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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中午吃飯時,陸西嘉終于忐忑卻又有些迫不及待地下樓,破天荒地在餐桌上拉開了陸昀對面的座位。面上不動聲色實則心神緊繃地觀察陸昀面上的神色,卻失望又困惑地發現,對方臉上的表情與往常一般無二,甚至都沒有抬起眼皮看過他,更別提和他說話。陸西嘉無意識地嚼嘴里的菜,忍不住皺起眉來。陸昀是沒有看見自己寫的那張紙條?還是忘了那天自己打電話時說的話?他心不在焉地吃完飯,丟下飯碗上了二樓。謹慎確認到陸昀還坐在餐桌前時,悄無聲息地推開書房門走了進去,目光首先一寸寸地從門口地毯上挪過,確認地上沒有遺落任何白色紙張以后,才借著窗外投進來的日光在陸昀的書桌上四處翻找。然而桌面上除了攤開的商務文件和合上的筆記本電腦以外,什么也沒有沒有。陸西嘉垂頭思考一秒,轉身又要朝角落里的垃圾桶邊走去。腳步才堪堪邁出去,自然垂落的視線就注意到投射在地毯上的人影除去他自己以外,又憑空多出一道來。陸西嘉僵在原地,數秒以后神色不太自然地抬起頭來,果不其然看見本該在樓下吃飯的男人,此時正站在書房門口喜怒難辯地望著他。十幾歲時祁連山進入陸昀房間動了對方的東西,陸西嘉因為幫發小背鍋被陸昀罵一頓的事情仍舊歷歷在目,陸昀向來不喜歡別人進他房間,他可以對地寶寬容,卻不會對陸西嘉和顏悅色。深知這一點的陸西嘉將目光從陸昀臉上挪開,語氣生硬地解釋:“我沒動你東西,你放在桌上的文件,我一個字也沒看?!?/br>陸昀背著光線站在那里,語氣里隱隱夾雜不悅:“出來?!?/br>“誰稀罕進?!标懳骷螣o意識地繃緊下顎線,想也不想地道,“我的東西掉在你書房里了,我來找我的東西?!?/br>陸昀語調冷淡:“你能有什么東西掉在我這里?”他愣了一秒,心中無端端竄起一股無名火來,火焰中還夾裹著不易察覺的難堪。他放下自尊和臉面寫給陸昀看的東西,對方卻不知道將紙條丟到哪里去,甚至還要當著他的面佯裝無事發生。“我的紙條被風吹進你的書房里了?!彼蛔忠活D地道,一邊慢吞吞地朝角落里的垃圾桶走去,一邊冷冰冰地勾起唇角,“你該不會是撿起來丟到了垃圾桶里去了吧?”“什么紙條?”身后的男人步伐有力地朝他走過來。陸西嘉背脊僵直地站在垃圾桶前,垂落在褲縫邊緣的雙手緊握成拳,短短的指甲沒入掌心rou里。在他身后,對方的腳步聲直直地越過他,最后停在書桌前,陸昀低沉的嗓音清晰可聞地落在空氣里:“如果你指的是這個?!?/br>陸西嘉大腦一片空白,幾近機械地聞聲回頭,視線的盡頭陸昀身量筆挺地站在書桌前,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搭在身側書桌抽屜上,手指勾住把手輕輕往外一拉,從物品擺放整齊的抽屜里拿出一張輕薄的白紙,在身后斜射而下的陽光里抖落開來,“難道不是寫給我的嗎?”陸西嘉的眼眸慢慢睜大,片刻以后遲緩地眨了眨。他寫的那張紙條,陸昀沒有丟掉它,而是把它折好收在抽屜里了?陸昀將那張紙丟回抽屜里,反手關上抽屜,輕描淡寫地開口道:“你不用急著找你那群狐朋狗友讓他們幫你出主意,張也做出蓄意謀殺的事情,不會逍遙多久。之前沒動他只是時機未到。法院傳票已經寄出,庭審時你不用去。你如果不聽我勸非要私下里找人收拾他,這時候反而是幫了他?!?/br>他神情冷淡地掀起眼皮,“你還有什么要問的?”陸西嘉的目光落在地毯上跳躍光點里,抿著唇久久沒有開口說話。陸昀耐心耗盡般蹙起眉來,目光從陸西嘉身上敷衍掠過,卻又無聲無息般急停。從這個角度看過去,陸昀恰好能夠看見他留在淡金色陽光里的精致而純粹的側臉輪廓,以及低頭時露出來的白皙卻又執拗的脖頸線條,整個人透出獨屬于少年的純天然的傲氣和偏執。然而在那滿是少年氣的傲氣和偏執中,卻又藏著不易察覺的柔軟和妥協,此刻毫不保留地被暴露在干燥的淡金色陽光里。男人凝神注視他了許久,最后收回視線淡淡開口道:“出去把門帶上?!?/br>陸西嘉一聲不吭地轉身往外走,然后在書房外停下腳步,伸手去拉門把手。書房門隨著他的動作牽引由里到外緩緩合上,陸西嘉喉結微微滾動,手中動作驟然停住,又將那扇門推開了一點,站在門邊垂眼盯著地面嘟囔道:“……謝謝?!?/br>坐在書房里的陸昀微微一頓,眼眸從門邊投進來的小半邊黑影上掠過,最后還是將那句“你是陸家小少爺,沒理由讓張家人欺負到頭上來”從唇邊收回去。陸昀沒少幫陸西嘉收拾亂攤子,雖然大部分時候都是來自于溺愛孫子的陸老太太的要求和授意,但是從對方嘴巴里聽到感謝的話還是第一次。他目光波瀾不驚地落在虛空里陸西嘉站過的地方,數秒以后,細細的紋浪在湖面輕輕蕩漾開來。清晰上涌的念頭如同湖面下浮起的透明水泡——車禍醒來以后的陸西嘉,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樣了。第29章陸西嘉變了很多。他依舊不愿意叫陸昀哥哥,目光掠向陸昀時仍然下巴微抬散漫敷衍,和陸昀說話時總是不分場合的頂嘴,卻渾身上下都少了從前那股爭鋒相對的戾氣。陸昀不動聲色地看在眼里,從前心中那些下在陸西嘉身上的定論,終于隱隱開始動搖起來。陸西嘉亦是驚愕地發現陸昀身上潛移默化的改變,對方似乎真的像數天前所說過的那樣,開始代替陸老太太管教他起來。兩人面對面吃飯時,陸昀會將蔬菜挪到他眼前,神色冷淡地叮囑他不要挑食,吃完以后碗里不能剩飯,喝完湯才能離桌。陸西嘉生來就不喜歡被管束,活了整整十九年,也很少有人能夠真正約束他。他以為自己會對陸昀的話置若罔聞,甚至會因為陸昀命令的口氣而發怒。事實上什么都沒有,他沒有生出任何反抗心理來,甚至還覺得有點兒新奇和高興。嘴上異常不耐煩地抱怨,捏在手里的筷子卻乖乖朝蔬菜碗里伸過去,吃完飯以后碗里干干凈凈,甚至真的耐著性子喝完手邊的湯才起身離桌。起初陸昀只在飯桌上管他,后來連著他早晨復健的事也一塊兒管起來。起因還是周五晚上,林璽心血來潮拉著他打游戲到后半夜,第二天陸西嘉睡得太沉,錯過床頭的鬧鐘沒能起來。管家站在房間門外叫了十來分鐘,房間里依然沒有任何動靜。在家休息的陸昀聞聲而來,出口詢問道:“什么了?”管家布滿皺紋的臉上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