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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手,她是死于永寧公主和沈玉容之手。沈玉容早知道永寧公主會對他的發妻下毒手,但他袖手旁觀,所以薛芳菲是不可能活下去的。當她的丈夫和外人聯手,以她的心性,抵擋不了?!?/br> 她知道前生的自己,太過心軟,太過相信沈玉容,不明白人心的刻薄與復雜。要不是死過一次,她如何會看的透徹,如何會讓如今的姜梨,清醒又冷淡的活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海棠喃喃道:“小姐出事以后,我曾卑劣的想過,也許姑爺會趁此機會休了小姐,娶了永寧公主。這就是他們做的一場局,目的就是為了讓永寧公主順利的嫁進沈家。但姑爺沒有要休掉小姐的念頭,我以為是自己想的太多。雖然小姐一日日痛苦,但我想著,那么多年的夫妻感情,姑爺總會心軟,只要這個心結解開,找機會查清此事,未必不能好好地?!?/br> “我沒想到,他不休掉小姐,卻是要殺掉小姐?!焙L牡脑捯魟偮?,突然抬起頭看向姜梨,語氣激烈,仿佛非要問出一個答案來,她說:“他為何要這么做?為何要這么狠心?如果只是為了讓永寧公主嫁進沈家,休掉小姐就可以了。為什么還要趕盡殺絕,要小姐的命!” “因為永寧公主喜歡?!毕啾戎?,姜梨的語氣和神情就平靜多了,她道:“薛芳菲活著,會成為永寧公主心中的一根刺,提醒著沈玉容曾屬于薛芳菲。對于占有欲極強的永寧公主來說,這是不可饒恕的罪過。再者,薛芳菲要是活著,定然會一直追查jian夫一事,倘若被查出來此事被人陷害,難免生出波折。為了一了百了,為了除掉眼中釘rou中刺,薛芳菲當然要死?!?/br> “而沈玉容,就更簡單了,當他選擇了袖手旁觀開始,他就必然要對永寧公主做出的任何決定,表示順從。他沒有反對的資格,也許是因為,他根本就不想反對?!?/br> 真相令人感到殘酷,夫妻之間竟然也能這般刀劍相向。海棠看向姜梨,這個陌生的女孩子語氣溫和平靜,也不如自己激動,但不知為何,她的神態里,又讓海棠覺察出一絲細微的熟悉。 仿佛在什么地方見過似的,也讓她難以生出惡感。海棠就發現了,面對這個姜二小姐,她不知不覺將自己知道的東西都說了出來,她的心里告訴自己要防備,但面對姜梨的時候,卻又不由自主的信任。 也許是這近一年來的奔波逃亡,實在是令她太過辛苦。一個人承擔著這般壓力,突然出現了另一個人,溫柔的拉著她的手,告訴她可以分擔,而她們的目的是一致的,她就會不由自主的想要依靠過去,想要信賴,想要尋求一個同盟。而不肯相信其中是否隱藏著目的和利用。 姜梨道:“我想,當初你和杜鵑二人突然被官府通緝,也是永寧公主的手筆。她與京兆尹交好,買通官府做這些事輕而易舉,能利用官府的名聲給你們定罪并殺害,卻又抹去痕跡,可見并非是正大光明的做事?!?/br> “她實在是太狠毒了!”海棠咬了咬牙。 “你家小姐當初將你們二人放出來,只顧著提防沈母發作,卻沒想到永寧公主這一層,害的杜鵑白白丟掉一條性命,是她考慮不周?!苯鎳@了口氣,她實在很自責,倘若當初她再想的深一些,也許這兩個丫鬟,就不必遭此厄運。 “姜二小姐,這話說錯了。我家小姐待我們并無任何不妥,即便到了那般危險的技能低,還想著要保護我們。我們不過是奴婢,本就是為主子而生,何德何能讓主子這般庇護。要怪就怪那對jian夫yin婦,做出這等殺氣滅嗣的勾當,蒼天若是有眼,得教他們下十八層地獄!” “為何要祈求蒼天?”姜梨淡淡道:“蒼天要是有眼,就不會讓人間發生這等慘事。倒不如靠自己?!?/br> 海棠看向她,疑惑的問:“姜二小姐,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受誰人之托,但是我想問您一局,您是要幫咱們小姐平冤嗎?” “是?!苯娲鸬?。 海棠看了她一會兒,突然起身跪了下來,朝著姜梨磕了兩個頭,道:“海棠是奴婢身,身無長物,沒有什么能報答姑娘的,如果姑娘能幫我家小姐尋求公正,姑娘讓海棠付出什么樣的代價都可以!” 薛芳菲已經死了,按理說,海棠自由了,她不再是任何人的奴婢,可以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但她還是為了薛家留下來了。 姜梨扶起了她,她道:“我不會想要你付出任何代價,你只需要好好活著就是了。只要你活著,就是沈玉容和永寧公主罪證的存在,只要有你在,真相大白的那一日,你就是人證?!彼Φ溃骸拔視M我所有努力保護你,不讓他們找到你,讓你安心住下去。只等有一日,等有一日薛家的案子重現光明,你便可以得償所愿?!?/br> 一席話,說的海棠熱淚盈眶。她過黑暗的日子過得太久了,以至于都不期待光明是什么樣的,因著知道自己也觸摸不到,摸不到光明,索性也就不想了?,F在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告訴她黑暗即將走到頭,走著走著,就能看到天光了。 于悲痛之中得到一絲光明,就如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怎么都不愿意松開。 姜梨又與海棠說了一會兒話,仔細的詢問了她和杜鵑在躲避官兵一路上發生的事情。海棠也從姜梨的嘴里得知了薛懷遠入獄又被救出的事情,表示十分驚訝。她在棗花村躲避官兵,不知薛家竟然發生了這般變化。姜梨答應她,等過幾日帶她去葉家,親自見一見薛懷遠。 一直到燈盞里的油都耗盡了,姜梨才出了屋子。國公府里派了幾人去伺候海棠,她對人總是防備有加,也容易緊張,好容易才讓她安心休息一會兒。 院子石桌旁邊,姬蘅靜靜地坐著,文紀在身后替他撐著傘,擋住了紛紛揚揚的雪花。 姜梨走出來的時候,姬蘅就讓文紀撐傘到姜梨身邊。 雪花紛紛揚揚落在他大紅的衣袍上,綴滿華彩,他道:“說完了?” “說完了?!?/br> 姬蘅挑眉道:“你看起來興致不高?!?/br> 姜梨勉強笑了笑,任誰知道了這件事,興致都不會高的。她動了動嘴唇,猶豫了一下,又沒有說出來。姬蘅見狀,只是笑了一笑,道:“你有求于我,大可以直接說出來,不必吞吞吐吐?!?/br> “九月姑娘”姜梨道:“可否請九月姑娘來為海棠看看臉上的傷,我知道這有些強人所難了,那傷疤很深,可我還是希望九月姑娘能為她看一看,哪怕是讓疤痕淡化一些也好?!?/br> 海棠為了躲避官兵追捕,不惜自毀容貌,然而她原本是一個清秀可愛的姑娘。如今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縱然海棠自己不說,姜梨也能感覺到她內心的失落。司徒九月既是神醫,或許也能有一些自己的辦法。 “可以?!奔м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