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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放個血都是扎個手指頭或者在掌心劃拉個口子啥的,陸組長厲害,全身都扎出血窟窿,該夸你實誠好呢,還是該說你二百五呢?”陸驚風只顧著盡量跟覓陽獸拉開距離,沒空跟他打嘴仗。“你一網打盡的計劃是什么?”費天誠問。“聽說費組長有一大絕技?!标戵@風跑上cao場,圍著塑膠跑道跑,后面跟著烏泱泱的覓陽獸大軍,好幾次覓陽獸的鋸齒前肢近在咫尺,破空一劃,被他險伶伶地側頭避過。“費某人會的絕技很多?!辟M天誠飛起一刀,砍下與他糾纏上的覓陽獸的頭顱,酸道,“我又不是什么名門名派出身,學的東西雜了去了,我哪知道你說的是哪個?”“其中有一項,俗稱平地起高樓!”陸驚風腳下一個趔趄,差點就成了獸口亡魂。“那是氣盾!”費天誠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聲音不覺拔高幾度,“但以我的能力,氣盾只能維持一分鐘!恐怕不得行!”“一分鐘也夠了!能把這些活蹦亂跳的東西圈住就成!”陸驚風許久沒這么撒丫子跑過,拉練完第三圈氣喘如牛,催促道,“要動手就快點,我撐不住了!”費天誠于是不跟在他屁股后邊了,一咬牙,扭頭往反方向疾馳而去。陸驚風邊逃命,邊密切注視著他,見他駐足在前方跑道的起跑線上,沖自己招手,看距離差不多了,就原地比劃了兩下,然后又往后退,于五十米的地方再停下。陸驚風溜著一大群覓陽獸奔赴過去,看到一步之遙的起跑線,立刻出其不意地轉身。打頭陣的覓陽獸反應不及,沒止住腳,哐當一聲撞上了前方法力鑄就的透明墻壁,直接一個慣性往后仰倒,同時帶倒了后面的一大票同類。“嘶,疼?!标戵@風替那位率先遭殃的覓陽兄痛呼出聲,隊伍尾部的十幾只及時剎住了,聞著血腥味掉頭追上陸驚風。又是一聲哐當,五十米開外竟還有一道墻。氣盾只能維持一分鐘,陸驚風轉過方向后腳下一滯,快速調動起內息。相隔五十米的兩道氣盾間,覓陽獸東倒西歪,它們身形高大,自然做不到摔倒了即刻就能爬起來,即便有零星幾個靈活的掙扎著站起身,也只會不停撞擊面前阻擋去路的氣盾。得知業火已經攻破三重天后,陸驚風還沒有正式使用過,這次算是他的歷史首秀,不免有些緊張,手心里實打實地捏了一把汗。不遠處,氣盾外站著的費天誠看得清楚,只見陸驚風于微弱的路燈下長身玉立,眉心漸漸現出一條藍黑色印記,渾身發出柔和的白光,他緩緩伸出左手,掌心朝上,目光專注而純粹,唇瓣一張一合。從唇形依稀可以辨認出,他說得是:“起?!?/br>霎時間,那五十米的跑道上燃起叢叢烈火,眨眼燎原,火光燭天,深藍詭譎的火焰靜謐地無風狂舞,淺色的火舌席地卷過,吞噬盡世間一切張牙舞爪的邪物。業火中央,那些高大兇殘的覓陽獸頃刻間就成了脆弱不堪的易燃品,扭動著頎長無比的四肢,砰然倒塌,燒化了,化得干凈,連煙都沒有冒出一絲半縷,甚至連異味也沒留下。它們由怨念而生,從無到有,曇花一現,現在又重新歸于虛無。那一刻,費天誠喘著粗氣,眸底被藍焰映亮,震撼得無以復加,那口憋在胸口的陳年舊氣倏地就散了,一如治好了反復多年的老便秘,通體舒暢,看陸驚風也格外順眼了些。“風哥!”cao場另一頭的教學樓里,狂奔而出兩道身影。是一直躲在教學樓樓梯間的茅楹跟張祺。陸驚風聽到那中氣十足的聲音,心頭的一塊巨石就轟然落地,疾步迎上去,一手按住一顆腦袋,咚地對撞:“讓你們跟緊我!跑跑跑,跑路也不知道捎上我!”茅楹捂著被撞紅的額頭,委屈巴巴:“一看見cao場這邊的藍光,我就冒著生命危險趕回來支援,張祺攔都攔不住,你還怪我……再說了,當時是這小子扛著我就跑的,我都沒反應過來!”“怪我怪我?!睆堨骱┖駬项^,“當時被嚇到了,第一時間就是逃命,嘿嘿,風哥你不是怪我沒把你也一道扛走吧?”陸驚風覺得這倆不靠譜的東西就是來添亂的,揮手趕人:“走走走,都給我回去,別妨礙風哥發揮。這還只是前菜,真正恐怖的還在后頭呢,快回家避難去?!?/br>張祺的神色有些動搖,他覺得光是這個類人的螳螂怪就很要命了,遑論更重口的。這趟校園行的危險系數實在是高,他自己倒沒啥,橫豎光棍一條也不怕死,但他不愿意茅楹涉險,他想她平安喜樂地過一生。于是他大著膽子拉了拉茅楹的手。茅楹一把甩開,毅然決然:“乖祺你走,我不走?!?/br>張祺的目光黯淡然下去,抿了抿唇沒說話,站著沒動,意思是選擇留下。恐嚇不成,陸驚風佯怒,搬出上司的身份打壓:“茅楹,我現在命令你給我回去,怎么?不想干了?”“本來我就不想干了。誰稀罕那點工資???”茅楹心意已決,小臉鐵青,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陸驚風卻從她的臉色瞧出些不對,眉頭一皺:“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胳膊上挨了一下?!睆堨鳠o聲地嘆了口氣,“躲進教學樓之前被一只螳螂怪追上了,好不容易才脫身?!?/br>說著,他背過身,陸驚風才看到他身后一長條血淋淋的傷口。陸驚風出離憤怒了,冷下臉,一把拽住茅楹,避開她手腕上的傷,把人往校門的方向拖。“你干什么啊陸驚風!說了,我不走!”茅楹雙腳在地上拖出印子,試圖抱住路燈桿子,“你怎么這么蠻不講理?你變了陸驚風!你以前從來不會強迫我做任何事的!說,你是不是膨脹了!”“因為以前有午暝管得住你!”陸驚風甩開她,眉如寒劍眼如刀,前所未有的冷峻,“午暝已經不在了,我不想你再出什么事!還有張祺,他不是緝靈師,你想他跟著你一起送死嗎?睜大眼睛看看,你是不是也想張祺跟他們一樣?”陸驚風抬胳膊一指,不遠處,費天誠正蹲在地上,把cao場中央幾具漆黑干枯得已經分辨不出本來面目的尸體拖到一處,并排擺好,跪下來默哀三分鐘。他們是被覓陽獸逮住、吸盡陽氣的同事,半個小時前,這幾具尸體還是活生生的人,會說話會呼吸會勤勤懇懇地服從命令當“土撥鼠”,現在卻是不能了。緝靈師這一行當,生死往往就在轉瞬間。這場面極大地刺激了茅楹,她默然醞釀了幾秒,突然發作:“那你告訴我擺陣人到底是誰??!為什么偏偏瞞著我?還有,你現在提到午暝是什么意思?”午暝是她的死x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