人憑什么可以保證佘月的加入。羅忠敏定定看了時暮半晌,觀那表情不似作偽,又見對方只懶懶地垂著眼睛似乎沒有說下去的意圖,而看花容也沒有否決的意思,羅忠敏一時拿捏不住真假。假的還好說,若是真的,羅家就真當要好好想想該如何自處了。只怕這鷸蚌相爭,最后卻殃及池魚。羅忠敏臉上的笑已經消失了,說:“此時事關重大,不是敏一人能夠做主的,還需得先行稟告家父再作決議。所以……”花容點頭,沒有異議。羅忠敏的謹慎在他意料之中,他還不至于天真到以為羅忠敏僅憑一封信和他二人一面之詞就確信無疑。若真如此,他和花九戚還應再考慮要不要結交這位盟友。見花容沒有當場發難,羅忠敏也是松了口氣,說:“那在此之前還請兩位暫居府上,也好再作商議?!?/br>這算是變相軟禁了!這羅家公子表面上看起來溫文爾雅,性子倒是夠強硬。花容和時暮對視一眼,都覺得無甚不可。便在羅家等一等又何妨,以此舉增加羅家的信任,反倒能讓羅家更快作出決定。就算羅家要貫徹忠君之事想要殺人滅口,他和時暮也不是應付不來。羅家就是想要軟禁,也要看他們愿不愿意!“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br>花容和時暮一同說道。像是生怕兩人反悔一般,羅忠敏當即招來小廝為兩人安排房間。小廝帶著花容和時暮離開會客廳,羅忠敏的面色一下就陰沉下來。羅忠敏把信紙攤在桌上,他的手已經將信攥得皺巴巴的,還隱隱有些汗漬。羅忠敏擦去手心的汗,才又小心翼翼地把信展平,從頭開始一字一句讀了起來。羅忠敏愈看神色就愈發凝重。若說羅家這套暗語,雖然足夠周密安全,但還沒有到達表面看來毫無可疑之處的程度。就是羅忠敏用起來也會在語句中間出現一部分在他人看來意味不明的片段,是不足以達到掩人耳目的目的。可是這封信,實在是太過完美,完美的不像是一封密函,倒更像是家書。但這封家書又能分毫不差的用羅家的方式解讀出來。羅忠敏可不信世上能有這種巧合。能將密信寫到這種地步的,恐怕只有他那個對暗語了如指掌,甚至憑一己之力完善了羅家延用幾代的暗號體系的弟弟——羅忠寒了。羅忠敏自信,就是放眼天下也無人能出其二。再加之這般字跡和詞藻……羅忠敏看似不敢輕信花容,實際上暗地里早就信了□□分。就是因為太相信,羅忠敏才更覺得棘手。羅家子弟是世世代代的忠臣,可現在陛下妄圖冒天下之大不韙,羅家子弟還要忠下去嗎?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誰能保證,羅家就不是那把良弓呢?各中冷暖,連羅忠敏自己都猜不透,何談他人。只怕一不小心,羅家就萬劫不復了……羅忠敏獨自一人坐在會客廳里,侍奉的下人看大公子面沉如水也都不敢湊上前,甚至來往的腳步都輕了許多。直到夕陽西下,暮色蒼茫。婢子輕手輕腳地走上前點起燈來,暖橙色的光線倏地亮起,羅忠敏這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收好信封,羅忠敏猛地站起來,快步出了屋子。☆、焦灼天甫一涼,夜就到的極快。無事的下人早早歇去了,好第二天起來作活,只有主子面前伺候的還陪主子熬著。是以院里無甚閑人,靜謐難言。細聽之下才能察覺到清風戲落葉的響動,別的便再無聲響。月色如水,樹影闌干。低沉的喘息聲伴著踏碎落葉的細響打破院里的安逸,黑黢黢的人形飛快的掠過地上參差樹影奔向遠處。少頃,那份安寧才又晃晃悠悠的飄回這一小塊地方。羅府書房的燈光亮著,羅啟華還沒有睡下。飛也似的跑到父親院子的羅忠敏在沖進書房前的一瞬間找回理智,他停下來,讓侍候的下人進去通傳一聲,自己則立在屋外深吸幾口氣,強行鎮定下來。得了羅啟華的準許,羅忠敏才邁著急躁的步伐進入書房。“怎么了,這么著急?”早就聽到屋外羅忠敏迅疾的腳步聲和紊亂的氣息,對于這一貫沉穩的長子今日突然冒失起來的樣子,羅啟華也不免有些疑惑,不由得等羅忠敏一進來便開口問道。羅忠敏稍微平復了心情,說:“父親,敏有要事相商,不如……”羅啟華會意,揮揮手,四周侍立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