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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起進門,找了個那種小包廂坐下,門一關就是一方小天地。展昭其實還沒明白白玉堂為什么要特意拉著他出來,但是既來之則安之,坐下了就安安穩穩地點菜,非常四平八穩。菜點完了,服務生退了出去,小房間里瞬間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白玉堂也終于進入了正題,他說話一向單刀直入,此時也非常直接地說:“展昭,你是不是不習慣拍這種戲???”什么?見展昭一臉迷惑不解,白玉堂索性說的更直白一點:“就是兩個男的談戀愛的戲!”展昭一下子就覺得那種惶惶不安的感覺又回來了,有那么一瞬間他簡直想起身落荒而逃,但是理智把他按在座位上。明明之前在知道這部戲是這樣的題材的時候,他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是演員的專業素養讓他能夠平靜對待??稍谒娴恼J識白玉堂這個人之后,這個話題好像又重新讓他不自在起來。仿佛跟白玉堂談戀愛這個想法很褻瀆眼前這個人似的。他不說話,白玉堂就繼續說下去:“原著你也看了。咱們這部劇名義上說是兄弟情,可是那不是怕過不了審嗎?事實上我們都知道,展熊飛和白澤琰兩個人在原著里的情侶關系,披著一層兄弟情的皮,掩蓋不了這是愛情的本質啊?!?/br>他特別認真特別誠懇地用那雙好看的桃花眼注視展昭,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有點奇怪?”“我沒有我不是我沒覺得奇怪!”出于某種趨吉避兇的動物本能,展昭飛快地選擇了否認三連,隨即趕緊解釋:“我只是,嗯,需要點時間習慣?!?/br>作者有話要說:其實現在貓鼠兩個人狀態是這樣的:白·依舊撩人不自知·玉堂展·開始動心但礙于他鋼鐵直男的前半生所以還不知道這叫暗戀·昭第8章第8章展昭覺得自己所有的窘迫都在白玉堂的雙眼下無所遁形。他訥訥地又強調了一遍:“我真的只是不習慣?!?/br>是真的不習慣,他其實本來已經能很輕易地就處理好演戲帶來的失重感,在自己和角色之間尋找巧妙的平衡,隨時融合又隨時分離,可是現在這種感覺,讓他有些失措。白玉堂突然伸手在他眼前搖一搖,嚇了展昭一大跳,然后就見白玉堂伸開雙手,做了一個用力向下一壓的姿勢,慷慨激昂地宣布:“我都懂!我們現在就來解決這個問題!”“怎、怎么解決?”展昭張口結舌。白玉堂把臉色驀地一正,拿出個挺嚴肅認真的態度來,問:“我先確認一個問題,你對同性戀什么看法?”“沒什么看法?!闭拐颜J真地回答:“我看完原著之后做過一些了解,據說性取向是天生的,況且愛一個人又有什么過錯?倘若我對這個群體有什么不好的想法或看法,我完全可以推掉這部戲?!?/br>“那就好辦了?!?/br>白玉堂突然起身從對面繞過來,然后一屁股坐在展昭身邊,他得意洋洋地一挑眉,用那種帶著輕狂不屑的眼神看他,他的肩膀緊挨著展昭的肩膀,體溫透過薄薄的衣衫透過來,展昭甚至能感受到他的鼻息。他突然意識到,這不是白玉堂的眼神,這是白澤琰的眼神。因為晚上還有戲要拍,所以他倆其實都沒卸妝也換衣服,白玉堂還穿著他那身白澤琰的打扮,一下子就把展昭帶進了戲里。展昭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在胸腔里回響,也在耳邊回響。白玉堂斜眤他,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眉梢眼角似乎都是風情,然后他薄唇輕啟,輕描淡寫地喚他:“貓兒?!?/br>這是戲里白澤琰叫展熊飛的稱呼。他說話的聲音明明并不大,卻在展昭的耳邊驚雷一樣地炸響,他下意識地接了一句:“澤琰?!?/br>“爺行走江湖這幾年,雖說外人笑我罵我,說我性情狠毒,行事詭詐,我卻自持問心無愧,當得起行的正坐得端這幾個字?!卑子裉每粗?,神情從似笑非笑轉為凝重沉痛:”殺該殺之人,除不平之惡,大丈夫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地,旁人愛說什么,我且不在乎,隨他們去!”他話鋒突然一轉,變得激烈又絕望起來,用近乎惡狠狠的口吻,咬牙切齒地低聲嘶吼:“我白澤琰一生行俠仗義,從未對不起誰過!既然這般,我愛你就愛了,做甚么要聽外人來指手畫腳,他們也配?!”這不是劇本里的臺詞,這是原著的臺詞。展昭記憶力極好,瞬間就記起,這是原著中十分經典的一幕,白澤琰下定決心要與展熊飛相守一生,展熊飛亦愛他愛的深沉,卻苦于人倫法理,還想將白澤琰推回他所理解的“正道”上去。展昭的心底翻起驚濤駭浪,卻鬼使神差地按著他記憶中的劇情,跟著白玉堂的節奏走了下去,他說:“他們自然是不配的,可我心里卻覺得對不住你?!?/br>白玉堂猛然靠上前來揪住他的衣領,那雙桃花眼里泛上淚光來,他決絕而緩慢地說:“你現在這般,才是真的對不住我。貓兒,你并非不愛我,是不是?”展昭幾不可聞地回答:“是?!?/br>近在眼前的俊美臉龐驟然放大,近的讓人窒息,是白玉堂突然湊了上來,做出一個吻上來的姿態,卻在離他的嘴唇不過大概兩三毫米的地方堪堪停住,兩個人鼻息交融,展昭的腦袋里瞬間一片空白,第一反應居然是“他睫毛真的好長啊”,隨后他近乎本能地伸手攬住白玉堂,扣住他的后腦勺,用近乎兇狠的態度撬開他的唇齒吻了下去。那是展熊飛長久以來建立起來的圍墻的坍塌,他的愛意在心底蔓延瘋長,終于沖破了他給自己下的禁制。戲里的展熊飛從生到死只愛白澤琰一個人,滿心滿眼只有一個白澤琰,幾乎是從潘家樓初見那一刻開始,他就在用自己的全部去思念那個人,也在用自己的全部去克制不要愛那個人。而他做的一切努力,終于于此刻,在白澤琰泛紅的桃花眼前、在不過蜻蜓點水般的一個吻里、也在他自己早已壓制不住的愛意里,潰不成軍。他也曾是年少成名的南俠客,入官場沉浮不過為了護自己心中一片青天,卻從不曾被真正打磨掉他的棱角與堅持。所以當白澤琰吻上來的時候,他坦坦蕩蕩地想,愛便愛了,我不曾對不住天下人,難道竟要對不住自己深愛之人?那也是展昭第一次在朦朦朧朧中,似是而非地、隱隱約約地摸到一點自己的心意。戲外的展昭并非入不了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