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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也許永寧公主會得了消息追殺,也許季淑然的人馬賊心不死,一路上的阻礙,都要麻煩國公爺幫忙肅清?!?/br> “你把我當成你的護衛?”姬蘅好笑,“你不怕我殺了你?!?/br> “我這條命是你的,就是你的東西?!苯嫠Y?,“為了維護你自己的東西,殺掉一些強盜,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潛藏在暗處里的姬蘅的暗衛們皆是聽得目瞪口呆,雖然姜梨的話根本沒有任何道理,但這么聽上去,竟也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沒有任何理由可以反駁。 “我好像收的不是你的命,”姬蘅道:“是個累贅?!?/br> “也許累贅有朝一日會幫上你的忙呢?!苯嫘π?。 她說的很認真,一點兒也不像玩笑話。姬蘅說:“你要知道我做什么,就不會這么說了?,F在么,”他低笑一聲,“童言無忌?!?/br> 姜梨現在,正是少女的最好年紀,在姬蘅眼里,卻還只是“童”。 姜梨看著姬蘅,算起來,若是加上上一世的年紀,姬蘅和她自己,也算年紀相仿。但這人在這樣年輕的時候,并不單單只像個年輕人,他仿佛有無數秘密,每一個秘密都很是沉重。當他自己習慣了這種秘密的時候,在看別人的時候,世上許多旁人看來無法接受的事實,對他來說也就不怎么重要了。 人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姜梨道:“誰知道?也許吧,到了那一日,也許我的決定也出乎國公爺的意料,不是么?但我得先活到那一日?!?/br> 說起生死,女孩子似乎一點兒也不介意,但這種不介意,又不是因為離得太遙遠而產生的滿不在乎,而是明白了,透徹了,看懂了之后的不在意。她不覺得自己會活的很長,但也不害怕自己活不長。 姬蘅有趣的看著她。姜梨是個有秘密的姑娘,看她所做的事,不像是個輕言放棄的人,像是在夾縫里瘋狂求生的野草,兇悍而富有生命力。但當她說要放棄自己性命的時候,也灑脫的云淡風輕。就像她的一生,走到這世上,只為了辦一件事情。為了這件事情,她努力活著,一旦這件事辦完以后,她什么都不在乎了,包括她自己的命。 “這出戲很長,”姬蘅輕笑著道:“要是你不在了,我會很可惜?!?/br> “是么?”姜梨偏過頭看她,兩只腳在裙子底下輕輕晃動,像是無憂無慮的少女,她也笑道:“能讓國公爺覺得可惜,也是我的榮幸了。如果國公爺能入戲,你我唱同一出戲,也許這出戲的結局,能更皆大歡喜?!?/br> 姬蘅漂亮的長眸一瞇:“小家伙,你怎么老是想拉我入局,我說過了,我不入戲?!?/br> 是啊,他不入戲,因為天下最大的一出戲,就是他在背后cao縱。就連金鑾殿上的那位九五之尊,也被他玩弄在股掌之中。局勢詭譎,各方勢力,浮浮沉沉,爭權奪利,可最后兜兜轉轉,卻不知是為誰做了嫁衣裳? “我想要站在國公爺這一邊。至少不與國公爺為敵?!彼y得的顯現出乖巧。 身在姜家,北燕的文臣之首,這一次朝廷動蕩,姜家必須要站隊。自古以來都是如此,站對了自然可以飛黃騰達蔭蔽子孫,要是站錯了,誰也料不到是個什么后果。成王敗寇,也沒什么后悔的,都是自己選擇的路。 且不說成王是永寧的meimei,單單從可能性來看,姜梨也愿意選一個看起來不會輸的。姬蘅的狠,不動聲色,讓人覺得可怕。 這樣的人,很大可能是最后的贏家。 她早已轉換了策略,不會硬碰硬,既然做不到相安無事,那就表明態度,早早的開始站隊吧。 不管姬蘅同不同意,能唬一唬對手們,也是件好事。 姬蘅笑盈盈看著她,像是洞悉了她所有企圖,拂掉落到袖子上的一朵雪花,道:“其實你不必裝乖巧的,阿貍?!?/br> ------題外話------ 國公爺暗搓搓的撩妹~ ☆、第 121 章 動身 “其實你不必裝乖巧的,阿貍?!彼?。 姜梨有些迷惑的看向姬蘅,他的語氣太過熟稔,她能很清楚地聽出來,他喚的是“阿貍”,而不是“阿梨”。 也許是一開始,他就看穿了她,正如她看穿了他一樣。 姜梨聳了聳肩:“習慣了?!?/br> 前生的她,是真真正正的乖巧,雖然沒能換來什么好結果,反而落得一身血淚,還連累家人。如今的她,更謹慎小心,于是扮起乖巧來也就更加得心應手,深入骨髓。 姬蘅總是說入戲入戲,她又何嘗不是戲子?面上涂抹著油彩,掩藏自己的心思,臺上百轉千回,手下殺氣騰騰。 姬蘅看了她一會兒,道:“你回去吧?!彼褌氵f給姜梨,仿佛一心為姜梨著想的多情公子,舍不得心上人受一點寒涼。 姜梨怔了怔,接過他手上的傘,從石頭上站了起來,巧笑嫣然道:“那就多謝國公爺了?!?/br> “不必謝?!奔м康溃骸熬S護我自己的東西,應當的?!?/br> “你這么說,”姜梨沉吟了一下,“讓我有種自己背后有座大靠山的感覺,很想放手一搏,去毫無顧忌的惹麻煩?!?/br> “你惹的麻煩難道還少了?”姬蘅渾不在意,“有沒有靠山都一樣兇悍?!?/br> “也是?!苯纥c頭,“我走啦?!彼娔撬匕椎膫忝娴?,還有一朵線繡的牡丹,淡淡的,倘若不認真看,幾乎看不出來,卻也是姬蘅慣來喜歡的模樣。 她持著傘,和桐兒白雪回屋去了。 姬蘅并沒有馬上離開。 他就站在池塘邊上,不知是不是錯覺,天上的雪,微微變大了些。風斜斜的刮起來,雪粒從水面上飄過去,白白的晶瑩的一點,很快消失不見。 文紀靜靜的站在姬蘅身后,輕聲問道:“大人,為何要幫助姜二小姐?” 文紀自打十歲起跟著姬蘅,同姬蘅已經有十幾年主仆之誼,姬蘅是個孤獨的人,旁人畏他,懼他,算計他,陷害他,不敢輕易問他“為什么”。文紀敢。 姬蘅道:“把性命交給別人,人生永遠懸掛在刀尖上,還能笑得出來?!彼穆曇艉?,卻又似帶著空曠的寂寥,“文紀,你不覺得,和我很像嗎?” 不同的是,他墮入深淵,從黑暗中開出花朵,而姜梨卻在荊棘中劈開一條血路,企圖從樹林的漏縫里抓到一丁點微末的陽光。 她走上了一條與他截然不同的路,所以他對她動了惻隱之心。就像是他府里花園中,生長的那些珍奇花朵,起于艱難萬險之地,拼命往上爬,如果不精心呵護,就會曇花一現,迅速枯萎,永遠從世上消失。 世上奇花多少,姜梨只有一個。 她于亂局中一次次攪亂了他的計劃,雖然無傷大雅,卻讓他發現了這朵兇悍的,與眾不同的食人花朵。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