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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氏點頭,道:“那咱們阿梨當日可要打扮一番,如今……”她笑了笑,剩下的話沒有說下去,姜梨也曉得她想說什么。如今自己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且不說婚事如何,至少得開始挑選人家。 不過現在這時辰可真不是很好,畢竟姜家才出了這么多事。但對于姜梨來說,恰恰正是她求之不得的。她不想要嫁人,只想要報仇。困在后宅之中,如何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她巴不得嫁不出去。 但老夫人卻開始認真的考慮盧氏的話,之前被季淑然蒙蔽,姜梨的親事被耽誤了。后來又被姜玉娥給攪混了,雖然現在看來,寧遠侯府那門親事并不怎么樣,周彥邦也絕非良配。但到底讓姜梨受了委屈。 燕京城里適齡的青年才俊,應該是時候去看一看了,這次沈府赴宴,應當也能見著不少,若是見著還不錯的,就叫人去打聽打聽,姜老夫人琢磨著。 卻沒有發現,姜梨微笑的嘴角,早就不知不覺沉了下來。 …… 在離去沈家赴宴的兩日里,官衙的人仍舊沒有找到姜幼瑤的下落。因著姜元柏跟衙門的人打過招呼,倒是沒有放出姜幼瑤的大名,名聲是保住了。至少現在,除了衙門里的人,并無人知道姜幼瑤不見了的事實。 姜元柏的臉色一日比一日難看,姜梨曉得姜元柏其實也是擔心的,畢竟是他的親生女兒。再如何憤怒失望,一到了這樣的關頭,還是忍不住擔心。但這對姜梨來說,并不會改變什么。 到了去沈府赴宴那一日,一早,姜老夫人就讓珍珠送來了首飾。 年關的時候做了好幾件新衣,都還沒來得及穿,這下子倒是可以穿著了。姜老夫人送來的首飾也著實大方,琳瑯滿目。桐兒挑著和衣裳配的首飾給姜梨戴上了,又仔仔細細的給姜梨梳了頭,略施粉黛,一切便好的出奇。 “這段日子姑娘許久都不曾赴宴了,恰好趁著這次機會讓旁人驚艷驚艷?!蓖﹥合袷菑膩聿恢乐t虛二字如何寫,洋洋得意道:“把別的小姐都比下去,讓他們看的驚掉牙!” 姜梨笑了笑,不置可否,她這回去沈家,是想再尋一些證據,雖然還能尋到的證據實在是太渺茫了,沈家定然在薛芳菲死后,就將所有的痕跡清理干凈。沈玉容自來謹慎小心,不會留下任何把柄。 但她還是想要看一看。 待出了院子,姜老夫人一行人也早已在了。盧氏沒有帶姜景睿和姜景佑,姜景佑要念書,姜景睿太皮,盧氏怕他到時候在宴會上捅婁子。今日來的還有一些世家小姐,若是出了什么差錯可不好。盧氏也是懷著為自己挑選兒媳婦的心情來赴宴的。至于三房,姜老夫人也派人問過,楊氏說自己近來身子不好,婉言謝絕了。姜老夫人自認自己能做的都已經做到,楊氏自己不領情,她也不必再勸。 這么一來,便只有姜老夫人,盧氏和姜梨三人去赴宴了。 好在盧氏和姜梨關系還不錯,一路上也撿著話與姜梨說,氣氛倒也融洽。只是姜梨心中揣著事情,難免有些心不在焉。盧氏還以為她昨夜沒休息好,便讓她靠著馬車休息一會兒,到了再叫她。 姜梨便靠著馬車閉上了眼,可是哪里睡得著,思緒紛亂的要命,腦子里盡是過去在沈家的種種。如今故地重游,那個奪去她性命的地方,欺騙她傷害她謀殺她的地方,埋葬了她曾有過的孩子的地方,她終究還是要再走一趟。 沒過多久,馬車停了下來,盧氏搖了搖姜梨:“阿梨,到了?!?/br> 姜梨睜開眼,隨著盧氏跳下馬車。 沈府的門口仍然和過去沒什么兩樣,那金燦燦題著“狀元及第”四個字的牌匾,仍舊簇新,仿佛每日都被人靜心擦拭過,看不出一點塵埃。門房的小廝甚至是姜梨面熟的,只是身上穿著的衣裳,卻比過去要富貴多了。 姜梨扶著姜老夫人的手,與門房遞了帖子,門房便恭敬的讓開,將人迎進去,并沒有發現面前這個女孩子,就是過去在府里住了三年的夫人。 誰能想到呢?沒人能想到。 一進門,便是滿目的風雅之氣,盧氏道:“看來這沈大人也是風雅之人,府里很有文人韻致?!?/br> 姜家也是文臣家,文人對文人,總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姜梨目光變冷,沈家看起來的確風雅,知書識禮,只是這謙謙君子下的狼子野心,卻是無人知道的。 待到了院子,便發現已經來了不少夫人小姐。還有一些少爺,官家少爺們來的少,姜梨看見了柳絮。柳絮和柳夫人也是來赴宴的,柳絮看見姜梨,激動地自己一路小跑過來,道:“可算是見著你了!” 說起來,姜梨自從從桐鄉回到燕京城后,便鮮少看見柳絮了。她不再去廣文堂,姜家又接二連三的出事,除了隔三差五去葉家探望薛懷遠,也不再到處走動。柳絮拉著她的手在柳夫人身邊坐下來,姜老夫人見她與相熟的小姐妹說話,便也隨她去了。 柳絮道:“你可還好吧?我有多久沒見著你了?兩個月還是三個月?原本之前我想下帖子去你府上的,可聽聞姜家這段日子不太平,不好貿然拜訪。想要叫你出來找我,又怕你不便出門。沒想到今日倒在這里看見你了?!?/br> 姜梨微微一笑:“近來是發生了許多事,不過都過去了?!?/br> 柳絮打量了一番姜梨,見她神情不似作偽,也沒有憔悴消瘦,這才松了口氣,道:“過去了就好,看見你這樣,我總算是放心了。今日怎么只有你來,不見姜幼瑤?” 外人還不曉得姜幼瑤不見了的事,姜梨笑道:“她在府里,被禁足了?!?/br> 柳絮道:“她那個性子,準是又在府上沒事找事了。她不來還好些,她一來,我真怕她找你麻煩?!?/br> “多謝了?!苯嬉残?,看向柳絮,“最近你也沒什么事吧?” 柳絮道:“沒什么?!闭f到這里,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吱吱嗚嗚的。姜梨見狀,輕聲問:“可是有什么不對?” 柳絮看了她一眼,無奈的嘆了口氣,“我爹說是時候為我相看人家了,今日來赴宴,我娘也是來看有何合適的人選。天知道我根本不想嫁人,嫁人有什么好?”她說著說著,看向姜梨,眼睛一亮,道:“說起來,你也應當是因為這個才來赴宴的吧?你年紀與我相仿,姜家早就應當為你相看人家了!” “也許吧?!苯嫘π?。 “你怎么一點兒也不放在心上的模樣,”柳絮狐疑的看著她,“既不害羞也不害怕,好像在說別人的事一樣?!?/br> “我?”姜梨回神,笑道:“我也跟你一樣,本是不愿意嫁人。不過這種事,倒也不是我說了算,與其白白擔心,不如放寬心?!?/br> 柳絮聞言,也嘆了口氣,道:“誰讓咱們生做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