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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為的?!?/br> 海棠點了點頭。 司徒九月見她們二人話說的差不多了,也沒有耽誤時間。立刻就來為薛懷遠施針,薛懷遠已經習慣了每隔幾日這般,倒也不如一開始那樣抗拒了,乖乖的任憑司徒九月擺弄。 司徒九月一邊施針一邊與姜梨說話,姜梨問:“九月姑娘,薛縣丞是否比起從前來,要好了一些?” “事實如此,”司徒九月道:“他現在已經開始有意識的做從前習慣做的事情,比如看書。雖然他并未真正看書,但他的動作,已經表明,他體內的記憶正在慢慢被喚醒。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但只要有這個苗頭,接下來,他會一點一點記起更多,直到他記起自己是誰,缺失的記憶和神智,就能被找回來?!?/br> 姜梨和海棠都喜出望外。 只要薛懷遠還有好起來的希望,總有一日,姜梨會與他相認的。不過……目光瞥見一邊的海棠,姜梨想了想,問道:“九月姑娘,請問海棠臉上的傷,可還有法子醫治?” “我問過她,她說不必?!彼就骄旁碌?。 姜梨奇道:“為何不必?” 海棠的神色黯然下來,她道:“姜二小姐不必在我身上白費心思了,臉上的傷痕如此之重,必然是不可能好的,至多也是沖淡一點疤痕,與其有了希望之后失望,還不如一開始就不抱希望。況且,”她微微一笑,“我如今唯一的愿望就是薛縣丞能好起來,還有就是為我家小姐報仇,容貌對我來說,并無他用?!?/br> 雖然海棠說的輕松,姜梨還是從她語氣中聽出了悵惘。算起來,海棠如今這個年紀,嫁人生子也是剛剛好的,雖然人的感情并不在于皮相,但這樣的外貌,會讓海棠日后做什么事,都要艱難許多。還會讓她承擔許多不該承擔的痛苦。 “九月姑娘是神醫,”姜梨道:“你都沒有試過,為何要放棄呢?薛縣丞剛剛救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認為他活不了多少日了,可你看現在,不還是一點點好了起來。比起薛縣丞來,你治好臉上傷疤的希望,大得多?!?/br> 海棠愣愣的看著姜梨,姜梨的語氣溫柔而堅定,讓人不由自主的就想要相信她,相信自己是可以好起來的。 “我可不是神醫,我早就說了,我不擅長救人,我擅長的是制毒?!彼就骄旁略曜詈笠桓?,頭也不抬的說道:“不過她臉上的傷,并非全無辦法。我有辦法能讓她恢復到從前的模樣?!?/br> 姜梨一聽,立刻問道:“此話當真?” 海棠的眼睛也亮了起來,世上的姑娘,哪個不愛美?尤其是原本美貌的突逢巨變,變得不好看了,那就是千方百計,也想要恢復到從前的好看時候。 “我從不說假話?!彼就骄旁驴聪蚝L?,面上突然浮起一個笑容,她雖然生的甜美,但態度總是略微冷冰冰的,當她笑起來的時候,總是藏著幾分狡黠,像是藏著什么惡劣的心思似的。她道:“只是我的方法,卻不是普通大夫的方法?!?/br> 姜梨問:“是什么辦法?” “我擅長制毒,她臉上的傷,倒是可以以毒攻毒。漠蘭有一種毒蜘蛛,當它咬人的時候,吐出的涎液可以愈合外傷,讓皮膚恢復到最初的模樣。這種毒蜘蛛十分難尋,十年也難得見到一只,恰好我便養了一只?!?/br> 讓毒蜘蛛給人制毒,聽上去可真夠教人毛骨悚然的。但司徒九月生怕這還不夠似的,繼續道:“這種毒蜘蛛咬人的時候,很疼很疼,至于有多疼呢,大約是有一百根針同時扎你的感覺吧,不僅疼,還會癢,奇癢無比,不能用手去抓,否則功虧一簣,非但不能好,還會讓皮膚潰爛而亡。但只要忍住不抓,熬過這一回,便能恢復到從前容貌?!彼f到此處,面上顯出一點得意的神情來,“漠蘭王室豢養這種蜘蛛,女眷們倘若有因為意外毀了容貌的,便可以以毒蛛恢復容貌。只是疼癢之下,最后真能恢復容貌的卻寥寥無幾,大多數都因為中途忍受不住痛苦,用手去抓,就此死去了?!?/br> 司徒九月的這一番話,姜梨都要懷疑是不是這姑娘故意嚇海棠的,但看她的神色,卻又不想是在玩笑。 司徒九月看向海棠,問:“怎么,你想好了么?” 隔著面紗,姜梨都能感覺到海棠驟然蒼白的神色,可是她只是沉默了片刻,就道:“好?!?/br> 司徒九月目光閃了閃:“你不怕嗎?那過程很煎熬的,如果你沒有忍住,你就可能一命嗚呼。聽聞你還要給你家小姐平反,為了自己恢復容貌,就愿意賭上性命,不管能不能留著命替你家小姐作證了么?” 姜梨心道,司徒九月說這話,也實在太過刺心了。這無疑是讓海棠心里更加難過。然而海棠卻沒有被司徒九月的話堵得啞口無言,反而坦然地道:“不,正是因為我要替小姐平反,倘若能治好我的傷疤,就能恢復我的容貌,這樣一來,別人就會認出,我的確是薛家的丫鬟。否則即便有一日小姐的案子重現天日,當我出來作證的時候,我的容貌毀了,也許他們會不承認我的身份,說我是假冒的薛家丫鬟,這樣一來,我說的話,就沒人相信了?!?/br> 司徒九月瞧著海棠,輕哼了一聲,說不出是什么神情。 “而且,”海棠笑了笑,“我會忍住的。我既然能忍住失去容貌的痛苦,現在能恢復容貌,這痛苦算的了什么?我能承受住的。只是九月姑娘,”她問:“我真的能完全恢復到從前的模樣么?” 司徒九月道:“當然,我的毒蛛,整個北燕也難得找出第二只。倘若你忍得住,一月之內,必然能恢復從前模樣?!?/br> “如此,”海棠深深拜謝下去,“多謝九月姑娘了?!?/br> “不必謝我,”司徒九月收起木箱往外走,拋下一句,“等你忍得過去之后再說吧!” 院子里剩下的姜梨,擔憂的對海棠道:“你……果真想好了?” “想好了,姜二小姐,”海棠反是笑了,“你不必為我擔心,我說的都是實話。親手拿刀劃傷臉的疼痛我都忍過來了,這一點的確算不得什么。況且,等我恢復容貌以后,不僅日后再也不會有人說我不是海棠,而且對我來說,不也是一件好事么?之前姜二小姐還說,希望我能恢復容貌,甚至鼓勵我醫治,怎么到了現在,反而遲疑了?!?/br> “那是……”那是她不知道恢復容貌的風險如此之大,甚至會危及性命。 “沒事的?!焙L目聪蜃谠鹤永锏难堰h,“我相信老天爺不會一直不長眼,老爺都忍過來了,我也能忍過來的,真的?!?/br> 姜梨看了她許久,終于點了點頭:“好,你一定……多加小心?!?/br> …… 從葉府回來后,姜梨看起來有些悶悶不樂。 白雪和桐兒都看出來了,兩人都不敢打擾她。姜梨在屋里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