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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夫人把頭面又提給身邊的夫人,幾位夫人互相摸過,皆是點頭。 證實了柳夫人的話。 季淑然的眉頭緊鎖,她望向姜梨,突然發現,從開始到現在,寶石頭面上的裂痕被發現起,無論是眾人的指責還是異樣的眼光,面對這些,姜梨都沒有氣急過。 姜梨不解、疑惑、惋惜、歉疚,偏偏就是沒有慌亂、憤怒、無奈和絕望。 甚至于到現在,姜梨嘴角還帶著一抹溫溫柔柔的笑容,和她最初一模一樣。 都什么時候了,為什么還要笑,有什么好笑的? 季淑然想,心中越發覺得不對,下意識的,她看見姜梨低頭看向地上的人,也就隨著姜梨的目光一道看去,發現地上的香巧正跪著,看上去卻是要癱倒在地了。 香巧在發抖。 姜梨蹲下身,伸手扶起香巧,她看向香巧的目光親切又溫柔,語氣還是如以前一般和善。 她說:“香巧,是你將我的頭面偷走了吧?” “不、不是?!毕闱梢豢谝Ф?,“奴婢沒有做這回事?!?/br> “那這就奇怪了?!苯嬗謳еc不解的喃喃自問,“你既然說是親眼看著我用刀一刀一刀刻上去的紅寶石頭面,可眼下那副頭面分明都被人換過了,你看見的,莫不是……鬼呀?” 最后兩個字,姜梨說的格外輕柔,聽在香巧耳中,卻覺得陰慘慘,鬼森森的。 “三姐,你說香巧拿走了你的頭面,可有證據?”姜玉娥不甘心的道。 “證據?”姜梨重新站起身,對著季淑然笑道:“母親身為大房主母,就請母親現在立刻派人去香巧房中搜尋那副紅寶石頭面的下落,諸位夫人姐妹都在這里,恰好做個見證。省的姜梨自證清白以后,還要白擔罪名?!?/br> 賓客們聞言有些心虛。 姜梨這話,卻是在指責他們方才看戲的時候,將自己擺在一個高高的位置卻又置身事外,不由分說就將姜梨當做始作俑者。 季淑然面上含笑,牙關緊咬,她也不蠢,曉得今日算計姜梨的事事無果了。她驚訝于姜梨竟然能后發制人,一個在姜府里沒有人脈沒有銀兩的人竟然有本事翻身??伤峙陆孢€有后招,下意識的又看向香巧。 聽說姜梨要請搜房時,香巧頓時松了口氣,落在季淑然眼里,心中轉瞬就有了計較。曉得姜梨大概也搜不出什么,便指派了幾個人,果然去搜尋香巧的房間了。 整個正庭里又恢復了安靜。 姜元柏在這時候終于也回過味兒來,感覺自己似乎做錯了什么。他看向姜梨,見自己那個女兒站在姜幼瑤不遠處,姜幼瑤衣衫精致,發釵華美,姜梨卻素衣精簡,若非自己風姿楚楚,單憑打扮,還真如丫鬟一般不起眼。 姜元柏頓時又覺得有些不舒服。 姜元柏好面子,護短,就算厭惡惱怒姜梨,也不愿意姜梨在賓客面前折損了姜府的臉面。況且此景此刻,事實證明頭面一事另有蹊蹺,姜元柏就又覺得自己方才對姜梨的語氣是否太重了一點。 眾人心里在想什么,姜元柏的后悔,季淑然姜幼瑤的失望,姜梨一點都沒有放在心上。她站在中庭,饒有興致的盯著強作鎮定的香巧,突然有些想笑。 季淑然和姜幼瑤打什么主意,她早就知道了,不過,她要做的,也并不僅僅只是自證清白那么簡單。 人無害虎意,虎有傷人心。季淑然的人留在芳菲苑,總歸是個禍患,她從前生悲慘的經歷中已經有了教訓,防微杜漸,斬草除根。 不一會兒,派去搜尋香巧房間的人回來,為了以示公平,姜老夫人還指派身邊嬤嬤一同前去。 張嬤嬤帶著人回到姜老夫人身邊,看了一眼地上的香巧,道:“回老夫人,從香巧的房間里搜出了紅寶石頭面,沒有刀痕,應當是真的?!?/br> 香巧身子一軟,喃喃道:“不可能?!?/br> 姜幼瑤也是一愣,季淑然見姜梨笑容變大,登時頭皮一緊。 果然,張嬤嬤猶豫了一下,又當著諸位賓客的面,道:“奴婢們還在香巧房間里搜出了不少貴重首飾,當是長房夫人送給二小姐的面禮?!?/br> 姜梨驚訝了一瞬,第一次,聲音里有了怒意,然而那怒意仔細去聽,仿佛又帶了三分譏誚。 她說:“原來是香巧貪圖財寶,嫁禍于人??!” ==================]] ☆ 第 33 章、第三十三章 蕓雙 “原來是香巧貪圖財寶,嫁禍于人??!” 一石激起千層浪,賓客們立刻議論起來。原以為是府上二小姐厭惡三小姐,姐妹齟齬,姜梨詛咒姜幼瑤的惡毒行徑。沒料到到了最后,竟然是貼身丫鬟見錢眼開,嫁禍于人。 這樣事情就很簡單了,原是姜梨的貼身丫鬟香巧手腳不干凈,想偷姜梨送給姜幼瑤的見面禮,卻又怕事情暴露查到自己身上,干脆去尋了一塊成色遜色許多的頭面掉包。 香巧拼命搖頭,抱著姜梨的小腿道:“不是的,不是的!那些首飾都是二小姐賜給奴婢的!不是奴婢偷的,二小姐快替奴婢說句話??!” 那些首飾發釵的確不是香巧偷的,不過,姜梨也不會承認。 姜梨只是看著她,十分痛惜的開口:“香巧,我待你不薄,你為何如此待我?況且,我自己銀錢尚不寬裕,花了所有銀子給三妹買了頭面后,剩下的首飾便是所有了。這些首飾不菲,我賞你一支兩支也就罷了,全都賞你,燕京城能做到這么大方的人,只怕也寥寥無幾吧!” 周圍的賓客皆是點頭,本來就是了,下人做得好,多點賞賜無可厚非??烧l的錢也不是風刮來的,這么大手筆,把一匣子首飾全賞給下人,除非是腦子壞了。況且姜二小姐剛才所說,所有的銀子都拿來買姜三小姐的及笄禮了,剩下的首飾更不可能隨意賜人,底氣不足啊。 香巧怔怔的看著姜梨,姜梨的神情真誠毫無作偽痕跡,讓香巧都險些迷惑。 她只顧著眼紅姜梨的一匣子財寶,姜梨大大方方的賞賜,她就高高興興的收下,可卻沒想到,主子賜給下人這么多東西,本就太過反常。她只以為是姜梨土包子不懂人情世故,卻沒想到接的那么爽快的東西,卻變成了催命符。 季淑然讓她在姜梨送的及笄禮上做手腳,可香巧近來的嘴被養刁了,膽子也大了,看見那副頭面,也動了心思。恰好聽聞院子里的丫鬟閑談,說起有個珠寶匠,專做贗品。她便尋了過去,花了些小錢,做了副一模一樣的寶石頭面。 除了成色不同,表面上卻毫無差錯。香巧想著,介時姜梨一旦被有口難辯,姜家人懲治姜梨,那副頭面自然也會因為不祥被處理,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這樣一來,既完成了季淑然的交待陷害了姜梨,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