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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深不見光的地底,恨意就更會被催發出來,侵蝕著原本就不夠磊落的心,從血液染黑骨頭……繼而偏執而瘋狂。時暮剛才看到的,差不多就是這樣的場景。唯一的區別就是那個人已經死了,而這個人,眼神中透著nongnong死氣卻還是茍延殘喘——生不如死。時暮有些不忍,卻被花容按住手。沒有誰能隨隨便便決定一個陌生人的生死,更何況那人也還沒有卑微到請求別人殺了自己。再者,他不想讓時暮的雙手染上鮮血。時暮應該是純粹的,高高在上不惹塵埃的,而不是像他一樣,深埋在仇恨與死亡的深淵。時暮握了握手,目露掙扎,卻是悄悄減輕了一點囚犯的痛苦,盡管他知道,這個賭場中根本沒有什么好人。可這就是仙人,這才是時暮,目下無塵,卻悲天憫人。若他真是冷血無情之人,大概……也就不會有今天的事了。時暮打了出法術的一刻,花容若有所覺。花容笑笑,想:或許就是因為看透了時暮這一點,他才會在初見時感受著喉嚨上的威脅,卻對拿劍指著他的仙人說出“你不會”三個字。越來越發現,時暮身上有他沒有卻禁不住向往的一切美好的東西。禁不住,對這個人心向往之…………時暮施法之后就假裝什么都沒發生一樣背過手,然后就看見花容在發呆。時暮暗喜,自以為花容什么都沒有發現。不知是出于兩人長久在一起行動而積累的默契,還是因為傳音帶來的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有靈犀,總之,時暮恰好也想起來相同的一幕……那時的時暮覺得這是少年意氣。可花容啊,從來不是少年。不是之前隱隱約約有所察覺,從花容按住他的手的那一刻起,時暮就真正發現——花容有超出常人的理性,也自有一套是非黑白的評判標準,這是成年人的沉穩持重。可比起讓他被所有的一切逼迫著成熟,時暮恨不得,讓他永遠是個少年。作者有話要說: 我什么時候才能時速一萬_(:з」∠)_以及求評論求收藏~~☆?(o*?ω?)?(づ ̄? ̄)づ賣萌求動力☆、標致看不知何時停下來的兩人又有繼續走的意圖,守衛木著臉繼續帶路,就連看到牢房中的景象都沒有變一點臉色。不知是催眠的緣故,還是他潛意識中早就熟悉了這種事。腳下的路開始向上傾斜,不知道轉過了多少個彎,才又變得開闊。石道又接上了裝飾華麗的走廊,雖是相似的風格,卻又明顯比剛才的更奢華,恨不得連地板都鑲上珍珠寶石。走到盡頭,時暮只一個手勢守衛就昏倒在原地,發出盔甲和地面碰撞的悶響。等他再次醒來之后,就不會再記得有兩個人竟然從錯誤的入口進入賭場,更不會知道,他究竟對賭場釀成了什么樣的大禍。時暮推開門——“買定離手買定離手??!”“壓大壓???”“您可別后悔??!”“好了您別猶豫,給錢吧!”……“我說了我有錢!再寬限我幾天,就幾天啊……”“呵,你看我有那么好說話?!”“啊啊啊啊——你別拖我!”“我錯了,我錯了爺,嘿嘿,這就走、這就走……”……“你他媽知不知道老子是誰!”“你他媽知不知道你秦爺爺是誰,不想活了是不是!”……大抵是這種場合就是脫不開噪雜,就是金玉其外,還是掩不了內里的市儈瘋狂。更別說流連在賭桌間的賭妓,骨子里都浸染著風塵,更搞得這地方烏煙瘴氣。花容和時暮只覺得踏進去的不適感比起之前去快綠更甚,甚至把快綠都襯得風雅許多——畢竟大多尋歡作樂的公子哥兒還是講究些所謂的風流氣度,不會像這里的人一般隨隨便便說出的凈是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穢語。只是這里的賭客卻顯然沒有這種感覺,倒是看見剛走進來的兩個年輕公子,還不懷好意的笑了笑。總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想來這里碰碰運氣,只怕到時候輸的血本無歸要回家找mama哭了。這地方永遠都不會缺那些迫不及待要落井下石看別人笑話的人。見天兒的跟別人在賭桌上斗智斗勇,還要時不時擔心自己一條小命不保,到頭來誰都想有點調劑,看起來傻不愣登的年輕人不正是最好的笑料。——盡管這種人往往呆不了幾天。而那些賭客眼里“傻不愣登”的兩個年輕人,就沒有賭客們想得那么有閑情逸致了。等花容避開又一個口里嬌柔的叫著“小哥哥”扭著水蛇一般的腰蹭上來的賭妓之后,時暮終于惱火的把自己曾經對凡人使用障眼法時用過的“生人勿近”的氣場擴散到兩人身旁。這下子那些濃妝艷抹的少女們一下就無意識的從兩人身邊散開來,只等兩人走過去之后才咬著手帕看著兩人的背影失落地癟嘴。且看這兩人,一個是頭戴玉冠,著金絲滾邊絳紫交領長袍,宛如玉人一般的謙謙君子;另一個華簪綰發,衣白底金線直領細絹,儼然是個紈绔少爺。更別提那樣貌,一個星目劍眉,恨不得連抿緊的唇角都帶著凜凜寒光;另一個朱唇皓齒,連眼角緋紅都透著風流多情。這兩人站在一處,不說誰壓倒了誰的風頭,反倒像是兩位神仙下凡,生生和旁人劃出一條界限。這么標致的公子可少見了。這么想著,那些實際上也是身經百戰的少女們,不由得又憤恨地想起某個不近人情把自己扔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的主公。而后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少女們禁不住打個寒顫,臉白了白,扭著腰肢走回賭桌旁坐在賭客身上半真半假地笑得花枝亂顫,繼續跟莊家悄悄做些不知名的勾當。還是少想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事情吧,先完成主公的命令要緊!賭妓們維持著臉上的笑容,心里想著那個讓他們怕的要死的主公,開始老老實實的完成任務。那些賭妓們識趣的不再湊上來,時暮很是松了口氣??催@賭場終于像了點樣子,時暮就變得興致勃勃丨起來。拉著花容轉了兩圈,時暮不得不承認,人間變得太快,這種地方和他印象里的已經完全不一樣了。而花容,這人對賭場就真的只是有所耳聞了。行蹤不定的少年可沒有時不時賭一把的閑情逸致。所以賭客們不管有意無意的,就看見兩個衣著華貴,看起來也挺會玩的公子面色嚴肅地繞著賭場轉了幾圈之后,穿過各個一擲千金的場子之后,走向了賭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