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被那些靈體妖法干擾了判斷……等等，你怎么回事??？”

威廉扁著嘴，眼眶紅紅，鼻子也紅紅，那表情說不出到底是委屈，還是超級委屈。

“不是這種親親！”威廉悶悶地說。

張睿睿嘆了口氣：“我跟你說正經事呢……威廉，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墒悄阋靼?，我大概三年五年就會升上高年級，最多不超過七年我就走了，到時候留你一個人在這，你樂意嗎？”

“一碼歸一碼?！蓖宋亲?，“睿睿，我不明白，學校里不好玩嗎？為什么要急著畢業？你有什么很急的事要去做嗎？”

張睿睿被他問得一愣，一時說不出話來。

他從沒考慮過這些問題。

一直以來都是性格使然，好勝心和上進心促使著他竭盡全力地學習與成長，可將來要干什么，他確實沒想過。

是去妖聯工作成為管理眾妖的“上等妖怪”？是到深山刻苦修行爭取長生不老位列仙班？還是像爹爹一樣假借人類身份體驗這花花世界？

“睿睿，你別生氣，我不是想拖你后腿?！蓖娝徽f話，扯了扯他的衣角，“我之前確實爛泥糊不上墻，但是現在我有目標了，就一定會努力的！”

張睿睿望著威廉清澈篤定的眼，突然心頭一熱，有所觸動。

他大概明白了為什么資質出眾的爹爹會舍棄升遷和升仙的機會，選擇和爸爸這樣的凡人一起過平凡普通的生活，甚至不惜與他共享壽命。

花花世界縱然千萬般好，有一方顏色至美，便足以使人流連。

這不是不思上進，也不是駐足不前，是百川入海，心之所向，是世間萬物最好的歸處。

“努力學習是為了有選擇?！睆堫ｎ］p柔地摸了摸威廉的狗頭，微微笑道，“如果你足夠優秀，面前的所有路都會為你打開，你可以選擇走任何一條，鮮花路也行，荊棘路也行……聽不懂??？打個比方，比如三文，現在他隨時可以選擇升學，也能選擇留下來一直陪著羅小仙，主動權在他手上，而不在其他任何人?！?/br>
威廉想了想，把腦袋湊到張睿睿手里蹭了蹭：“我明白了，我會努力跟上你的腳步！我……我也要三年全考過！絕不做你的荊棘路！”

張睿睿笑噴：“不是那個意思啊喂！說真的，別勉強，選修課就兩門兩門這么考吧，我會等你的，學校確實也挺好玩的……干嘛這樣看我？咳，我才不是要學三文，你也不是羅小仙??！”

“知道啦！”威廉高興極了，把腦袋頂進張睿睿懷里蹭個沒完，“那如果我今年成功考過了，能再要親親嗎？不是剛才那種，是真的親親！”

“行吧行吧，愛哪種哪種，愛怎么親怎么親?！睆堫ｎ郝晲簹獾卣f，紅著臉輕輕推開他的狗頭。

“那我要親這里！”狗子激動地指了指自己的嘴巴，“伸舌頭那種！而且要你去我家，當著我爸爸mama的面親！”

張睿睿：“……”要不要玩得這么野啊喂！

17.

張睿睿把考試計劃從一年期限放寬到了三五年不是沒有道理的。

他現在確定，三文確實是個bug沒跑了。

選修課和必修課不一樣，必修課都是些理論知識，考驗記憶力和理解力，可選修課就比較麻煩了，它要求學生能將理論和修為能力融會貫通。

張睿睿智力超群，妖力修為也高于其他一百多歲的小妖怪，可面對某些課程依然有心無力，尤其是老師比較變態的那些。

比如格斗術，人稱“鋼直”建校以來掛科率最高的課程，每年通過率都≤1人。

任課老師是個老虎精，長相氣質剛正不阿，教學風格與考試要求更是無比嚴格，看著他那張臉誰又能想到他被胡校長壓在身下的時候會發出那種聲音呢？咳咳，跑題了。

總之，格斗老師的原則比他的肱二頭肌還要硬，在他這里及格的標準只有一個：“你們打得贏我就行?！?/br>
張睿睿：“……”打得贏才有鬼好嗎！你特么都一千多歲了！

“放心，我會適當降低難度的?！贝罄匣[了一個請的姿勢，頗有幾分風流瀟灑的意味。

然而被他一頓胖揍之后，張睿睿就不覺得他瀟灑了……說好的降低難度呢？！

威廉在旁邊賣力地施放治療術，為了幫張睿睿攻關格斗術課程，現在他的治療術已經練得爐火純青了。

“行了，不疼了?！睆堫ｎＨ嗳喔觳舱酒饋?，想要跟老師接著打。

威廉心疼地把他拉住了：“你別和老師練了，跟我練吧？”

“不要?！睆堫ｎM了他一眼，“你這放水都快放成黃果樹瀑布了，跟你練我永遠都考不過?！?/br>
“建議有空可以找考試通過的同學切磋?！备穸防蠋熢谝慌蕴嶙h，“山姆是我嫡傳的徒弟，拳法路子跟我一脈相承?；蛘吡_小仙也行，全校就數他最兇?！?/br>
張睿睿：“……”惹不起惹不起，我還是找山姆吧。

這邊格斗課成績難有進展，另外攝魂術這門課張睿睿也是啃不下來。

攝魂術是指通過目光注視的方法控制他人的心神，讓他人言聽計從。這種法術對妖力和專注力的要求都很高

一聽說要目光注視，威廉不樂意了：“你不能看別人！你只能看我！看我看我！”

張睿睿：“……”行吧，看你就看你……但是你臉紅傻笑個什么勁啊兄弟？Hello？

傻狗害羞地擰了擰衣角：“睿睿，你的攝魂術太厲害了，現在你讓我干什么我都愿意?！?/br>
張睿睿：“……”這法術是沒法練了摔！

好在大部分課程張睿睿都勉強能應付，他天賦過人，這段時間在正確的心法引導下妖力增長迅速，大半學期下來已經擁有一般妖怪兩百歲左右的修為了。

只可惜小妖怪終究是小妖怪，一些動物天性暫時還無法抑制。

像威廉秋天掉毛掉得厲害，而他張睿睿到了冬天總忍不住要犯困，想冬眠。

晚上張睿睿坐在書桌前強撐著精神寫完作業，剛打開課外習題冊眼皮子就直往下耷拉，撐都撐不住。

旁邊的威廉看到了，伸手把他撈進了懷里：“困了？困了就早點休息吧?！?/br>
“嗯?！睆堫ｎＬ鹧燮ね巴饪戳艘谎?，“下雪了啊，難怪那么冷……”

“捂著就不冷了?！蓖ㄩ_外套把他的手貼到自己熱乎乎的肚子上，“下周就是圣誕新年假期了，你有什么計劃？要不要……跟我回家？”

張睿睿抬手擰了一下他的臉：“不去，別以為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這還沒到年考呢，你先把約定的課程考過再說吧！”

“冤枉啊，我沒想什么?！蓖嗔巳嘧约旱哪?，再次把張睿睿的手捂進懷里，“我認真的，圣誕節是我們西方家庭團聚的節日，一家人最重要的就要整整齊齊！”

張睿睿：“……”這什么TVB臺詞？不對！誰跟你一家人了？還說沒有想什么！

“好不好嘛睿睿？跟我回家嘛~~跟我回家嘛~~~”狗子不要臉皮地耍起賴來，把張睿睿rou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