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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的更好,不妨多多琢磨名伶?!奔м亢σ詫?。 姜梨簡直差點笑不出來,姬蘅這話,好似又在提醒她宮宴這事。這真是,她做錯的一件事,便是不該被姬蘅抓住小辮子,成日這么要挾! 孔六左右看了看,對姬蘅和姜梨之間這種微妙的氣氛十分費解,不過他倒是還算和氣,對姜梨道:“姜二小姐,方才在樓上見你,身邊一個侍衛也沒有,也沒有你的家人,可是與家人走散了。每年燈會上走失的女子不在少數,歹人也多,便是有城守備,也并非萬無一失。不妨等看完這場堂會,我們找人護送你回府,讓你和家人會和。免得生出意外?!?/br> 伸手不打笑臉人,況且孔六看起來比姬蘅真誠樸實多了,姜梨也很難生出惡感。而且孔六說的話也不無道理,眼見著夜色越暗,街道上的花燈越來越亮,出來賞月的人群也越來越擁擠,眼下獨身在人群里穿梭,實在不是一件明智的事。眼見著桐兒和白雪面上也露出擔憂的神情,姜梨邊拿定了主意,暫且按孔六說的這么辦。 她瞬間揚起一抹笑容,十分溫純的模樣,道:“多謝孔大人?!?/br> 孔六有些受寵若驚,又忍不住得意的看了一眼陸璣,怎么樣,他沒有嚇著小姑娘,他年紀還不算大吧? 陸璣撇過頭去,懶得看他這幅蠢樣。 正說著的時候,樓下突然響起戲班子獨有的開場聲音。 金滿堂的堂會,就要開始了,這是開始的第一出戲。 ------題外話------ 喜歡小兔子花燈的二少爺姜景睿有一顆少女心?(????w????)? ==================]] ☆ 第 89 章、第八十九章 觀戲 金滿堂這是最近接替相思班的,在燕京城挺紅火的一個戲班子。 但凡最火的戲班子,都像是急于要得到肅國公的認同似的,總要先做這么一場戲給肅國公看。只要是姬蘅認定唱得不錯的,這戲班子就鐵定不錯。就如當初的相思班一般,姬蘅好似掌握著燕京城戲班子的生殺大權,他可以捧紅一個戲班子,同樣,也能很快的讓一個戲班子消失。 雖然在姜梨看來,這實在有些不可思議,堂堂一個國公爺,一個金吾將軍的后裔,反倒像是個管戲班子的似的。但有時候又覺得,想姬蘅這樣的人,與戲有些淵源,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生的很美,比臺上的戲子還要艷麗,生來就該站在人前光芒四射,但他又不太適合親自登臺唱戲,因為他活的太清醒,也太涼薄,無法入塵世這出困局。這樣的天之驕子,大約只適合站在戲臺下,看旁人虛假的悲歡離合,連眼淚也不屑于落下兩滴。 他只是當個笑話看,就如他唇角嘲弄的笑容。 二樓整層樓,大約都被姬蘅給盤了下來,并無別的人在。姜梨可以從茶間里走出來,待走到二樓的欄桿處,往下看,便是戲臺子。 可以清清楚楚的看清臺上的人,卻又比一樓的看客要高了一層,姜梨猜測這是姬蘅喜歡居高臨下的角度。但不得不說,這樣看戲,比直接在臺下看,更有一種看戲的抽離感。怎么說,倘若離戲子太近的人,容易入戲。但離戲子近,卻又比戲子站得高,便能清楚地感覺到,這是一出戲,戲再精彩,人難入戲,就不會被其中的情緒牽著走。 金滿堂的名旦叫小桃紅,是個年輕的女子,因臉上涂滿脂粉,看不大清楚模樣。但看窈窕的身段,柔軟的唱腔,也當是個難得的妙人。難怪臺下的看客們如此捧場,紛紛拍手喝彩。 這一出戲,卻叫“九兒案”。 “九兒案”講得是個挺有名的故事,是前朝一位女子的故事。年輕女子名叫九兒,在鄉下與一位秀才成了親,琴瑟和鳴,夫妻恩愛。后來秀才進京趕考,得了狀元,又成了大官兒,被一名富家小姐看重。富家小姐的老爺想要他做乘龍快婿,秀才就隱瞞了自己家鄉已有妻兒的事,與那富家小姐成了親。 遠在家鄉的九兒和幼子并不曉得自己的丈夫已經成了別人的夫君,只是忽然有一日,秀才不再寄家書來了。屋漏偏逢連夜雨,九兒的兒子得了惡疾,家中貧苦無錢治病,無奈之下,九兒只得帶著幼子前去京城尋夫。歷經千辛萬苦,受盡旁人冷眼,總算是來到京城。卻在京城的街道上,看見丈夫和另一名女子舉止親密。 秀才不肯與九兒相認,還令人將九兒打了一頓趕了出去。九兒這才曉得,他早已有妻有子,早就將家里的妻子都拋之腦后。九兒的兒子在京城里也沒能得到銀子瞧大夫,加之路途遙遠舟車勞頓,不久就病死了。 九兒失去丈夫又失去兒子,心中痛苦不甘,便投湖在秀才門前的一條河里,她死后,化為青鳥,終日在秀才府門口高聲啼哭,惹得人人駐足。此事驚動了皇帝,下令官差徹查此事,曉得了秀才是如此負心薄幸之人,便削了他的官職重責,那富家小姐也與他合離。秀才最后落得一個一無所有的下場,沒能熬過嚴冬就凍死了。 這個故事是前朝一位說書先生杜撰的故事,不過因著十分精彩,對于里頭九兒的遭遇令人深感同情,后來又被戲班子搬上戲臺,成為很出名的一折戲。女子們愛看這樣婉轉凄怨的故事,會跟著里頭的九兒難過落淚,男子們則是唏噓,雖說男子三妻四妾是常態,不過也有“糟糠之妻不下堂”之說,這樣背德的人,難怪最后老天都看不下去。 姜梨第一次聽到這個故事的時候,還是桐鄉的一個小姑娘,那時候年紀小,并不會跟著落淚,只是一味的憤概九兒遭遇的不公。還對薛昭說若是自己,曉得了自己的枕邊人是這樣一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絕不會自絕于秀才門前,而是拿著刀與秀才同歸于盡。薛昭當時還說:“到那時,你定然會舍不得?!?/br> 她嗤之以鼻,有何舍不得的,不過是個連畜生都不如的白眼狼。故事里的九兒居然還會念著過去的好,也不知是不是杜撰這個故事的人沒能想明白,出了錯處。 那時候的她想不明白,卻沒料到,許多年后,這個故事像是翻版似的,重新刻印在她生命里。她成了另一個九兒。人生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謊言、背叛、流言和傷害充斥著最后的時光。 但有一件事從頭到尾她也沒變過,便是如今,再次問她,她還是可以說,沒有什么舍不得的。 當對方選擇背叛的時候,就是將過去的情誼全都揮劍斬了干凈。旁人不在乎的東西,自己卻小心翼翼保存,那不叫善良,叫輕賤。 她決不讓人看輕自己。 臺上的小桃紅,稱九兒,終于找到了自己的夫君,然而夫君卻避而不認,小生唱道:“并非是我不將你認,怕的是一步走錯,禍臨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