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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幸得陛下掛懷?!睕_虛道長道:“聽聞陛下召貧道前來,是麗嬪娘娘有事?” “正是?!焙樾⒌鄣溃骸皩m中太醫都束手無策,找不出原因。麗嬪的丫鬟懇請朕來找你一試,恰好朕聽聞,最近你尚在燕京。便想找你進宮,給麗嬪瞧瞧?!?/br> 洪孝帝也不好把這話說的太過明白,自古以來,但凡昏君,都相信鬼神,求神問道。洪孝帝自然不愿意做個昏君,給人留下話柄。但如今麗嬪如此,也實在沒有辦法。況且沖虛道長為人并不張狂,隱姓埋名,多是四處云游清修。就如當年發現宮中有人以壓勝之術對付麗嬪后,這件事也并沒有外人曉得。 可見是個信得過的。 沖虛道長便對洪孝帝拱了拱手,道:“既然如此,貧道就先給麗嬪娘娘瞧瞧?!?/br> 紅珠和綠蕪連忙將沖虛道長迎進去。 麗嬪被扶著坐到軟塌上,神情蒼白,似乎說一句話也要費很大力氣似的。她看向沖虛道長,道:“還要勞煩道長親自來一趟……” 沖虛道長擺手:“麗嬪娘娘言重。能為陛下分憂,是貧道的福分?!闭f完這句話,他眉頭一皺,盯著麗嬪的周圍,像是看見了其他什么東西,目光不錯,慢慢的從包袱里,掏出一個小鈴鐺來。 仔細看,是一個巴掌大的小鼓,小鼓周圍,綴滿了一圈紅色的鈴鐺。他一手持鈴鐺,慢慢的搖動,緊接著,越要越快,鈴鐺聲也從一開始的溫和,變得陣陣急促,清脆到刺耳。 麗嬪突然彎下腰,猛地咳嗽起來,仿佛胸中憋著的一口氣被疏通,接過紅珠手里的帕子擦拭嘴角,竟像是吐出了什么看不見的東西。 這陣勢,看的在場的女眷都有些害怕。劉太妃拍著胸口,道:“啊呀,嚇死了,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沖虛道長沒有說話,而是轉身快步走到殿里的桌前,從包袱里再次掏出黃色的符紙,他抓了一把朱砂倒在桌上,又拔出一個葫蘆樣的東西,狠狠灌了一口,噗的全部噴在朱砂之上,殿中頓時浮起酒氣。葫蘆里的,應當是不知名的烈酒。 那烈酒混著朱砂,慢慢融成一片殷紅,沖虛道長又掏出一只木頭筆,飽蘸朱砂酒,提筆在黃色的符紙上寫下一串看不清楚的符文。 罷了,他將符紙展開晾干,三兩下折成一個三角的折紙。遞給麗嬪,道:“娘娘須讓人將這封符紙以紅線穿好,細心收藏,一個月后,自然無虞?!?/br> 他這一番動作,可謂是雷厲風行,果斷明確,讓人看起來,不由自主的就會相信他,此人的確是個有真本事的,不是騙子。太后問:“哀家不明白,麗嬪何以弄成這幅模樣,道長方才一番作為,可是宮中有人對麗嬪用了壓勝之術?” 沖虛道長回頭,道:“回太后娘娘,麗嬪所患,并非宮中有人用厭勝之術。此事和旁人所為不相干,而是麗嬪娘娘被邪氣入侵,這邪氣難以控制,幾乎要吸干麗嬪娘娘精氣。不過貧道方才已經為麗嬪娘娘驅邪,又以符紙鎮壓,接下來就不會有什么問題了?!?/br> “邪氣入侵?”劉太妃往后退了一步,慌張的道:“你說的是什么意思?難不成在這宮里還有邪氣了?道士,你可不要胡亂說話?!?/br> 太后打斷她:“不可對道長無理?!彼聪驔_虛道長,說話倒是比劉太妃客氣溫和許多,“道長,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后娘娘請放心,這邪氣并非宮中滋長出來。陛下是九五之尊,身上有真龍護體,邪毒不侵。真有邪祟,在宮中也只會慢慢消散下去,成不了大氣候?!?/br> 聽聞他這么說,劉太妃才松了口氣,緊接著,又想起什么,問:“那麗嬪這是從哪里招惹來的邪氣?她又沒出宮?!?/br> “敢問……”沖虛道長問:“麗嬪娘娘這幾日可見過什么宮外的人?” 宮里是沒有邪祟,邪祟是從宮外來的,麗嬪不能出宮,她的身邊人也沒有出宮的,唯一可能的,就是見過了什么人。 麗嬪愣愣的看著沖虛道長,聲音虛弱:“見過……”她對洪孝帝道:“臣妾之前,見過臣妾的meimei淑然?!?/br> 季淑然詫異了一刻,緊接著,她連忙跪了下來,道:“臣婦日前的確見過麗嬪娘娘一面,當時與麗嬪娘娘閑話家常,呆了半日就回去了。臣婦……臣婦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臣婦絕無謀害娘娘之心,請陛下明察!” 她惶惑不安的模樣不似作偽,麗嬪也艱難的探直身,道:“臣妾可以為臣妹擔保,臣妹絕不會加害與我的?!?/br> “對對對,”陳季氏像是才回過神,也跟著跪下道:“麗嬪娘娘與姜夫人是親生姐妹,自來感情頗好,如何會下手害人?陛下一定要明察??!” 洪孝帝皺眉:“朕還什么都沒說,你們忙著跪什么?”他問:“沖虛道長,你看,可有什么問題?!?/br> 沖虛道長盯著季淑然。 他目光炯炯,似利劍,季淑然被他看的有些害怕,忍不住往后退了一退。下一刻,沖虛道長嘆了口氣,走進季淑然,道:“這位夫人,邪氣纏身,表面看起來比麗嬪娘娘康健,實則不然,邪氣已經入體,再待下去,只怕性命堪憂啊?!?/br> “什么?”此話一出,季淑然大驚,惶惑道:“道長請直言?!?/br> “不知夫人從哪里招惹來如此的邪氣,看樣子,唯有與邪物日日呆在一處,才有可能侵入的如此之深。夫人府上可有什么奇怪的事情發生?” 季淑然搖頭:“不曾有過?!?/br> “道長,”麗嬪撐起身子道:“您的意思是,臣妹身上也沾染有邪氣?是臣妹府上帶來的?” “十有**?!笨仗摰篱L摸了摸自己長長的胡須,道:“您再仔細想想,府上真沒有什么奇怪的事情發生?亦或是有奇怪的人?” 季淑然又仔細想了想,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面色怪異。這神色落在眾人眼中,陳季氏就道:“淑然,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季淑然吞吞吐吐道:“不……沒有什么?!彼袷请y以啟齒似的,明眼人都瞧得出來,她似乎不怎么想說。 劉太妃看熱鬧也看的夠了,她自己還有幾個侄女也送到了宮中,奈何洪孝帝只寵愛麗嬪,讓她的幾個侄女一點用也幫不上。今日本以為麗嬪要死了,這才巴巴的趕過來,誰知道卻是白歡喜一場,并無什么大用。又想著,如今的皇后都比不得麗嬪得寵,簡直是個擺設,這下子,麗嬪大難不死,怕是又要在宮里橫著走一段時間了。 劉太妃道:“也不知藏著掖著做什么?!彼龔谋亲永锖吡艘宦?,與太后和洪孝帝打了個招呼,便先行回自己寢宮了。劉太妃向來驕奢跋扈,和永寧公主的性子如出一轍,因此她這般,倒也無人敢說道她。 劉太妃走后,麗嬪也催促季淑然道:“淑然,你到底有什么難言苦衷。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