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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期待,蘇秦心下明白,這個年輕人,與其說對燕王職有芥蒂,不如說對自己的過去有芥蒂。他接受了自己,但把那點對齊不忠貞的過去,轉嫁給了燕王,他的計劃中,原本是攻擊東胡,這比攻燕,風險要小的多。“王上,聽說燕國那個栽樹的農夫在挨了一頓打后,不但沒收斂,還號召全家人又栽了五棵樹,這實在是欺人太甚了!”蘇秦看著齊抿王,笑著眨了眨眼。齊抿王秒懂了他的意思,看過來的目光中,便有了點自家人的意思。“這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交給田單或觸子把握,匡老將軍性子太烈,讓他出兵,恐怕又會在數月之內便再次攻進燕王宮?!碧K秦重新倒上酒,斟酌著說道。“先生,是否是只要我齊國也卷入戰爭,便會減輕別國的覬覦,與燕,也是虛打吧?”齊抿王端起酒,沒有喝,放在鼻下,仔細聞著那柔柔的桃花清香。蘇秦看著他,笑著點點頭。“那如何讓秦和趙楚打起來?”齊抿王拿起瓶中的桃花,捏在手中,轉著圈。“秦本來便意氣風發,劍指四方,只要利用猗頓先生這兩年用珠寶攻下的重臣,利用他們的口,左右他們進攻的方向,一點也不難?!碧K秦看著面前這個很喜歡拈花的王上,目不轉睛。齊抿王突然有點想笑,這個路子,不是前世秦用在六國身上的嗎?這個世界,可真讓人無語,各國的君王,拿珠寶攻略他國的臣子,而自己的臣子,也許已被他國的君王攻略。在這個桃花盛開的三月,齊燕之戰爆發了。戰爭的開端一如即往地符合齊王的風格,在這個世上,還沒有哪個國家,在攻打其他國家時,還請了稷下學宮的大儒,寫了一篇洋洋灑灑數萬字的戰書,表達了齊國先禮后兵,對侵占自己國家的燕人再三勸阻卻遭到變本加厲的侵占,出兵衛國,實屬無奈。這個春天,齊抿王負責了整個天下的笑話。而負責戰爭推進的將軍田單,也鐵隨了他那個天真浪漫的王上,每攻占一個地方,不殺不搶,只拿繩子把當地的燕人官員綁了,驅逐到下一個城市。對占領的地方,實行安撫,每家每戶還發植物種子,讓他們放心耕種,并許諾三年不收他們的稅。在收到戰書后,燕王踢翻了王案,又一腳踢向了那座黃金臺,他在心里把蘇秦罵了千萬遍后,命令大將軍率五萬軍隊迎戰。燕大將軍樂毅在接到軍令時,竟感到一陣輕松,那個天天等在殿門口的公主,實在讓自己吃不消,能有機會出來透透氣,這是多么好的機會。齊將軍田單奉王命,打著玩,把戰爭時間無限拖長。燕將軍樂毅遵從自己的內心,不想回朝,對面的將軍又計謀頻出,有意思地很,便心甘情愿地配合對方,把戰爭時間無限拖長。最有意思的一次,兩位將軍各率百騎,同時出來察看地形,不期而遇,竟也沒能上演狹路相逢勇者勝的戲碼,而是各自坐在馬上,悠悠地進行了一番對話:樂毅:“齊人多jian詐,將軍也不例外,虛虛實實地,這可不像一個出身市場小椽的人?!?/br>田單:“將軍太客氣了,昨晚又抓到了好幾個探子,一會給您送回去啊。對了,以后再派人,找幾個大眾相貌的,這一個個高大魁梧的,腦門上就差沒寫著我是燕人四個字了,哈哈哈?。?!”樂毅黑著臉看了眼對面穿戴整整齊齊的將軍,兩腿一夾,率人沖了過去,田單望著這人一幅苦大仇深的模樣,心下琢磨道,這人與整個齊國,到底是有多大的恩怨?齊燕這一幅相怨萬年,不死不休的狀態,不但讓遙遠的秦松了口氣,即便近鄰的楚韓魏,也松了口氣。一個經濟富甲天下,軍事力量也在蒸蒸日上的國家,是一個令人不太舒坦的存在,若這個國家還一臉深沉地看著他國陷入戰爭,自己悶聲發展壯大,這志向,可不是明擺著,是要了這個天下嗎?齊抿王派秦園率人使楚韓魏趙四國,送去了珠寶、魚鹽、還有聯姻國書。四國的王上狠狠地出了一口長氣,這個齊國,終于有一天,要向鄰國伏低做小了,怕趁與燕交戰時他國攻他唄,四王理所應當地收下了他的上貢,也把自己拉高到比齊王高那么一點點的位置,用一幅施舍的語氣,答應了齊國的聯姻請求。但很快,這種優越感便隨著一陣風,煙消云散,據斥侯傳來的消息,秦國的朝堂,熱鬧地很,對東出方向,爭執不休,而上述四國,都在打擊目標范圍之內。韓王魏王火速回派了使者去齊國迎親,并同意了上次猶豫不決地放開鐵銅礦給猗頓的商定。沒辦法,若再讓秦軍攻上一次,韓魏這肥也減得太猛了,除了一幅骨頭架子,rou都被人家割光了。田文最近很是心滿意足,自己攻燕的建議最終得到了王上的妥協采納,自己的兩個親妹子被加封為公主,分別嫁到韓魏為王后和夫人。齊抿王一如即往地大方,在依次送走了三個義妹后,這次,對兩位名符其實的親堂妹,不但賞賜的珠寶更是格外青眼有加,還親自帶著兩萬親兵,送meimei到齊國邊境。對著兩國的迎親使,齊抿王一手拉著一個meimei的手,清癱著臉說道:“孤的meimei是金枝玉葉,若貴國王上怠慢了她,孤當帶十萬雄兵為她撐腰,還請轉告兩位義弟莫要忘記?!?/br>兩國迎親使滿臉堆笑著應下,心下誹謗不已,是誰說齊王傻的,這一幅看誰都不順眼的范,這癱著的一張閻王臉,妥妥地一個護妹狂魔嘛。齊抿王耍完橫,又安排了兩位公主的親哥田文和老將軍匡章,護送她們至韓魏。而這一系列的cao作下來,也多少影響了點秦國的判斷,最終,秦國的鐵騎,踏向了楚。發起戰爭的借口則更是敷衍,那就是沒有借口,直接兵指城下。而隨著夫君的出征,秦國小將的夫人,齊國的前準王后白鳳姑娘,如約來到了齊國,入住到了她的司藥府,并每天小心毅毅地照顧著那位快臨盆了還在王宮花園勞作試驗新種子的宿司農。齊抿王急令親衛,快馬招回還在燕東修建水渠的鄭國,這位在荒涼的地方呆了大半年的水利專家,臉黑瘦黑瘦的,聽到妻子快要臨盆的消息,好像突然從他的圖紙里跳出來,重新入了世,滿臉慈父情懷地快馬回到臨淄。春雨下得多么綿長而溫柔,但只穿著一件中衣的齊抿王,卻感到全身冰冷,當他聽到小宮女稟報說宿司農肚子急痛開始,身體便一點一點地,越來越冰冷。他走進了雨里,仰頭,讓那溫柔的雨,落進自己的眼里,引起生疼一片。他的眼前,出現了一片血雨,漫天的紅色,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