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走了季行風。

“你真是不長記性?！碧K玉檀揮手，劍意潰散，他瞥了眼如臨大敵的儲子京，隨意劃了一道裂縫吸走他。

“抱歉，完全是下意識……”方云溪的背上都有冷汗冒出。今天的蘇玉檀，比往常要嚇人的多。

蘇玉檀沒了外人在時的漠然，他似笑非笑，“那么你也做好心理準備了吧，嗯？”

方云溪眼睜睜地看著他接近，心生警惕，“沒有?！?/br>
“不但被我抓到，還在我眼前放跑了季行風?！碧K玉檀在他耳邊低語，“這會有怎樣的后果，你沒想過么?！?/br>
“反正我已經修為散盡，沒什么能被毀的了?！狈皆葡渎暤?。

“不，你還有你自己?！碧K玉檀輕輕撫摸青年柔美精致的臉龐，呼出的氣掃在他臉上。明明讓惡鬼從眼皮子底下被放走，他卻依然心情愉悅，“你比你的天賦要誘人多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蘇玉檀：……呵呵，正派和反派都不歡迎我么。

渣作者：【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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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小可愛“落英繽紛”的營養液*5；

感謝小可愛“姜茉”的地雷*1！

☆、白衣修士

蘇玉檀的手順著方云溪的臉往下滑去，冰涼的觸感讓方云溪忍不住皺起眉來。

“我可不知道，你什么時候是這種人了?！狈皆葡芍?，聲音溫潤婉轉。

美貌無比的青年嗓音也如此動人，蘇玉檀笑容加深，作勢要吻他。

“！”

方云溪面露不適，臉色難看，眼眸中似有怒火噴出，“你敢——！”

幸而蘇玉檀只是靠近了些，鼻尖蹭蹭他的臉。但男人貼著自己呼吸還是讓方云溪感到渾身難受。

“是天意將你送到我身邊?！碧K玉檀低語。

這些年來，每當和方云溪獨處時，他總是表現得和平時有些區別。仿佛是展露本性。

只是自從季行風鬼變之后，那本性又表現得不太正經。他常常會說一些讓方云溪格外惱怒的話，欣賞他的怒容。

——如同柔美精致的木芙蓉綻放般絢爛奪目。

此時，當他說了天意的時候，本就陰沉的天更加可怖起來，轟隆轟鳴間似是在醞釀極為可怕的雷劫。

“轟——?。?！”

天地間震耳欲聾的雷聲隆隆作響，驚得沒多少智慧的鮫人紛紛鉆進海水里，竟是直接放棄了對船只的進攻。

海中礁石堡壘中的鮫人指揮也驚疑不定，對這道雷聲怕得很。

這道雷劈開昏暗的天空，只對一個地方，一個人而去。

倏忽之間，蘇玉檀揮手作幾道劍光，寒鳴聲刺骨，像是要和那天雷作對！

方云溪睜大眼睛，無意識地張開嘴。他呆呆地看著疾速飛去的劍光。

劍光近了，眨眼之間，就劈開了落雷！

方云溪更是震驚，他迅速收回目光，抿住嘴，試圖掩蓋自己內心的不安。

這就是——

蘇玉檀的劍。

他還只是信手一揮，揮出幾道劍光而已。那要是用劍，得是強到何等地步？

和這樣的人為敵，恐怕會毫無希望吧。

化神期……真的這么強嗎？

蘇玉檀一回首就看到青年蒼白的臉色，他略有憐惜地笑了聲，深黑眼中森冷的金色豎瞳若隱若現，“別怕。我不會這樣對你的?！?/br>
“你到底是什么?！边@一次，方云溪清楚地捕捉到了那一抹金色，“這種眼睛……你不是人類?！?/br>
“我怕我告訴你了，你會被我徹底毀掉?！碧K玉檀眼眸含笑，“欲|望升起來了，我也控制不住?！?/br>
方云溪嘖了聲，“禽獸?！?/br>
雷似乎只對著一個地方劈。

鉆回海底的鮫人又涌回海面船邊，將要繼續它們的計劃。

然而，突然有幾個身著白色儒士袍的修士出現在海面上空，面無表情地看著海中的鮫人，他們的眼神無光，神色呆滯，宛如傀儡。

“我最喜歡你的眼睛?！碧K玉檀突然說道，“既可以像金屬一樣冰冷，又可以像蜜糖一樣甜蜜?！?/br>
“謝謝，我也很喜歡?！狈皆葡?。

蘇玉檀隨意地對付著不停落下的雷，“我也喜歡你的嘴唇。它和花瓣一樣嬌美?！?/br>
白衣修士們動作劃一，用一樣的法訣去攻擊無法傷害到他們的鮫人。

這些修士，被稱作海州界的平衡者。

每當鮫人或人類的一方過于強大時，他們都會出現去削弱那一方。

他們采取的手段殘忍而有效——直接消滅多余的部分就好了。

“是的，我全身上下沒有哪里是不完美的，我很清楚這一點，不需要你多余的夸贊?！狈皆葡θ轀\淡，“我胳膊都酸了，能麻煩你別這么定住我嗎?！?/br>
蘇玉檀輕笑，慢慢轉到他身后去，他的目光越青年，卻是看向遠處的那些白衣人。

他的目光中透露出徹骨的冰冷和一股莫名的恨意。

然后，他在方云溪的耳邊道，“你知道，他們是什么人嗎?！?/br>
“不知道?！狈皆葡荒芸磦€模糊的點來。

“他們是代行天道的平衡者?！碧K玉檀輕輕地撩起他一縷仍然被夾在衣服里面的發絲，“他們的力量很強，超乎所有天道以外的存在。不合理的、破壞平衡的無論是什么都會被他們處理掉。真好笑，天道怎么能有喜好呢。天道應該是絕對公正的才好?！?/br>
“大道無情，天道有情?！狈皆葡?，“所以，鬼的存在是合理的嗎？”

“當然不?！碧K玉檀的聲音有些冷，“所以它們必須被清除?！?/br>
“可他們那么強，清理鬼不是很容易么?！?/br>
“對啊?？商斓绤s沒有下令清除?！碧K玉檀的話語似乎有些指向什么，“它心軟了?？纱蟮啦粶试S這樣的情況發生?！?/br>
“說了這么多，你是想說明你自己是替大道消滅惡鬼嗎?！狈皆葡€看著那邊模糊的白點，“無所謂，鬼除了就除了。但是季行風不能死?！?/br>
“可他已經和惡鬼無異了不是嗎，他向無辜者舉起屠刀?！碧K玉檀溫和道，“你為了私人感情而置他人于苦難中?！?/br>
“他沒有殺了誰?！?/br>
“這一次你阻止了他，可之前呢，這之后呢？”蘇玉檀笑起來，居然很好聽，“他會被惡鬼的本性逐漸支配，鬼與人類的孩子都會這樣?！?/br>
“那我就抓住他，看著他?！狈皆葡纳袂橹芯褂辛艘唤z偏執的意思，“寸步不離，守著他?！?/br>
“他要殺誰，你就救誰？”蘇玉檀聽到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似的，“不過十幾年的情誼，你會這么認真？”

“什么不過十幾年——”

“在你得知門中弟子都忘記你的時候，你完全沒有一點的難過，因為他們不過是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