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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猛地一拍桌子,大喝道:“好個齊王,無緣無故侵我趙國土地,辱我趙國臣子,是欺負孤年幼嗎?以為趙國無人嗎?”齊使朝他行了禮,也一臉氣憤地問道:“敢問趙王,我齊之蘇秦先生,奉我齊王之命出使趙國,卻為何遭到貴國丞相李兌的囚禁?數日不給進食,難道堂堂趙國,是沒食物招待客人了,還是把人活活餓死這種手段,用上癮了?”小趙王臉憋得通紅,自己縱容李兌把親生父親和大哥活活餓死在沙丘的事,是他心底最不愿面對的痛和無奈,平日里,趙臣從來在他面前是避諱萬分的,今日在這大殿之上,被別國使臣如此以嘲笑的口吻提出來,實在是讓他萬分的羞惱和氣憤。齊使秦園云淡風輕地看著趙王,心想,我王上能為救一個臣子提十萬雄兵相逼,自己腰桿子硬得很,即便惹惱了你,你也不敢對我如何,看到趙王吃憋,心下更是得意,下巴也微微揚起,看起來更是驕傲得很。一個中年瘦高個男人站了出來,細長的眼睛微微瞇起,看了秦園片刻,才扯開一個不懷好意的笑,淡淡道:“看來傳言是真的啦,看貴使的長相,再看看蘇秦的,齊王沖冠一怒的,都是面容姣好的小白臉吧?”一直被憋悶著趙國大殿,像xiele洪的大壩,轟堂大笑。秦園瞥了眼長得干巴巴的李兌一眼,立馬調轉眼光,像被丑到了的樣子,無奈地笑笑:“李丞相長得倒是安全,不知若身陷他國,貴國王上是親率大軍去迎接呢,還是在第二日便要立新相,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這可是趙國歷代王上的美德吧”。☆、秋雨中的那個人小趙王的臉色更黑了,氣得有點發青,自己的王位,可以說父王寵新忘舊才得來的,這齊使,專揭別人家的宮廷秘事,真是可氣,若不是顧忌他主子的十萬雄兵,真恨不得把他也關起來,活活餓死。看了眼能默認自己把親父王弄死的小王上,李兌在心里估算了一下,覺得這種提兵去救一臣的彪悍事,還真不是這位善于謀計的小王上能干得出來的,心下竟然對那位傻得頗為俠義的齊王有點好奇。他笑了笑,對秦園說道:“本相留蘇秦先生在趙多住幾日,實在也是被迫無奈,他即為貴國使者,做出的事卻與國書所具不符,實在是對本相不敬,對我趙國不敬,若貴國王上真想迎蘇秦先生回去,可否愿意拿出誠意?”“如何才算誠意,還請細加說明?!鼻貓@實在不想看他那張風干臉,但沒辦法,不看不知道他表情中隱藏的壞主意,這實在是對自己一個看臉辦事的人最大的挑戰。“還請齊王親來邯鄲,與我王道歉,并修改國書,按蘇秦先生所應的城池數予本相,方可顯其誠意,我王必設宴款待,永遠交好,可否?”李兌板著臉,面無表情道。秦園朝趙王拱手道:“請問王上,可也是此意?”小趙王虎著臉,不耐煩地點了點頭。“外臣來之前,我王曾在三囑咐,在趙國的地盤上,對李丞相的話,務必聽之從之,不然的話,一肚子陰謀詭計的李大人可不會放過任何人,連我王也敬佩萬分的武靈王都折在他的手下,即便是貴國王上,對李大人,也是言聽計從,何況是我等這名不見傳的小外臣?我王惶恐,不敢獨自成行,若無十萬大軍護駕,是萬萬不敢來此的,還請王上諒解,若李大人實在想拜訪我王,可隨外臣前去,我王在邊城,殺豬宰羊,美酒相待,可否?”秦園語氣謙卑,但那滿臉的譏笑,看得小趙王實在火大。自己雖年幼,卻也是宮斗科班出身,李兌以權謀私,與蘇秦眉來眼去,拿國家公囂換取封地的事,本想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此時被外使華麗麗地在滿殿大臣前提出來,即便看出來人家是故意挑撥離間,但又不得不有所表示,不然,此事很快便會傳至六國,這趙國,到底是我趙王的,還是你李兌的?李兌面色僵硬,眼睛卻是怒意十足,這齊王傻名聞天下,怎么手下的人,個個伶牙俐齒,詭計多端,他壓低聲音,怒道:“我趙國事,不勞貴使費心?!?/br>“當然,趙國事,李兌決嘛,這天下人都知道的事,外臣懂?!鼻貓@笑得云淡風輕,又在臣大主小的挑撥上加了把火。小趙王沉著臉,沒有如往常那樣,事事決定前,先看看李兌,直接朝國尉吩咐道:“請蘇秦先生來?!?/br>白衣飄飄的蘇秦在兩個侍衛的押送下,慢慢地走了過來,在看到齊使紅黑相間的衣服和使藩時,斂下了眼中的一抹失望,走到殿中央,向趙王行禮。“蘇秦先生,貴國王上為你提十萬雄兵,侵我趙國邊城,要迎回先生,對此,先生怎么看?對李相,可有什么誤會,要解釋?”小趙王抬手請他起來,語氣鎮靜,三言兩語,把兩國邦交大事,說成了私人誤會。苦心鉆研過帝王心術的蘇秦,如何不懂,他言辭懇切地向李兌致歉,表示是自己理解錯了王上的意思,一切,以齊國國書為準。李兌哼了一聲,轉過身去。“多謝王上,外臣代我王,獻上一份大禮,還請王上笑納?!鼻貓@眼觀六路,看到趙王趨向平靜的臉,忙結束了言語的風刀霜劍,轉為和風細雨。趙王瞥了眼精美盒子里碩大的夜明珠,看了眼蘇秦,輕笑道:“齊王,對蘇秦先生,可真是舍得下血本啊,如此大的夜明珠,全天下,也沒有幾顆吧?”“我王說了,蘇秦先生,是我齊國的寶貝,如此的珠子,即便萬顆,也抵不上蘇秦先生的一絲頭發?!鼻貓@拱手,一本正經地回道。在趙國大殿一片或艷羨或嫉妒的目光中,秦園朝蘇秦伸出了手,作了個請的姿勢。出了趙國的宮門,天空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細細的雨絲夾雜在深秋的風里,帶著冰冰的涼意,直接打入人的骨髓。蘇秦又冷又餓,他看了眼與自己并馬而行的上大夫,但這位在殿上還談笑風生的人,此刻嘴巴緊閉,雙眼望著前方,自出了殿,就沒再跟自己說一個字。蘇秦咬住了嘴唇,已經三天未進米水的他,走在這漫天的雨中,覺得如置冰窟。在到達趙國邊城的時候,前方響起了悠長雄壯的長號聲,這是迎接貴客的軍樂,蘇秦驚訝的抬頭,看到了在連綿不斷的雨幕中,連綿不斷的軍隊。而在那萬人中央,那位年輕俊秀的王上,那位騎著白馬,穿著藍衣的貴公子,身形挺拔,面帶微笑,雙眸黑亮地看著自己。他,竟然,以國士的禮儀,迎接自己的歸來。身困趙宮的時候,他通過自己多年建起的情報網,向外發出兩封求助信,第一封送出的,便是發往燕國,發給那位執著落莫書生的手,走向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