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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好歹毒的計謀,一箭雙雕! 只要自己死了,就沒人知道當初那藥是有人指使她而下。便是有朝一日薛芳菲的案子被人發現其中不妥,也可以盡數推到她身上。因為——死人不會說話,更不會為自己辯解! 何其相似,當初在薛芳菲身上發生的事,將會在自己身上上演! 蕭德音感到遍體生寒。 她曉得永寧公主的能耐,當初既然能不動聲色的殺掉薛芳菲,自然也能殺掉自己。成王勢力如此廣大,耳目眾多,自己只要身在燕京城,怎么也不會逃掉的。 可她必須逃,永寧公主既然打定主意滅口,就一定會逃走。 但蕭德音很怕,自己還沒走出這個府苑,就已經一命嗚呼。 她腦子飛快的轉動,在燕京城里,想要出城也好,藏起來也罷,她一個人決計是做不到的。她認識的貴人雖然也多,但面對永寧公主,也要上趕著巴結。自己想要求得庇護,須得找一個不怕永寧公主,又極有權勢之人。 是誰呢? 蕭德音想來想去,還真的被她想到了這么一個人。 首輔千金姜梨。 平心而論,蕭德音實在很不喜歡姜梨,原因無他,六藝??记偎囈豁?,姜梨一首胡笳十八拍令人驚艷,當時就有人說,姜梨的琴藝怕是不在她之下。蕭德音如何能容忍,可姜梨到底是姜元柏的女兒,她也無可奈何。好在在那之后,姜梨并未在其他地方展示過琴藝,這讓蕭德音松了口氣。 雖然極其不喜姜梨,但是當初姜梨敢在廷議之上,直接說出指使馮裕堂之人是永寧公主??梢姴⒉粦峙掠缹幑鞯臋鄤?,聽聞朝中也有小道消息,說姜元柏和成王不和。 如果這樣,姜家就和永寧公主不是一路的人。最重要的是,姜梨當初當著文武百官說的,薛懷遠是薛芳菲的父親,指使馮裕堂陷害薛懷遠的人是永寧公主,她是無心之說,還是已經知道了點什么? 倘若是知道了什么才故意這般說的,這里頭,就有可以利用的機會了。 “我得想想,”蕭德音喃喃道:“接下來當怎么做” 姜梨在姜府里,得知了葉明煜派去的人已經成功的消息。 葉明煜的人動作很快,這出戲也極好,應當沒有被人發現端倪。聽說當時蕭德音面色蒼白,失魂落魄。姜梨曉得,以蕭德音的聰慧,一定很快能將此事聯系到薛芳菲一事上,進而想到永寧公主身上。 狗咬狗,一嘴毛,現在還不到讓她們相互撕咬的時候,至少得先讓她們自己發現,自己的對手是什么。 海棠的假孕之藥暫且還要一段日子才能做出來。接下來的日子里,姜梨又難得閑暇起來。 不久之后,沈如云要出嫁了。 姜老夫人沒有收到請帖,事實上,寧遠侯府上也實在沒臉給姜家下請帖。畢竟當初和周彥邦定親的是姜幼瑤,若非周彥邦自己出了那檔子丑事,如今在周家做夫人的也應當是姜家的小姐。 雖然姜老夫人沒有收到請帖,亦不打算觀禮,姜元柏還是偷偷派了幾個人混進了觀禮的人群之中。大約是為了尋找姜幼瑤的蹤跡,姜幼瑤到現在還沒有下落,如果她還在燕京城,還是自由之身,周彥邦作為她畢生的愿望,成親之日,姜幼瑤是一定要來看一看的。 姜元柏想著,只要姜幼瑤前去,就能把她找出來。 姜梨得知這些消息的時候,只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姜幼瑤就算真的去了,也是自討沒臉而已。 桐兒一邊折衣裳,一邊道:“如今沈家小姐要嫁給寧遠侯府的世子,五小姐只怕是氣炸了。五小姐向來心氣兒高,如今人家做妻她做妾,想來是很不平的?!?/br> “妻妾之分,她早就知道了?!苯嫘α诵?,“不過她自認為嫁給周彥邦做妾也勝過給平民人做妻,這是她自己的選擇?!?/br> 當時給周彥邦做局的時候,姜梨也曾問過姜玉娥的。但凡姜玉娥那時候有一點點猶豫,便不會造成如今的模樣。不過姜玉娥是鐵了心的要進寧遠侯府,哪怕是給周彥邦做妾。她這樣有幾分容貌,出身普通,卻極不安分,恨不得一心想要往上爬的女子,姜梨也不是沒有見過。 都是自己的因果罷了。 “不過三老爺看起來真可怕?!蓖﹥合肓讼?,道:“奴婢今日去廚房的時候,在院子里見到三老爺。原先三老爺雖然跟老爺二老爺不甚親近,倒也算得上和睦。平日里也要笑一笑的,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就變得冷漠起來。該不會是在三夫人那里吃了虧吧?!?/br> 楊氏自來潑辣,姜元興每次被楊氏罵無能,府里的人都知道。 姜梨聞言,不由得陷入沉思。 姜元興一開始是不同意姜玉娥去給人做妾的,他自己就是妾生子,曉得其中的辛苦。只是姜玉娥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與周彥邦躺在一塊兒的,已經吃虧了。若是不嫁給周彥邦,未來未必還有什么好人家肯娶她,說不準比嫁給周彥邦做妾的下場還要不如。 無可奈何,姜元興也只有同意了此事。但好像就是從那一日開始,姜元興就變得陰郁起來。他像是對大房二房有了成見,行事更加生疏客氣,連帶著楊氏,雖然一如既往的潑辣,但姜梨以為,楊氏的潑辣和笑容,和盧氏又不一樣。楊氏從骨子里就帶著一股虛偽和算計。 如今沈如云嫁去了周家,姜梨想也知道,姜玉娥和沈玉容之間,必然不會風平浪靜。姜梨也相信,周彥邦定然不會讓這兩個女人之間風平浪靜。三房還是如此沉得住氣,倒讓姜梨心中生出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總覺得有什么不對似的。 她想了想,吩咐桐兒道:“桐兒,你最近在府里,和三房的丫鬟多走動,莫要被人發現了,打聽一下,三房和平日里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br> “三房?”桐兒有些詫異,畢竟三房自來和姜梨都沒什么交往,這么打聽實在有些奇怪。但桐兒曉得姜梨做事有自己的道理,因此乖乖點頭道:“奴婢知道了,姑娘放心?!?/br> 姜梨看向窗外,外頭風平浪靜,是個好天氣,陽光暖融融的,看著天空,似乎可以瞧見外頭敲鑼打鼓,喜氣洋洋的迎親隊。 不知寧遠侯府現在是個什么情況。 姜梨微微一笑,把窗戶掩上了。 寧遠侯府,今日異常熱鬧。 寧遠侯世子周彥邦娶妻,來觀禮的人不少。這其中有一部分自然是因為和寧遠侯府的交情,但更多的人,卻是沖著新娘的一方而來。 新娘的兄長,正是如今朝中深得圣寵的中書舍郎沈玉容沈大人,便是為了和這位年輕的大人交好,來觀禮替新娘捧場的人也不在少數。 寧遠侯和寧遠侯夫人也是笑意盈盈,雖然和首輔姜家這門親事是散了,不過到底沈家也還不錯。姜家雖然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