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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九戚想也不想便反駁道:“什么燙手山芋!”這語氣疑惑歸疑惑,竟還有些理直氣壯。佘月的心情才剛變好一點,簡直又要被氣笑了。回過神來,花九戚摸摸鼻梁,突然有點心虛。他自己的性格他自己再清楚不過,美其名曰生性自由,灑脫不羈。往難聽了說就是目下無塵,萬事不管。怕麻煩便安心做個甩手掌柜,把事情都給別人,好繼續“瀟灑”。若算起來,他丟給別人的事可不算少,稱得上麻煩的更是十之八丨九。一時他還真想不起來自己曾經給佘月丟過什么大麻煩。想想自己活了大半輩子,除了“那件事”,大概只有養兒子這件事沒有丟給別人。想到這里,花九戚又想起來自己二十多年前就“死了”,花容如今也還不足而立,說是自己養的孩子,倒不如說這孩子早慧,老早就知道如何生存。再撇去這件,花九戚親自做的事恨不得一個巴掌都能數過來。說他想不起來給佘月丟過什么麻煩,倒顯得理所當然了。佘月握住手,掌心的火焰便溫順的散到空氣里,佘月的聲音好像也要跟著這火焰一起輕飄飄飛起來:“無上仙法?!?/br>佘月說的再明確不過,花九戚還是愣了幾秒才想起來,自己大概好像確實曾經把仙法“寄存”在佘月那里來著。想起來之后,花九戚的反應也夠快,說:“那不是在你那里最為安全,一時放心便忘了?!?/br>那話聽起來像是十分真誠,話說得也極有藝術,既抬高了佘月,又不著痕跡地把自己摘出來。要說別人,估計聽這話也就不再追究了。佘月卻不聽他詭辯。“我費盡心機找尋你的行蹤,可不是為了跑來和你道聲好就走了,”佘月瞇瞇眼,“現在仙法已經在花容手里,算是父債子償,不過前二十多年的份可不是一句話就能帶過去的?!?/br>花九戚嘆了口氣:“你這又是何苦呢……天下第一樓的樓主有什么做不了的,偏偏要跟著我冒險,不值得啊?!?/br>“值不值得不由你說得算。我把你當做摯友才不能看你獨自送死,雖說是蛇妖,我佘月自認也沒有那么冷血。難不成你“死”了一次還上癮了不成?!?/br>花九戚有些無奈:“你可知要跟著我作甚。你稱之為‘利息’,殊不知他人卻唯恐避之不及?!?/br>“彼之□□,吾之蜜糖。你總不會沒聽過這話,”佘月的指尖下意識摩挲著衣角,繼續說,“我的實力在這大陸上也算數一數二的,就算幫不到你……至少護著我自己是足夠了??偛粫o你拖后腿,于你也無甚影響,你又何必一心只想著回絕,”佘月停下指尖的動作,猩紅的眼睛里透著某種懾人的決絕,“你獨行二十余年,這一次……就是死,你也給我好好死在我眼前!”——彼之□□,吾之蜜糖。你救我一次,我怎能生生看你再次義無反顧的孑然獨行。這條命,是你給我的。而你這條命,是欠我的。花九戚,我跟你說清楚了,就是死,也要死在我眼前。踏著我的尸體,死在我之后!佘月隱去最后的想法未出口,點到為止,也不欲告訴花九戚他存了什么心思,只看花九戚這次想要如何回應。佘月已經這么說,便是花九戚也覺得無能為力。想他花九戚那么肆意一個人,就是最危險的那二十余年過得也稱得上瀟灑自如。今日這般模樣,估計是積了這一生的力不從心、無可奈何,全都積在了佘月身上。說不定真的是上輩子欠他的?;谢秀便钡?,花九戚突然這么想。大不了救人救到底。若是到頭來事情的發展真的不盡如人喜,便是拼死,再救他一回又何妨。到底這份情,他花九戚領了。想到這里,花九戚終于點點頭:“你想跟著,便一起罷。想來就是我不同意,你也自有辦法?!?/br>見佘月但笑不語,花九戚便知道自己說對了。低喃一聲:“跟那孩子一樣,都是死腦筋?!?/br>“嗯?你說什么?!?/br>“沒什么……只是在想,要去京城了?!?/br>“是嗎?!辟茉履柯稇岩?,總覺得花九戚剛剛說的不是什么好話。……花開兩朵,各表一枝。那邊花九戚雖然只是一句低喃,未曾明說。不過放到花容身上倒是“一語成讖”,不知是不是得益于兩人之間血脈相連,在花容長大的過程中缺席了二十余年的花九戚,還是十分了解這個孩子的。被父親評價為“死腦筋”的花容確實是在深思熟慮之后仍踏上了前往京城的路。這次兩人也沒有著急慌忙瞬移到京城,一來是花九戚過去也需要時間,他籌劃了那么多年,肯定布置好了一切,花容沒必要先行一步,說不定反而多此一舉壞了花九戚的謀劃,稍慢一些,見機行事也未嘗不可。二來則是……這樣時暮也有時間告訴花容自己的猜測。對于花九戚如何能逃過自己的神識,時暮還是百思不得其解。若是真要解釋,就只有一種可能性,但是就是時暮也覺得那種可能太過難以置信,以至于總是下意識地避開那個想法。但是時暮左思右想,也沒有別的可能了。“你說……我若是特意要尋,會漏掉一個凡人嗎?”勾住花容的小指,時暮試探地說道。花容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回握住時暮的手,還沒注意到看似從容又大膽的時暮悄悄紅了臉的樣子,首先想的便是時暮說的話。若在花容看來,除了過分可愛的性格之外,時暮是完美契合了傳說中仙人的形象的。——彈指便是移山倒海,一寐轉眼滄海桑田。無所不能,不外如是。這樣的時暮,能有什么做不到的呢?花容搖搖頭。時暮知道他的意思,可是現在的時暮卻發現,所謂的無所不能,好像真的行不通了。聽懂了秦瑾幾句話透出的言外之意,時暮不是沒有試著再次放出神識尋找花九戚的蹤跡。可是當時即便他知道花九戚就在附近,甚至就在門外,還是沒有感受到他的存在。時暮無論如何也不能說服自己那是凡人與生俱來的天賦。否則這種天賦也太過昂貴,連仙人都求之不得,只能借助靈氣和法寶掩飾行蹤。而之于一生也見不到仙人的凡人來說,這天賦卻又稍顯無用。所以花九戚能避開他的神識,只有一個解釋——除非他們二人同為仙人,而花九戚也懂得掩飾行蹤的密法。可是這種解釋比之前者同樣不可思議。時暮早就說過,此方彌散世界根本不足以修煉仙法,而儲存在生靈寶物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