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拗起來,她反駁道:“周世子的心里是有我的,他之所以和姜玉娥在一起,是因為……是因為姜玉娥勾引他!是姜玉娥害他的,對,是姜玉娥做的戲,姜玉娥早就想搶走周世子,才會用如此下作的手段。這不是周世子的錯,爹,是姜玉娥的錯,你要做的不是解除我和周世子的婚約,是嚴懲姜玉娥那個賤人!” 此話一出,季淑然暗叫不好,姜元柏吃驚的看著姜幼瑤。 姜元柏的心里,姜幼瑤一直是個天真爛漫不懂事的小女孩,而眼下這個狀若瘋癲,滿口污言穢語的女子,實在是太陌生。 季淑然忙笑道:“幼瑤她是太生氣了,之前也聽到些風言風語,說是玉娥……”她也有意要把臟水往姜玉娥身上潑,或許也算不上什么臟水,季淑然看來,姜玉娥最后與周彥邦攪在一起,未必沒有半推半就,或者根本就是和姜梨狼狽為jian。 “胡鬧!”一直冷眼瞧著的姜老夫人厲聲道:“姜玉娥是自己引誘的周彥邦,那沈如云又如何?中書舍郎的meimei,可犯不著主動去引誘周彥邦!” 倘若姜梨在這里,聽到姜老夫人的這番話,定然會忍不住笑出聲來。因為就如姜老夫人荒謬的說法,中書舍郎的meimei,可不是主動著去引誘周彥邦?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名聲,也要放言周彥邦“輕薄”與他,嫁到周家去! 姜幼瑤呆住了。 的確,姜玉娥可以說是引誘周彥邦,那沈如云又是怎么回事?沈如云和周彥邦之間,過去可以說的上是陌生人啊。況且沈如云不是姜玉娥,一旦沈家提出要周彥邦負責,毫無疑問,如永寧公主說的那般,周彥邦是一定要娶沈如云的。 自己就算貴為首輔千金,也不能怎么樣?除非當日被周彥邦輕薄的還要自己,或許還能和沈如云一較高下,看周彥邦最后如何選擇。 看姜幼瑤似乎有所觸動,姜老夫人又冷聲道:“況且,不管姜玉娥最后和周彥邦如何,我們姜家,也絕不允許姐妹共事一夫的事情發生。周彥邦,不可能成為你的丈夫?!?/br> 姜幼瑤身子一軟,直接癱軟在地,什么話也說不出來,只顧著嚶嚶的哭泣。 她知道,姜老夫人說的話是真的。她和周彥邦,什么都做不成了! 辛辛苦苦籌謀,從姜梨手上搶來這門親事,歡歡喜喜的等著良人迎娶自己進門 ,只要等來年冬天,只要等那時候,她就是名正言順的世子夫人。 可這一切,卻在快要成功的時候功虧一簣,到頭來辛辛苦苦,卻全為他人作嫁衣裳! 姜幼瑤的心中,灰暗的絕望。 正在這時,外面又自遠而近傳來女子抽泣的聲音。有人打外面進來晚鳳堂,卻是姜家三房的人。 姜元興一進門,二話不說,就對著姜老夫人跪了下來,在他身后,楊氏和姜玉娥也跟著跪下來。 姜元興轉頭,對著姜元柏“砰砰”磕了兩個響頭,道:“大哥,三弟對不住你,子不教父之過,玉娥這次闖下大禍,都是我沒有教好她的緣故,你打死我吧!” 楊氏也沖季淑然哭道:“大嫂,我實在沒有臉面來見你。我知道玉娥這次做的實在太過分了,但是……玉娥是我身上掉下來的rou,你也是做人母親的,我沒辦法,求您給玉娥一條生路吧,來世我做牛做馬報答你!” 姜玉娥也是淚眼朦朧,對著姜幼瑤哭著磕頭,她倒是不如姜元興和楊氏那么多話,只是抽噎著道:“三姐……我錯了……” 這一家子人,竟是全都來賠罪來了。一時間,晚鳳堂哭聲震天,好不熱鬧。 姜元柏有些尷尬,他和這個庶弟平日里并不怎么親熱,倒不是嫡庶有別,而是姜元興的性子實在太過懦弱無能,姜元柏看不上他。這會兒也是,男兒膝下有黃金,姜元興給他跪下,姜元柏不覺得這樣就是姜元興心誠的表現,反而會覺得他太過輕松地就下跪了。 季淑然則是避過楊氏抓自己裙角的手,勉強笑道:“弟妹說的是什么話,什么叫我給玉娥一條生路,我又沒有對玉娥做什么。倘若你說的是周家和幼瑤的親事,那倒不必顧忌什么。我們家幼瑤和寧遠侯世子是決不可能的,玉娥接下來有什么打算,和幼瑤扯不上半點關系。所以你說的做牛做馬報答,倒是不必了?!?/br> 楊氏沒料到季淑然會說的這么爽快,再聽到姜幼瑤和周彥邦之間不可能,這門親事大約是不成的時候,心里更是一沉。姜家所有人都曉得姜幼瑤對周彥邦情根深種,如今姜幼瑤進不得周家門,姜玉娥卻進了,姜幼瑤不記恨姜玉娥才怪。 楊氏的心就像是漂浮在水里的浮萍,分不清上下左右,茫然無措,慌張的很。 一邊聽著的姜玉娥卻是心頭一喜。 平心而論,若是在沈如云和姜幼瑤中選一個成為周彥邦的正妻,姜玉娥寧愿選擇沈如云。日日和姜幼瑤呆在一處,就會讓姜玉娥想到自己在姜家不受重視的日子,也會提醒她自己只是一個庶子之女的事實。 姜玉娥并不愿意和姜幼瑤呆在一處,姜幼瑤將她比下去,她還得給姜幼瑤敬茶請安,布菜問候,就像平日里自己恭維姜幼瑤那般,和過去的自己并無什么區別。這樣一來,她還不如去伺候一個陌生人。 姜玉娥目光中的喜悅,卻是清清楚楚的落在了姜幼瑤的眼中。姜幼瑤只覺得心里頭的火“嗡”得一下竄得老高,那喜悅刺眼得讓姜幼瑤失去了理智,她一下子跳起來,朝姜玉娥撲了過去。 “賤人!”她尖聲叫道。 姜玉娥正瑟縮著身子楚楚可憐的跪著,冷不防姜幼瑤突然跳起傷人,一下子被撲倒在地,發髻上的珠釵剛被甩落,就被姜幼瑤撲的往地上跌去。 姜玉娥慘叫一聲。 …… 日頭懶洋洋的照射在雕花的窗戶上,一只黃鸝停在門口海棠花枝上,嘰嘰喳喳的歡快叫著。 姜梨走過來的時候,那黃鸝受了驚,便撲棱著翅膀,一眨眼飛到高樹上去了。 姜梨抬眼看著外面的天空,是個好天氣。 “姑娘——姑娘——”桐兒自外面小跑進來。 白雪正在掃地,桐兒進門的時候跑的太急,腳下一滑,眼看著就要撲倒在地,白雪忙伸出一只胳膊托住她,不愧是力氣大的白雪,一只手也托的穩穩地,桐兒這才站直了身子。有驚無險的對白雪感激道:“謝謝你啊白雪?!?/br> “有什么事這么急?”白雪好奇道:“慢慢說不行么?” “不行,頭等的大事,慢慢說就不新鮮了,姑娘——”她終于尋到站在窗前曬太陽的姜梨,道:“可算是找著您了,姑娘,今兒個奴婢去外頭院子,聽聞了一件事,姑娘可知道是什么事?” 不等姜梨開口,白雪就插嘴道:“你不說,姑娘怎么知道是什么事?” “你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