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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瞧著好奇,拿過來摸了一圈,發現里頭裝的不是棉花或者羽毛,而是一顆顆黃豆。硬一點的枕頭有助于保護頸椎,現在的年輕人全是低頭族,十有八九都罹患頸椎病。葉倫拿著手機玩久了,肩頸部位也會酸痛,此時一看這枕頭就覺得舒服,實在很想嘗試一下。時間還早,擎風沒回來,其他人忙亂了一天早累癱了,都趴在床上打游戲的打游戲、看電影的看電影。葉倫回頭瞄了一眼,見背后的周逸沒往他這方向看,便動作飛快地把枕頭放好,躺下去享受幾秒鐘,再翻個身,把臉埋在枕頭里,深呼吸一口氣……而后就像觸電了似的,猛地坐起來。如果周寶寶恰好在這時候回頭,就會發現葉倫白皙的面頰上泛著一點不自然的紅。失策了,失策了……葉倫局促地抱住自己的棉花枕,遮住半張懊惱的臉——擎風的枕套只用了半個多月,上面的洗衣粉香味就完全散掉了,只留下一股男士洗發水的清爽味道,混雜著淡淡的汗味。一點兒都不難聞,反而有種男子漢氣概,讓人不由自主就聯想起某些很性感的畫面……比如初見時,那個剛洗完澡,渾身濕淋淋的體育特長生。全身上下每個細胞都寫著“猛男”兩個字。葉倫作為標準“小白臉”,也說不上是羨慕還是嫉妒,反正心理不平衡是肯定會有一點的。這是雄性物種的生存本能,想戒也戒不掉。但他很想得開,花有百樣紅,人與人不同,不能強求所有男生都跟擎風一樣。這年頭,長得帥就有市場,誰管你的腹肌夠不夠八塊。不過,說起來……“上次忘記數了?!比~倫摸著下巴嘀咕,“他有幾塊來著?”他的聲音很小,但也不至于聽不到,睡在對床的周逸就豎起了小耳朵,邊啃手指邊抱怨:什么雞塊?大晚上的為什么要提這么反人類的東西,人家還在長身體呢,好餓啊……擎風的日常訓練一般在十點前結束,他從體育館回來需要十幾分鐘時間。今天隊里開小會,稍微推遲了一點,回到寢室的時候,十點過半,小伙伴們基本已經處于爛泥狀態,聽到他回來,都沒人出聲打招呼。真是太沒有室友愛了。擎風嘆氣,反手關好門,輕手輕腳地進屋,把運動背包放在書桌上,發現自己的床鋪還空著,便納悶地問:“葉倫呢?”周寶寶困得不行,聽到他的問話,都沒有力氣回復,嘟嘟囔囔地哼哼了兩個單音,又沒聲了。擎風見狀,也不再追問。從衣柜里翻出換洗衣物,轉身往浴室走,打算抓緊時間沖個戰斗澡就上床睡覺。衛生間的門虛掩著,里面亮著燈,他習以為常地伸手推開,隨即一愣——正在刷牙的葉倫只穿著一條白底灰邊的平角內褲,光裸著上半身和修長筆直的雙腿,優雅地站在洗手臺前。聽見聲音轉過臉來,看到擎風,也愣住了。男生寢室,玩兒的就是瀟灑,哪怕裸奔都再正常不過,更何況葉倫還穿著內褲呢,該遮的地方都遮得好好的。這種時候,轉身就走太奇怪了。擎風猶豫一瞬,終究沒有干出這么傻缺的事情——眼光下意識從葉倫胸前掃過,投向一邊,他嗓子發干地問:“你快好了嗎?”“馬上!”葉倫含著滿嘴泡沫,含含糊糊地答復,扭頭回去繼續刷牙。擎風隨口“嗯”了一聲,低頭進來,心里中邪似的想著“粉紅色的、粉紅色的……”,走路都差點兒同手同腳。把換洗衣物放在一旁的鐵架上,擎風雙臂往后屈伸,手指一勾,將汗濕的T恤脫下來,扔進腳邊的洗臉盆里。正在踟躕是先洗澡還是先洗衣服,身后的葉倫已經收拾完畢:“我先出去了,你慢慢洗吧?!?/br>“嗯?”擎風端起盆,回頭看了一眼,“哦,好,麻煩幫我帶上門?!?/br>葉倫答應一句,轉身便往外走。臨到門口的時候,腳步逐漸變慢,最后干脆停住了。他站在門前思考了幾秒鐘,最后還是下定決心,伸手拉過門,“咔噠”一聲關上。劣質木板的隔音效果有多么糟糕,他心里很清楚,可是除了這個空間狹小的浴室,他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可以創造一個與擎風單獨相處的機會。葉倫轉過身,低聲叫住那個正準備放水洗澡的大男孩:“擎風?!?/br>后者應聲回頭,看到葉倫依然光溜溜地站在那里,有一絲驚訝;隨即又發現自己被堵在屋子里,也不知是興奮還是悸動,總之一瞬間,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他直起身,保持氣勢,與葉倫形成“隔江相對”的局面:“什么事?”葉倫提步靠近過來,細膩的皮膚被昏黃的光線染成深色。他背著光,表情不明,語氣卻很輕快,開玩笑似的:“你是不是……對我有什么意見???”成熟穩重的葉小少爺心思靈巧,總給人一種很有手段的印象,實際上卻不然。比起繞圈子,他其實更喜歡打直球,有事就說事兒,虛與委蛇什么的,太麻煩了,不適合他這種懶人。擎風顯然沒想到他會這么直接。一般人不會把這種容易產生爭議的問題擺到明面兒上來談,但葉倫有這個膽魄提,他就要正面回應,不能露怯,也不能逃避,更何況,認慫也不是他的性格。而且這個問題很好回答,實話實說就行了——擎風一聳肩:“沒有?!?/br>葉倫對這個答案并不滿意,依然緊追不放:“那我們以前見過嗎,或者我不小心得罪過你?”這就扯遠了,都是沒影的事兒。擎風繼續淡定:“也沒有?!?/br>葉倫一挑眉,抱起胳膊,笑容變得玩味起來:“那你為什么一直對我不冷不熱的?”擎風天生就是個悶蛋,不善言辭,打嘴仗完全不是他的強項,葉倫這樣一針見血地頂上來,他一時都找不到話說。只好沉默。葉倫卻不放過他:“我有自知之明,我也知道來這里借宿,打擾你們的生活學習。但一天二十四小時里,你最多只有六個小時在寢室,如果不是提前約好,我們基本都碰不上面。既然如此,”葉倫有意停頓了一下,認真注視著擎風,“你為什么還那么草木皆兵?”草木皆兵,這個詞很有意思,用在這里有一種異乎尋常的恰當,連內涵都跟著意味深長起來。擎風只是口拙,情商卻不低。就這一個簡單的形容,他能判斷出自己一直以來忽近忽遠、忽冷忽熱的曖昧表現,其實都被葉倫看在眼里。他只是還不明白,這種糾結出于什么原因而已。不太像他最初猜測的“討厭”——因為“不喜歡”和“喜歡”一樣,都是藏不住的,而“不想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