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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唾沫,煩躁地撓起慘不忍睹的頭發,“從剛剛交手的情況看來,他飼養的小鬼比藏獒還兇,怨力很強。區區不到一個月,比得上那些養了十幾年的小鬼?!?/br>“想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提高小鬼的怨力,你覺得怎么才能做到?”陸驚風問。茅楹揉搓鳥頭的動作頓了一下,白皙的臉上閃過不可思議:“他……以血飼鬼?”陸驚風動了動薄唇,剛想再說些什么,褲兜里的手機瘋狂震動起來:“像一棵海草海草海草,隨波飄搖~~”喉嚨口滾了一圈的話又咽了進去,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上的人名,邊清嗓子邊給茅楹做了個口型:“老邢”。茅楹閉上嘴,給了他一個同情的眼神。“喂……”“陸驚風!他奶奶的,你們天字一號的人呢!晚上七點百里亭開會你是不知道還是忘了?還有五分鐘,就差你們組了!還想不想混了?不想混提早跟我說,辭職報告我都替你打好了……”咆哮聲實在太大,陸驚風面無表情地把手機拿遠了一點,看了眼手表。等那邊情緒發泄完一波,他才又把手機拿回來,賠笑道:“是是是,邢局別生氣,氣壞了傷身體,不劃算。我這邊臨時出行動,耽誤了一點時間,馬上就到,馬上……”對方直接撂了電話。“開會開會開會,一個單位如果整天只知道開會,那它離解體也不遠了?!泵╅喊芽找桌迴佭M垃圾桶,擦了擦嘴巴,“哼,老娘遲早跳槽?!?/br>“大小姐行行好吧,你一個財閥二代,拍拍屁股隨時可以走人?!标戵@風伸手攔的士,愁眉苦臉,“但是你一走,哥我可就成了光桿兒司令,咱們組就此完蛋。你忍心嗎?哥有幾十萬的房貸要還,還要養午暝,他吃的皇家鳥食兒太他媽貴了,除了這些,還要……”在陸大窮逼的一路念叨下,他們趕到了百里亭,路上實在太堵,遲到了近半個小時。進去的時候,邢泰巖正在總結這個月各個組的績效和破案率。陸驚風跟茅楹縮肩貓腰,頂著犀利眼刀的凌遲,摸到最后一排的角落里蹲好,盡全力地降低存在感。“有些組,具體哪個我就不點名了,功夫不精進、績效吊車尾、態度不端正、整天嬉皮笑臉沒個正形,回回突擊檢查找不著人,連開個會都遲到,我不知道你們腦袋里……”天地玄黃,四字部共八個組,陸驚風頂著其余七個組幾十道看熱鬧的目光,咧開嘴笑了笑,如坐針氈。“這個就不公平了吧?別的緝靈組,少說也三個組員起步,咱天字一號就只有倆,拼績效拼破案率,一個人四條胳膊四條腿也拼不過啊……”茅楹性子直,咽不下這口氣,小聲嘀咕。“陸驚風?!毙咸r突然點名。“嗯?”陸組長原本靠著椅背癱成一汪水,立刻正襟危坐,“邢局?”“明天你們組的新組員正式到崗?!毙咸r用公事公辦的口吻通知,順帶施壓一波,“這回給你們湊足三個組員,希望下次開會,天字一號能有點長進?!?/br>“好好好?!标戵@風和氣地笑成一朵花,“謝謝邢局?!?/br>接下來,會議上把各組碰上的棘手案件逐個分析,按照各組的實際能力重新調配。這個部分陸驚風他們就是來打醬油的,因為那些棘手重案基本上不是被人數眾多的天字二號攬過去,就是被實力強大的玄字一號包圓,基本沒天字一號什么事兒。于是陸驚風跟茅楹,連帶著肥啾,二人一鳥一口氣睡到會議結束。邢泰巖氣鼓鼓地夾著公文包走了,各組陸續散場。“呵,瞧瞧他們這副慫樣,怎么配得上天字一號的頭銜?簡直可笑。按我說,趁早取締算了,讓人看了還以為咱們緝靈局都是這路貨色,丟人?!?/br>迷迷糊糊間,陸驚風聽到前排不客氣的議論聲。“小聲點,你去年剛來,不知道。天字一號在以前,實力可是最強的組,尤其是他們的組長,姓陸的家伙放在以前……”“以前?以前實力強現在就可以躺在功勞簿上啃老本兒了?現在的社會弱rou強食,誰厲害誰說話,配不上名號就該主動讓賢,別人不好意思說,他還真敢厚著臉皮占著茅坑……”陸驚風不動聲色地聽著,心想,嘴這么欠,是哪個組的人?玄字一號嗎?費老狗真不會管教下屬。正想著,平地一聲嘹亮的鞭鳴。“小子,有什么話,有本事當著姑奶奶我的面兒說,背后嚼什么舌根?”陸驚風睜開眼,只見茅楹冷著臉,站在前排,用桃鞭的鞭把指著一個精瘦的年輕男人。那個男人生著一副尖嘴猴腮的刻薄相,鄙夷地笑了笑,“喲,姑奶奶你誰?我這不就是在當著面兒說嗎?怎么,不中聽?那就對了,這可是忠言逆耳……”“我呸!瘋言瘋語還他媽的忠言?我看你就是皮癢欠調教!”茅楹在后面窩著火聽了全程,肺都快氣炸了,這會兒能動手就絕不逼逼,抬手就想抽人。男人見勢不對,連忙上半身后仰,順手就把懷里的七星錐掏了出來。然而鞭子卻遲遲沒能抽上來。陸驚風不知何時閃到了身邊,扣住了茅楹的手腕,另一只手一頂一掰,就把桃鞭輕巧地奪了過來。“風哥!你別管,今天不好好教訓教訓這犢子我就不姓茅!”茅楹雙目通紅,不知道是因為生氣還是因為傷心了想哭,還是兩樣都有。“想打架?把人打殘了責任報告你寫嗎?”陸驚風的面上云淡風輕,眼睛里甚至還帶著一絲笑意。“去他媽的報告!”茅楹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攥著的拳頭松了又緊,緊了又松。“好了好了,算我錯了行吧?我不該口無遮攔,和氣生財和氣生財?!笨搓戵@風出面,男人見好就收,把錐子又藏了回去,毫無誠意地道了個歉,轉身就走。走到門口,還在嘟嘟囔囔:“女人真晦氣?!?/br>剛說完這句,眼前一陣疾風掠過。“啪”一聲皮rou巨響,人就飛了出去。等眾人回過神再看,男人匍匐在地上,一邊臉腫起老高,哇得吐出一口血,粘稠的血液里混著兩顆白花花的門牙。“女人晦氣?”陸驚風慢慢走到跟前,蹲下來,居高臨下地冷眼瞅他,“難不成你是從男人肚子里蹦出來的?”“你居藍(然)敢動羞(手)?不怕被開粗(除)嗎?”那人沒了門牙,說話可勁兒地漏風,含糊不清地理論,三角眼里閃著精光。“這可四你先挑的四(事)!”說著,整個人利落地爬起,七星錐的錐尖破風而來,轉瞬就抵住了陸驚風的咽喉。礙著不得內訌的規矩,他手下收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