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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素質都很高,鮮有打著赤膊還到處晃悠的,就有好奇心重的,遠遠瞧見了,特地搖下車窗瞅兩眼。還沒腦補出個前因后果,就被那渾身一股凌虐美的帥哥殺氣騰騰地給瞪了回去,嚇哆嗦了,猛地踩一腳油門,溜得飛快。為了不影響交通安全,陸驚風側身擋住帥哥大半個身子,粗略打眼一溜,皺著臉直嘆氣。那寬闊的背上基本沒一塊好rou,青紫交錯的傷痕腫得老高,有些地方破了皮,血珠濺得滿背都是,被陽光一暴曬,就干涸成暗紅色的血痂,狼藉不堪,睡褲的松緊帶也被淌下的血浸濕了,這會兒摸上去硬邦邦的。“扯我腰帶做什么?”林諳不自然地退后半步,泄憤似得低低罵了一句,“老色鬼?!?/br>陸驚風縮回手指,蜷起來抵在唇邊清了清嗓子,“哪里色了?別瞎扣帽子,我就是看看你傷得咋樣,疼吧?”“還不色?摸了胸還不算,這會兒直接扯褲子?!倍紤K成這樣了,林諳還不忘占嘴上便宜,“下一步呢,我是不是可以直接開房了?”陸驚風嘿了一聲,發現了,這人吧,跟你不熟的時候,脾氣又硬又拽,酷得二五八萬,冰山雪蓮般不可褻玩,一旦熟了之后,那就是個嘴欠的二百五,毒舌屬性跟傻缺屬性都得乘以二。“都說了我不是故意摸你的?!标戵@風暴躁地擼了一把寸頭,覺得這會兒怎么解釋都顯得很蒼白無力,有點兒馬后炮的嫌疑,而且林諳挨揍也確實賴他,于是氣呼呼地承認錯誤,“好吧,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對你動手動腳,不對你動手動腳就不會引起這么大的誤會,沒有誤會你爸也不會打你,對不起,對不起行了吧?我會特別虔誠地反思己過的,滿不滿意?不滿意再來一遍?”這段話機關槍似得突突突,氣勢洶洶的,聽清臺詞的明白那是在道歉,耳朵背的看架勢以為在罵街。林諳無辜地眨巴眼:“我又沒怪你,你生哪門子氣?”“我沒有生氣?!标戵@風回他,回完鼻孔朝天哼了一聲。林諳就笑了:“還說沒有,沒有你哼什么?!?/br>“我樂意!”陸驚風語氣梆硬,白眼翻上天,“法律規定我不能哼哼了?我就哼!哼!”林諳:“……”蠻不講理的陸組長怎么這么可愛的?撒完氣,陸驚風也覺得一把年紀了還跟個孩子似的較勁,挺沒意思的,繼而余光瞄到林諳吃力地扶著樹,咬著牙嘶嘶,真挺可憐的,心想算了,又巴巴地湊過來,不由分說抬起他一條胳膊,架在自己肩上,嘴上仍氣鼓鼓:“讓你倔,活該,疼死你?!?/br>林諳身上疼,但嘴角卻怎么也壓不下來,連濕漉漉的發梢都得意地在打顫,側過頭,有意無意地拿下巴蹭起陸驚風刺剌剌的頭頂,有點癢。“干嘛非上趕著討打呢?”肩窩下傳來悶悶的聲音,“本來就挺烏龍的一事兒,解釋清楚就好了,一個死活不肯說明白,一個上了火就失去理智,真還別說,你們父子倆都挺犟的,親生的沒跑了。別蹭了,頭皮給你蹭禿嚕了,尤其是你!”“我什么?”“為什么不肯配合我?我這戲臺子也搭好了,戲也唱完了,你就輕飄飄鼓個掌就可以落幕了,成心討打早說呀,我就不費恁大的勁把鍋灰往自己臉上擦往回撈你了?!标戵@風埋著頭,從兜里掏出手機,開了機,在屏幕上戳戳點點,邊數落邊編輯短信。“那不行,不成心討打,怎么能聽到你對我的真情告白呢?”林諳的目光掃下去,直直落進了陸驚風松垮的領口,眉梢一彎,“話可說清楚了,是你先喜歡的我,也是你先招的我。一錘定音,不可更改了?!?/br>“?”陸驚風就知道這關躲不過,老臉一紅,結結巴巴,“定什么音?我我我,我那是……”“我知道,事急從權?!绷种O打斷他,擺出落落大方的姿態,寵溺地揉揉他的腦袋,“你害羞嘛,說不出口,我懂。咱倆心知肚明就好?!?/br>“……”“而且今天這頓發作,遲早是要來的,有沒有誤會不重要,重要的是讓老爺子借題發揮好把一肚子氣撒出來,知道我跟你的事之后,這兩天我看他憋得難受,吃不下睡不著的,把身體熬壞了,那我可就真成不肖子了?!绷种O把汗濕的劉海撩上去,露出平靜的眉眼,跟之前與林天罡抬杠時的樣子截然不同,“其實就算沒有你,沒有性向問題,我跟他之間也逃不過這一頓爆發的。太多理念不同,他為我規劃好的路我不想走,我堅持的東西他也不理解,和平的表象總不能維持一輩子?!?/br>陸驚風似懂非懂,畢竟他沒有一座道觀好繼承,貧窮果然限制了想象。“這些好無聊的,我們還是來談談你是什么時候喜歡上我的這件事吧!”林諳話鋒一轉,躍躍欲試的表情跟條見著骨頭的大狼狗似的。怎么又回到這個話題了!一筆糊涂賬,陸驚風亂得很,他自己也理不清,索性一揮手,揭過這茬,著眼于當務之急:“先說說你現在怎么辦吧,被家里趕出來了有地方住嗎?手頭有錢嗎?我看見你媽給你使眼色了,等林觀主氣兒一消,你應該就能搬回去了,這段時間我給你臨時找一酒店,房費我墊……”他紅著臉,一通嘰里呱啦,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啥,反正只要能把話題扯開,說什么都無所謂。“酒店就離辦公室近點,交通費也省了,我估計以你的性格手頭也沒啥存款,一朝被掃地出門就只能靠朋友扶貧了,唔……你干什么?”在他叨叨叨的攻勢下,林諳半蹲了下來。“?”只見他脫了自己腳上的黑白格紋的拖鞋,輕輕放到陸驚風面前,揚起臉:“傻瓜,怎么鞋子也不穿?”“沒,沒來得及?!?/br>陸驚風當時火急火燎地從二樓跑下來的時候就赤著腳,之后也一直沒找到機會穿上鞋,打仗似的鬧了一出,又被林諳拖著走出二里地,這會兒滿腳泥灰。他自己都快忘了沒穿鞋的這茬事了,有點尷尬:“我沒事兒,皮糙rou厚的,你自己穿著?!?/br>林諳沒答話,目光灼灼地盯著他的臟腳丫看,陸驚風有點不自在,摸摸發燙的耳朵尖,左腳蹭右腳,蹭完,右腳又蹭左腳,灰塵和著腳汗涂均勻了,更臟了。他更窘迫了,往后退了半步。“躲什么?”林諳一把捉住他的腳腕,也不嫌棄,半跪著,把臟兮兮的腳微微抬起來,視若珍寶般放在掌心,檢查完發現除了臟沒有傷口,再細心地拂拭起腳底,等囫圇揩干凈了,強迫著塞進拖鞋里,另一只腳也依樣畫葫蘆,照做不誤。從頭到尾,連眉頭也沒皺一下。陸驚風此刻的心情格外平靜,熱風拂面,知了長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