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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阿兄的體格成長起來后,一直不乏人把他們認錯,他不知為何今天秦|王府大門口的門房會將他錯認成阿兄,一路上的仆從也沒人發現他的身份??墒挶砻煤桶⑿殖ο嗵?,她能分辨得出來嗎? “不是說今天去長陵辦事,晚上不回來么,怎么這么早又回來了?”蕭宓笑著道。 很明顯,蕭表妹也沒發現他不是阿兄。他自覺和阿兄并沒有一般人以為的那么像,原以為,蕭表妹是能認得出來的。 “站在門口發什么呆呀,你不冷么?”蕭宓嬌聲道,然后抱住了他沒提籠子的那只手臂,將他往屋里拉。 手臂下飽滿而綿軟的觸感讓趙信渾身一震,明明她的那點力氣對他來說完全可以忽略不計,他卻不由自主地順著那點力道一路走進了內室。 這是寢房外頭的一間偏廳,蕭宓平日接待親近的客人或者日常消遣就愛待在這里,因此布置得十分舒適,地上都鋪著軟軟的毛氈地毯,臨窗的炕上墊著厚實的皮草,椅子上也是,這樣毛絨絨軟綿綿的風格趙信是頭一次見到。 他低著頭,不敢亂看。 蕭宓招呼著丫鬟去給他取鞋子換,自己則好奇地去碰觸趙信手上的籠子:“這是什么?” 她從趙信手里拿過籠子,放在炕上的小桌上,然后揭開上頭蓋著擋風的棉布,看見里面一窩小狐貍,皮毛雪白,眼睛滴溜溜的,耳朵和鼻尖都帶著幼嫩的粉紅,三個小腦袋湊在一起拱來拱去,頓時又驚又喜: “哇,好可愛!” 拿著桌上的毛筆頭伸進籠子里逗弄了一陣,這才轉頭對趙信道:“你是專門給我送這個回來的么?” “嗯?!壁w信輕聲應道。這也不算騙人,他本來就是來給蕭宓送這窩狐貍幼崽的。 蕭宓蹬蹬跑到他面前,嬌軟的雙臂攬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蜻蜓點水般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甜甜笑道:“夫君真好,人家最愛你了!” 趙信頓時傻在當場,腦袋當機了幾乎有一分鐘。 “怎么啦,今天老是在發呆?”蕭宓奇怪道。 趙信回過神來,難以克制地整張臉爆紅,而此時蕭宓還在他身上掛著呢。 這下,趙信就有些進退維谷了,他原本只是想跟蕭宓開個玩笑,看她能不能認出自己,可眼下如果再挑破,雙方都會很尷尬了。 平日他見蕭宓和趙侑相處,也就是話語間帶著若有若無的親昵和隨意,動作上都很規矩,卻沒想到兩人私下里會如此親密。 這本就是理所當然的,趙信暗嘲自己的大驚小怪,他們是夫妻,甚至會做更親熱的事情,怎么可能一直如在他面前表現的那樣相敬如賓。 想到此,他的心隱隱作痛??扇绻撬⒘怂?,能做到謹守禮節巋然不動么?肯定也不可能。 “六表哥,你今天很不對勁誒?!笔掑狄娝貌换卮?,一直愣愣出神,不由有些疑惑,然后溫柔關切地問道,“發生什么事了?能跟我說說嗎?” “沒事,宓……宓兒?!壁w信覺得自己可能鬼迷心竅了,他幾乎想也沒想就學著兄長平日里的語氣叫了她的名字,“我只是路上有些勞累,緩緩就好了?!?/br> 蕭宓聞言,也不再細究,拉著他去看那窩小狐貍。 命人取來了山羊奶喂食,聽著她在耳邊為那小狐貍們的一個個小動作不時發出驚嘆,趙信不由用余光偷偷打量著她嬌美的面容,覺得她的一舉一動都是那么可人。 蕭宓平日里對著外人,大多數時候都是溫柔大方的,偶爾也露出些開朗的端倪,卻沒有私下里這般活潑外向。她這不同于人前的一面,也只有阿兄才能見到吧。 他從未如此刻般嫉妒過他敬愛的兄長。 兩人逗弄了一會狐貍幼崽,很快就是晚膳時間了。 因為“趙侑”今天給她帶回來很招人喜歡的寵物,蕭宓心情極好。 對于趙侑,她秉承一個原則,如同訓犬一樣,他做了討她歡心或者讓她滿意的事情,她就夸他感謝他,做他喜歡的事情,反之,則不理會他。這樣長期下來,就逐漸強化了他那些正面行為。 “啊……”蕭宓用筷子夾了個趙侑喜歡吃的糯香鴨掌遞到了趙信嘴邊。 趙信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愣愣看著她。 “啊,張嘴嘛?!笔掑嫡V劬粗?。 趙信其實和趙侑的口味很像,因此趙侑喜歡的他也多半是喜歡的,全程懵懵的吃下了蕭宓喂過來的鴨掌,卻幾乎有些食不知味。 蕭宓老是在刷新他的感官,他卻一直在為她從前所不知的風情目眩神迷。 “我要吃鵪鶉蛋?!笔掑祴陕暤?。她挺喜歡吃煮在辣湯里的鵪鶉蛋,卻經常夾不穩,又不愛丫鬟給她布菜,所以經常使喚趙侑。 趙信立刻回過神,福至心靈地夾起了一個鵪鶉蛋,還放在嘴邊吹了吹才送到了蕭宓嘴邊,立刻得了蕭宓一個贊賞的眼神。 原來是這樣。趙信有些會意了自己兄長與蕭表妹的相處模式。 私下里,她可真是愛撒嬌又愛使喚人,可他覺得被她撒嬌被她使喚的感覺如上癮般的好。 一頓晚膳,兩人就在黏黏糊糊中吃完了。 冬日寒冷,即使屋子里布置得暖和,也總是想快些鉆進被窩里的。蕭宓也不例外,和趙信一起看了約摸半個時辰的趣聞雜談,便推著他去洗漱了。 此時的趙信,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掙扎中。 他已經知道兄長今晚不會回府,那么這一晚上他是不會被發現的。 理智告訴他,他應該立刻借故離去,不然必定會釀成大錯。兄長回來,很有可能會發現他曾冒充,若只是與蕭表妹一起吃吃飯看看書,也算不得無法饒恕的過錯,一旦同床共枕,那整件事的嚴重性就完全不一樣了。 可面對自己心愛的女子,她千嬌百媚地邀請他沐浴,邀請他入幃,他喉嚨發緊,根本無法說出拒絕的話來。 也許這一生就只有這一次機會了。兄長回來若發現他冒充,以兄長的防備心和占有欲,即使他沒做更嚴重的事,他此生應該也不會再有機會如此接近蕭宓了,甚至不可能再踏入秦|王府半步。 明明一開始只是個玩笑,到如今卻變得不可挽回了。 感受過她更多的美好,他心中原本已被掩埋的不甘再次破土而出,明明是他先遇見的心上人,卻被兄長橫刀奪愛。的確是他技不如人,可他依然無法說服自己心甘情愿地放棄。 這半天的相處是他卑鄙地偷來的。 可既然少也是偷,多也是偷,他為什么不偷得更多一些,偷得足夠他一生回味。 不管明天會有如何的風雨,他能不能就今晚,自私一次,什么也不想,只成全自己。 蕭宓很快就洗漱好回來了,冬日里天寒,并不需要每日都沐浴。發現趙信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