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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大才,先屈任客卿,跟隨田文國相行事吧?!饼R抿王淡淡地說了聲,退了朝議。讓一個報復心極強,容人量并不高的人,去對付巨心叵測想踏上齊國權力最高峰的那個人吧。這也叫以毒攻毒。齊抿王想到聽到楚使來宮里求太醫救治他家將軍時的恐懼的樣子,怕是被小花鳥下的毒折騰得不輕吧。“當然不輕,我要讓他遭受數倍于當年你的痛苦?!蓖砩袭旪R抿王一走進空間,滿臉意難平的小花鳥憤憤道。“來,犒賞一下我的大功臣?!饼R抿王抓了一把大魚干,一條一條的喂給小花鳥吃,幾千年來一人一鳥倒是第一次如此和諧。“喂,你要燕國那塊破地方,要用來干嘛?”小花鳥跳到他肩膀上,關切地問道。“種青稞麥,養馬,練兵,奪取東胡,包抄燕國?!饼R抿王面色端正,語氣沉著清冷。“這么久過去了,你對燕國還是很仇視?”小花鳥出神地看著近在咫尺的側顏,對那個整天在大殿上發花癡的上大夫的話,第一次表示認同。流暢的線條,優美的弧度,淺陷的眼窩,長長的睫毛,很耐看。“仇視,在兩千年的鬼涯中,已差不多消耗怠盡了,我現在,只想著這個天下,一個沒有饑餓,沒有戰爭,禮儀文明,富足安樂的天下,我要向神界和佛界證明,我齊國,我田地,有這個資格,有這個能力,做好這天下之主,不像那秦國,六世窮兵犢武,殺盡六國人,最終眾叛親離,二世而亡?!?/br>小花鳥久久地盯著他,不知是被他俊美的側顏迷倒了,還是被他不懂隱藏的潑天大志震倒了。“咦,你怎么不問我,要那百越之地,做什么?”齊抿王扭頭,望了望叨叨了幾千年的小花鳥,對它的突然安靜,很是不適應。“種甘蔗、葡萄、熱帶各種水果,更重要的,是要開通海上商路,還是最重要的,繞到秦國的后方去?!毙』B學著他的語氣,嚴肅地說道。☆、前世的王后和老丈人齊抿王朝它綻出一個燦爛的笑,這讓小花鳥有點暈。這個正面的,清雅悅目的,燦如煙火的笑,是兩千年來的,第一次。“你真得很像我前世的王后,很懂我,明日,我便去找她,你好好看一看,會不會是你的前生?”齊抿王笑著說,一臉的溫柔。“她有我這么叨叨嗎?”“那倒沒有,她話很少?!?/br>“噢,很遺憾地告訴你,那就不是?!毙』B語氣有點落莫,說完后便撲愣一下子,飛走了,又鉆進了那連綿的群山里。“但是,這一世,我不會再讓她做我的王后,我不想眼睜睜地看著她因為生孩子死掉?!笨粗』B慢慢變成一個小黑點,齊抿王也站起來,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喃喃道。深秋的齊國大地,一片豐收景像,老天賞飯,今年豐調雨順,地里的粟米金黃一片,微風吹來,帶來絲絲谷穗的清香。齊抿王騎著一匹大紅馬,順著田梗,到了那一片片還長著茅草的山坡上,這些地方,在后世,都能產出足夠一個國家一年的口糧。那是因為,這片土地,能有兩茬產出,夏麥秋薯,麥隴中間,還套種著土豆。這個冬天,決不能再讓這聲土地安靜地沉睡,大齊的子民,也不能抱著膀子蹲在墻根下,吃著魚干,曬著咸太陽。齊抿王很沒形象地擼了把袖子,然后叉在腰里,后面響起了幾聲抽氣,這位王,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傳令國相府,動員全齊,開墾荒地,凡五十畝以下者,歸個人所有,五十畝以上部分,官府統一收購?!饼R抿王高昂頭顱,很有王者氣勢地吩咐道。小內侍領命后,一溜煙地跑了回去。齊抿王心情澎湃地重新騎上馬,走向了那片記憶中的桑園。一位歪脖子姑娘正在手腳麻利的采摘桑葉,在聽到為數眾多的馬蹄聲時,抬頭看了一眼,面不改色,重新把注意力放在采桑上。“還是那個樣子,寵辱不驚?!敝匦驴吹角笆赖耐鹾?,齊抿王倍感親切,真好,她還活著,沒死在那個新生命呱呱墜地的陰冷的午后。侍衛斥喝,姑娘答對,語氣清泠,一如前世。“我是奉父母之命在此采桑,為什么要見王上?”齊抿王面帶微笑,彎腰向姑娘行禮,要請她出任女官,與前世不同,既然不是王后,就不用稟明父母了吧?“謝王上好意,不過小女子寸功未建,無顏任官?!惫媚锏故菦]請示父母,直接做了回絕。“誰說你寸功未建的?你種的桑樹是全齊國長得最繁茂的,你養的蠶,是全齊國最能吐絲的,你紡的紗,是全齊國最美的,姑娘,把你的技術,造福齊國,造福天下,這功勞,還不叫大?”姑娘眼睛亮了亮,看了眼面前一臉真誠的齊國王上,沉思片刻,彎腰回了個禮,說道:“如此,多謝王上,小女子這就回家稟明父母,請求示下?!?/br>齊抿王笑了笑,伸手邀請她先行,自已帶了捧著珠寶的侍衛,跟在后面,浩浩蕩蕩地來到了前世岳丈的家。正在跟蠶寶寶說話的老人抬起頭,稍稍吃驚地看著這位俊美公子排場浩大地站在了自己面前,恭敬地行著后輩禮。他看了看自己滿臉嚴肅的女兒,眼神詢問。“這是王上,不是女婿?!彼蘖雠院喴赓W。還是如前世一樣,話不多,但沒有一個廢字,句句珠璣,字字在理,齊抿王直起身,說明了來意,示意身后的侍衛把禮物獻上。這些禮物,跟前世的聘禮一樣多。宿老爺子很是開明,在聽明白王上的來意后,自小也是深受孔子家國天下影響的,他鄭重地朝女兒點了點頭,又轉身朝竹筐里蠶寶寶說:“來,跟jiejie告辭?!?/br>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那些胖乎乎的蠶寶寶,排成一排長長的大隊,彎著身子向著姑娘方向彎腰,像極了人類行禮。“老人家,它們能聽懂您的話?”齊抿王雙眼發亮,像是發現了一個了不得的大寶礦。老人笑著點了點頭。齊抿王極力抑制著自己的喜悅,那個空間里,有個小小的馬場,那里的馬可是這個時代從未見過的汗血寶馬,那幾匹小馬駒,他一直沒敢放出來,他連宮庭的司馬監都不相信,這么珍稀的品種,萬一養壞了怎么辦。現在好了,燕國那塊地已經到手,馬也有了,就缺一個懂它的人,好了,全了。“傳令,劃燕北五百里為馬場,宿奔為此地封君,全權負責大齊馬匹六畜?!饼R抿王沒給老人家開口辯解的機會,直接行使王上權利,他好怕老人以故土難離為由,婉言拒絕。出乎意料,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