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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聲道:“我聽去撈月的師妹們說的。她們還給我看了他們比劍的影像,真的是無雙劍舞,英竹之姿?!?/br>“英竹之姿?”燕長久先是疑惑,然后恍然大悟狀,“季師弟啊?!?/br>“不,是方云溪?!迸訙芈暭氄Z,卻不解釋。燕長久啊了一聲,“那季師弟呢,長寧你覺得季師弟不好嗎?”聞言,長寧姑娘軟軟的聲音帶著困惑地解釋道:“我……雖然我也覺得他確實是劍修天才??伤?,畢竟沒有自己的風格。而且我向來是欣賞氣質而不是是否強大的……他給我的感覺很奇怪?!?/br>燕長久琢磨片刻,把下巴都摸紅了,最終她誠懇道:“長寧,是不是季師弟長得不符合你審美?你更喜歡柔美款的?”“……”若真是那么簡單倒不會這么糾結了。罷了。長寧姑娘細眉微顰,扯扯友人的衣角,“我們到那邊去?!?/br>方云溪沒看到燕長久她們,就算看到了也不能上去熱情地打招呼。畢竟,作為“云溪師弟”的自己并沒有認識她。“云溪!你看,這劍飾不錯耶?!奔拘酗L在一個小攤前駐足。方云溪伸頭去看,“嗯……不夠精致細膩?!?/br>“誒?一節流蘇還那么講究的嗎?!奔拘酗L又仔細看了眼,小聲道:“這么細致還不夠嘛?!?/br>“走了?!狈皆葡?,走過那個攤子之后,他從儲物袋里取出一根淺紫色流蘇來,在季行風眼前晃晃,“看見沒,這才叫精致?!?/br>“哇——”季行風驚呆了,“這、這是怎么做到的,完全是藝術品呀!”誰知方云溪的情緒很快又冷淡下來,收了流蘇,不咸不淡地說道:“以修士的能力做出這樣的工藝品不足為奇?!?/br>“是修士做的……?”季行風疑惑,“修士也會耗力氣做這種事情嗎?”“當然。有的人道很大,說難聽點,虛無縹緲的。而有的人道則很小,也許僅僅在一片葉子里也說不定。既然有崇尚強大實力的人,為什么不能有愿意將小事做精做細的人呢?”方云溪說的時候,下意識地想撫摸自己的劍柄,但他的劍在進城的時候就已經收進儲物袋中了。“我的道……”季行風迷惑不解,“我的道是大還是小呢?”“這我怎么知道,問你自己去?!?/br>“應該是大的吧,大的聽起來帥氣一點?!奔拘酗L自信滿滿地點頭,“適合我這樣的英俊男子?!?/br>“及冠了嗎小雞,還英俊男子?!?/br>方云溪的腳步明顯一頓。此時,仿佛有一道電光在兩人之間穿過。氣氛一下子凝滯起來。場面差點無法控制。季行風的手已經按在了劍柄上。半晌,他呼出一口濁氣,友好地說道:“嗯?”方云溪眼神游離,“你還是個年輕水嫩的少年呢季行風,自稱男子實在是委屈你了?!?/br>“不準再把那個詞脫口而出!”季行風熱淚盈眶狀,“為什么你給我的昵稱要那么奇怪???!”“……”方云溪莫名委屈,“那雞崽?”“饒了我吧?!?/br>“誒?挺可愛的來著?!狈皆葡l委屈。“裝委屈的時候別在那偷笑?。?!”作者有話要說: 小時候——方云溪:季崽!我來找你玩啦!季行風:雞崽?方云溪:雞崽。季行風:……行吧。長大后——方云溪:小雞!季行風【羞澀】:小雞個鬼??!別這么喊我!方云溪:哦。(內心:嘖,大豬蹄子)☆、孔雀藍綠走路好累。金球桂的香味很甜,桂花糕的味道還是那樣好吃。以上是方云溪這幾個月以來的收獲。是以,方云溪腦袋空空地被關在一間洞府中,完全不知道該想些什么。閉關,該做些什么呢。感覺像是在考試一樣。鞏固修為說著簡單,實則枯燥無比。方云溪盯著石門,迫不得已開始了自己的閉關生活。十月初,筑基初期境界穩定的方云溪不顧季行風的苦苦哀求,冷酷無情地讓對方先行一步,表示自己還有事要做。天上舟召請他回去在舞宴獻舞一曲。頓時,方云溪感到,這一個多月的暗無天日沒那么恐怖,所有茫然全都一掃而空。披著遮掩身形容貌的暗金斗篷,方云溪伴著淅淅瀝瀝的小雨,緩緩向城郊走去。灰蒙蒙的天宛若寫意的潑墨山水畫,街邊金色銀杏葉絢爛如駐足人間的夏日陽光。陰雨連綿里,銀杏的金黃也變得朦朧,稀稀落落的雨滴串連著染上金漆,帶了金貴的韻味。行道路面鋪了薄薄一層金葉子,富貴榮華的盛世虛景染上頹敗。一點暗金的人影仿佛融入這景中,要隨著它步入頹廢。方云溪垂眸,又忽地回首,看著身后長長的銀杏大道,在目光可及的道路盡頭,兩棵銀杏幾乎交和在一起。他想到這次劍舞的主要元素該是什么了。那一定相當——相當的美。儲子京本在外界四處游混,可藥溪長老非要他回來自證平安。架不住長輩的深切關懷,他還是哀嘆一聲回了老家。恰巧,天上舟的樓主與儲子京相識,知曉他回來后,親自發出請柬邀他觀舞。其實,究竟是為了什么,他二人都心知肚明。樓主希望天上舟能在大千世界中巡游。她需要儲子京外出得到的情報。儲子京坐著他的寶貝酒葫蘆,瞬息千里,心情舒暢地在金都郊區落地。一個披著紋理精致的斗篷,瞧著方向和自己一樣的人就走在金毯鋪就的道路中央。單看背影,什么都看不出來。或許是舞者。儲子京想。緊接著,那個披著斗篷的人忽然回頭了。那人沒有注意到他,但儲子京敢發誓自己絕對忘不掉她。是的,她一定是舞者了。儲子京神情恍惚,還沉浸在方才的驚鴻一瞥中。她外套著孔雀藍煙羅衫,上繡金線,華貴優雅,然而她少女的體態和尚且稚嫩的臉龐又使得優雅感被淡化,神秘感悄然升起。由于暗金黑底斗篷的遮擋,他沒看到少女外套里著的什么衣裳,但這些并不是儲子京被震撼的原因。少女天神般迷人的容顏才是真正令他心魂失守的元兇。“哐當——”從不離手的酒葫蘆掉在濕漉漉的地上。儲子京猝然驚醒,茫然抬頭,“……什么時候下雨了?”“阿溪!”燕長久驚喜道,“你終于回來了!”“嗯?!狈皆葡聪蛩磉吋毭夹∽斓臏赝窆媚?,“你是……長寧姑娘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