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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此時不忍心打破這晨光之中這靜好畫卷而已。你看那罪惡之花在風中搖曳的樣子,充滿誘惑而又致命??梢膊贿^是人的念頭而已,這花丟在何處便沾染上什么樣的靈魂,他在黑暗之中是毒藥,他在光明之中是良藥。它本無罪,只是別人太喜歡把自己的罪惡強加到他的身上。幸好他此生遇見的人,是明如水。在一路上南冥還在回味燈無焰和明如水的故事的時候,興許是天意巧合突然腦海中浮現過一首曾經聽聞過的詩,叫做其中寫道:秋燈無焰剪刀停,冷露nongnong桂樹青。伯解羅衣種**,月明如水浸中庭。這恰恰好好的就是燈無焰和明如水的名字不偏不倚嵌在了里頭。許是這故事里那日明媚的陽光猛然照到了南冥身上,南冥在春天里居然隱隱有些熱意,此時腦海中又浮現過這詩名倒是讓人有些涼意。這時候南冥思索一下,往哪去呢?不如就往湖邊去?故事三荷花1(一)風和日暖,夏日初顯。正是日頭毒烈時分,行人衣裳漸薄三三兩兩地在湖邊調笑著,南冥此刻正尋得一個僻靜地遮陰避暑,隨手從湖塘子里摘了荷葉罩在臉上。水面清圓,一一風荷舉,說來很是快活。說來,南冥那日只有一個大致方向,所以只能漫無目的地四處游蕩,好巧不巧就來到了一處湖邊。南冥現下正迷迷糊糊打著盹,臉上的荷葉突然之間就被拍打到了水面之上,激起漣漪陣陣。此時的南冥正被曬得有些不耐煩,荷葉一落太陽便直直地照在了臉上,被刺眼得一個激靈,心想著定是有人在尋他開心,脫口而出,“木春,你別鬧了?!?/br>等到話一說出口,便覺得不對。原來不過是風而已。木春不在。一清醒就悵然了,記得從前木春還在的時候,夏日小憩時自己也是如此這般懶散地躺在池塘邊,木春此時會悄無聲息地走過來,猛地將荷葉掀開,讓太陽直直地照在南冥臉上。而在南冥惱怒之前,立馬遞上些自己覺得新奇的事物給南冥。南冥印象中最深的一次是,木春拿給自己一壺酒,順手還有兩個杯子,就隨隨便便地甩到了南冥身上,南冥被這么一甩整個人吃痛地蜷縮起來,正開口欲罵的時候,木春笑嘻嘻地把一個酒杯放到了南冥手中,緩緩地倒上了酒。他倒酒的姿勢十分特別,正常人應該是拿著酒壺用手心的方向對著酒杯斟酒,他偏偏不,他把手向外翻了過來,用手背對著酒杯緩緩斟酒。他整個人在陽光的照射下,就像是在發光一般,斟酒的動作緩而又緩,漫不經心之中帶著十分的悠閑懶散。就這么個動作,硬生生給南冥看出歲月靜好的感覺來。整個人怔住之后,就忘記了自己之前在干嘛。木春看他怔住了之后,連忙諂媚地趁熱打鐵,“來來來,給你賠個不是,你嘗嘗,我覺得這個酒很香?!?/br>不知為何,南冥驀地臉就一紅。就算是如今想來,雖然有陽光作掩護,臉上的燒灼感也依舊沒有褪去。從前他是悄無聲息地來,可如今他卻悄無聲息地走了。(二)正想著這么悵然的時候,水面上突然傳出一個女子宛轉悠揚的歌聲。漸漸的,那聲音就近了。隨之而來的,還有小舟在湖面蕩開,船槳輕輕撥弄開水的波瀾聲,伴著那女子的聲音,便覺得如同清風徐來,一掃炎熱。南冥好奇地看著,想知道這聲音究竟是從何處發出來的。只見是一個年輕女子,她一襲白衣裊裊婷婷,白衣裙擺處又是一片嫣紅,她撐著船,唱著歌的樣子,像極了從水中出來的荷花娉婷,不蔓不枝,出淤泥而不染。風在她身邊搖晃的時候,就像是輕輕拂過花瓣一般,仿佛下一瞬她就要起舞。“濫兮抃草濫,予昌枑澤,予昌州,州鍖州焉乎,秦胥胥,縵予乎,昭澶秦逾,滲惿隨河湖?!蹦桥泳従彸?,曲子婉轉動人,可那詞卻讓人不求甚解。南冥十分好奇這曲子到底在講什么便叫住了那女子。“喂,那水面上的船女,我可能知道這曲子在唱什么?”南冥朝水面喊道,引得眾人側目。那女子仿佛就聽不到一般,自顧自地唱著。南冥又大聲重復了一遍。眾人都在他身旁笑開了,這人怕不是個瘋子。當周圍人都開始哄笑的時候,南冥終于意識到了,他們看不見那女子。突然氣氛一時間就尷尬起來了。南冥故作鎮定地拍了拍身上衣裳,跟旁邊人解釋道,“夢魘住了,各位還請不要見笑?!奔奔泵γ拖蚰桥拥姆较蜃哌^去。(三)南冥一路沿著那湖邊走,追了好久,那女子可算是停了。她終于看到身后有人正在追隨著她,狐疑地轉過頭,天真嬌俏的模樣,“你能看見我?”南冥氣喘吁吁地說著,“對啊,我能看見你?!?/br>“我原本以為沒人能看見我了?!蹦桥幼灶欁缘卣f著,“原來還是有人的啊。你找我何事?”“我?”南冥愣了一愣,緩了口氣,差點忘了自己是要干嘛來了,“我是來問你在唱什么的?”那女子聽聞就笑了,“哈哈哈,原來是這樣啊,這么一看公子倒是和這曲子很有緣了?!?/br>“那到底是什么?”南冥接著問道,自己其實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蹦桥⒆右槐菊浀恼f道,“就是一首大家都喜歡的情歌而已?!?/br>“可越人歌不是...”南冥還想問些什么,卻被打斷了。“剛剛那個是越人的語言啊,知道了,你們平日里說的山有木兮木有枝,不過是漢人的說法罷了?!闭媸枪澎`精怪,她突然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狡黠地問道,“我看公子這么喜歡這曲子,是不是也打算送給心上人呢?”“我...我”南冥被說得臉一紅,但是在她說心上人的時候,面前卻忍不住浮現出木春的畫面,欲言又止。“看樣子公子遠遠沒有我見識過的人這么勇敢?!蹦切」媚镙p蔑地笑道,“這么一看公子肯定沒有把自己的心意傳達給心上人吧?!?/br>南冥沉默了,理不直氣也壯緊張地說道,“那...那是又怎么樣呢?”還是只能小心翼翼地承認著。那小姑娘輕笑了一下說著,“那不如我給公子講個故事,也別讓人姑娘白等你這么多年不是?!?/br>南冥自己小聲嘀咕了一下,“不是姑娘?!?/br>“那正好,我要講的這個也不是一個公子一個姑娘的?!蹦枪媚锼实匦α?,“我叫菡萏,也就是荷花,公子你叫什么?”“我叫南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