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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去跟吳嬸打了招呼,就帶她回去。也不繞大路,就在屋后翻院墻。程諾上不去,他兩手叉著她腋下,輕松地將她送上院墻坐著。然后自己先翻了過去,再把她抱下地。 開了燈,他牽著她上樓?!按碉L機在樓上?!?/br> 程諾對他的‘閨房’好奇巳久,乖乖跟著他上了樓。他去柜子里拿吹風機,她就四處打量。格局和吳嬸家的差不多。也是大通間。只是墻角多了兩個書柜。墻上也掛了許多照片。 程諾一張張看,大多數都是合照。有一群小蘿卜頭的,有穿著校服的小學生,中學生,還有三五個二逼青年的合照,也有獨照。有幾張獨照都是宗朗,一看就是故意擺拍,或二逼,或憂郁。程諾暗笑,真沒看出來,原來他也挺二的。 “這些照片里,有你嗎?”她指著那些合照問。 宗朗找到吹風機,插上電,讓她坐在床邊,替她吹頭發。 “都有,看你能不能找到?!?/br> 床離照片有些遠,程諾瞇著眼也看不大清楚。想著等頭發吹干再去看,腦袋里突然一懵。 他在替她吹頭發呀! 這么親密的事,為什么他們倆個人都做得這么自然呢? 好像,剛才在吳嬸家,就不對了吧。他叫她傻媳婦,她捶他胸口。不止今天,更早的時候,他離開前在她的房子里的擁抱,以及之前,那么多次的親吻和親密…… 程諾為自己的這一發現而臉紅心跳。越發感覺到,他動作輕柔,撩著她的頭發,一點一點吹干。 屋里突然安靜下來,只有吹風機嗚嗚的聲音。 他的手突然停在她耳后,來回摩挲。她像觸電一樣跳了起來,“頭、頭發干了?!?/br> 他有些失望地哦了一聲,關了吹風機。問她要不要再看看照片。 “不了,下回再看吧。吳嬸等我們吃飯呢?!背讨Z心慌慌地拒絕,說著就要下樓。 宗朗微微嘆了口氣,在她前面下了樓。樓梯陡窄,怕她走不穩,他走在前面,能扶著她點??沙讨Z大概是因為心不在焉,腳下踩空,直接撲進了他懷里。 宗朗扶著扶手,腳下往后退了一步才接穩她,逮著機會就不撒手,緊緊地摟在懷里。 他低笑:“投懷送抱?” 剛才下樓時,樓上的燈關掉了,樓下的燈因為墻壁擋著,照不到樓梯這里,只有一點暗暗的光。 兩人在黑暗里沉默,能聽見彼此的呼吸。因為隔著兩階臺階,視線幾乎平視。宗朗湊近她,近到鼻尖快要碰上了,才停下。 “不管你答不答應,我都要吻你了?!?/br> 她的唇有些涼,泛著點甜。幾天沒見,他才知道世上真的有一種相思,會入骨,會讓人茶不思飯不想,連覺也睡不安穩。 程諾并沒有反抗,她已經不記得自己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習慣了他的吻,也習慣了他這個人。 她能感覺得到,這次的吻比每一次都要來得熱切,像火一樣,炙烤著她,讓她喉嚨干啞,忍不住逸出一聲渴望被滋潤的聲音。他像是受到鼓勵,變得急切,大手悄然滑進她的衣擺。 程諾被困在他與墻壁之間,他火熱,墻冰冷,兩種溫度,讓她煎熬。本能地趨向熱源,腦子里忽而閃過,釘紐扣那次曾見過的風景,手不自覺地,就覆了上去。 和想象中一樣,結實,又不失彈性,讓她上癮,不舍離開。 他另一只手,突然握住她的手,往下帶,不容她反抗地,教她怎樣安撫他的它。直到他無力再承受,才停止,伏在她脖頸間,粗粗地喘息。 程諾的大腦早已經一片空白,只知道,臉上guntangguntang。 “小朗,過來吃飯了!” 吳嬸隔著院墻朝這邊大聲喊,讓程諾回了魂,捉住他游魚一樣的手。 “吃、吃飯了?!?/br> 他停了動作,手卻仍不舍得移開,覆在她那里。 “我只想吃你?!?/br> 聲音里,委屈又渴望,低沉又沙啞,讓程諾差點就軟在他懷里起不來??墒窃和鈪菋鹩趾傲艘宦?,不能裝做沒聽見。 宗朗應了聲:“來了?!辈挪簧岬爻槌鍪?,改為牽著她。 程諾腿有些軟,飄飄乎乎的下了樓,聽到他說了:“明天八號了,紹鴻扯證的日子,說好要去的,你不會反悔吧?!?/br> 程諾說當然不會。 “那明天一起過去?” 她嗯了一聲,想著回去不能忘記準備紅包。 在吳嬸家吃過飯,宗朗送程諾回家。她拒絕了他再坐一會的要求,要了下午捉魚時他拍的視頻,就把人趕走了。 這些天她拍了不少視頻,剪輯后發了微博。有不少粉絲留言,要求博主出鏡。 程諾才發現,發了那么多視頻,連羅叔他們都上鏡了,她自己卻還從沒露過臉。倒不是介意,而是因為每次她都是拍攝者,沒機會上鏡。 正好今天宗朗拍了她捉魚的視頻,她剪輯了一番,配了輕松的音樂和搞笑的文字,發到微博。 視頻里,她滿臉滿身都是泥,穿著寬大的連體雨褲,要不是扎著馬尾,怕是連性別都分不出。 上床睡覺前,刷新了一遍,在評論里發現自己得了個稱號——溜魚高手。 那條評論被頂到第一,底下一溜地整齊回復:溜狗?不,溜魚才是王道?。镓??不,溜魚才是王道?。镫u?不,溜魚才是王道!…… ………… 第二天一早,宗朗就過來蹭早飯。 他今天穿的衣服,正是上次她幫他挑的那身,很合身??墒悄樕蠎脩玫?,沒什么精神。 “你怎么了,不舒服?”她問。 他放下筷子,“沒有?!?/br> “就是沒睡好?!?/br> 他頂著熊貓眼,目光裝做不經意地瞥過她胸前。 “想你想得?!?/br> 第40章 食髓知味 紹鴻的婚禮很簡單, 只是在自家擺了兩桌飯,請了雙方的家人和幾個朋友。 紹鴻家是和白源家格局相似的二層小樓,帶院子。程諾和宗朗到的時候, 院子里已經站了許多人。紹鴻穿著嶄新的西裝, 招呼客人,胖胖的臉上掛著喜悅的笑。見他們來, 他上前招呼。 “你小子今天可真光鮮呀, 都賽過我這新郎倌了?!庇挚闯讨Z,“哎呀, 你今天穿這一身,我剛差點沒認出來, 跟個學生似的。這么一瞧,得管宗朗叫叔叔?!?/br> 程諾不好意思,出門的時候,她本來要穿那件灰色的格子大衣, 可宗朗非得讓她穿這件粉紅的, 說參加婚禮,還是穿的喜慶點好。 穿上了, 的確顯年紀小,她自認有裝嫩的嫌疑, 要換,宗朗不讓,拽著她就出門了。 院里的人,程諾都不認識, 宗朗卻是認識的,一來就被幾個人圍上,熱鬧地聊起來。宗朗怕她一個人無聊,把她送去樓上新房,托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