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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每年送進宮的貢品,一匹價值千金。薛芳菲掙扎之際,想著便是殺人放火的兇器,竟也是這般珍貴。 永寧公主立在三尺外的地方,冷眼瞧著她如瀕死魚rou一般掙扎,譏嘲道:“記住了,便是你容顏絕色,才學無雙,終究只是個小吏的女兒,本宮碾死你——就跟碾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那一盆海棠,在她掙扎之際被碰倒,摔在地上落了個粉碎,花盆之中花泥泛著苦澀香氣,枯萎的枝干跌落出來,描摹的彩繪殘缺不堪。 人間四月,芳菲落盡。 ------題外話------ 大家嚎,好久不見,你們的茶茶又回來嚕! 開文先占個坑,春節過后開始更新,新坑是兇殘小姑娘和美人大魔王的虐渣故事,喜歡的先收藏哈,我們春節后不見不散! 最后,先祝大家雞年大吉吧! ==================]] ☆ 第 2 章、第二章 姜梨 風吹得窗戶砰砰作響,丫鬟伸手將窗戶關上,屋里地上銅做的青牛里,肚腹中盛著沉甸甸的冰塊。 燕京每年夏日熱的早,冰塊得從百里外的地窖中運回,小小一塊便值十兩銀子,勿用提這樣完整的,石盤大的一整塊,更勿用提屋子里的四角,都放置著一模一樣的四只青牛。 屋子里涼爽又清新,靠近小幾前的塌上,坐著一名美婦人,美婦人一手支著下巴,懶洋洋的瞧著面前的賬本。在這婦人的身邊,還有一名十三四歲的嬌美少女,一邊吃著加了碎冰的冰糖果子酪,一邊隨手翻著眼前小山一樣高的帖子。兩個婢子安靜的站在身后,輕柔的為她們二人打著扇。 “雨下的真大……”嬌美少女看著窗外有些發呆。 美婦人看了她一眼,道:“少吃些涼的,省的晚上你爹回來你又吃不下飯?!闭f罷對身邊的婢子道:“如意,把果子酪端走,這壺茶涼了,換壺熱的香茶來?!?/br> 少女雖有些不滿,卻沒說什么,如意放下扇子。彎腰將桌上的果子酪端起,正要出門,自外頭走進個穿綢布衣衫的嬤嬤,見了她,并未打招呼,直直的往美婦人身邊走,顯然是有急事。 如意頓了頓,端著果子酪和冷茶出了門,隱隱聽到身后有說話的聲音傳來。 “……說是病的不輕……知道了三小姐的親事同靜安師太狠狠鬧了一場……” “身體不好哩,已經病的下不了床了……” “大夫說熬不過這個夏日,要不要告訴老爺……” 屋中靜寂了一會兒,美婦人溫和的聲音響起:“老爺最近公務繁忙,這些小事就不必叨擾他了,等空暇的時候,我親自與他說吧?!?/br> 緊接著,少女獨有的嬌俏聲音響起:“管她做什么,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人,什么人家都敢攀扯?!?/br> “別說這個了?!眿D人卻換了另一個話頭,“聽說新科狀元的婦人前幾日病逝了,明日還得登門吊唁?!彼穆曇袈犉饋硎滞?,“年紀輕輕的怎么就病故了,真是個可憐人啊?!?/br> 真是個可憐人啊。如意心里這么想著,腳步未停,托著銀盤往廚房去了。 屋子里的夫人是當今首輔姜元柏的繼室夫人,季淑然。那少女便是首輔千金,季淑然的親生女兒,姜家三小姐姜幼瑤。 至于她們說的那位“熬不過這個夏日”的人,應當就是姜家二小姐姜梨了。 姜二小姐姜梨五年前因犯錯被送到廟里學規矩,五年來,姜家似乎都沒這么個人。如今家中做主的是季淑然,姜家嫡出的千金小姐也就只剩下姜幼瑤一個。首輔大人正室嫡出的千金小姐,如今就快要熬不過這個夏日,而府上上上下下卻無一人知道。 可就算知道了,似乎也沒什么變化。 如意心中嘆息一聲,看了看手里冷掉的茶,又能如何?先夫人已經去了,姜二小姐又是這么個不惹人愛的名聲。 世道就是這樣,人走茶涼呢。 …… 青城山上的鶴林寺是名寺。 山路雖崎嶇,山上松石深秀,茂林修竹,景色倒是很好。尤其是住持通明大師更是遠近聞名。據說在松鶴寺禱告也十分靈驗,因此許多人不惜跋山涉水來到鶴林寺,只為上一炷香。 離鶴林寺不遠,有一處庵堂。比起鶴林寺香客絡繹不絕,這庵堂則就看起來冷冷清清,幾乎空無一人。 下了一夜的雨,山風更寒,庵堂靠柴房的一間屋子里,有女子的抽泣聲不斷傳來。 “姑娘……姑娘可怎么辦呀……” 薛芳菲甫一睜開眼,便覺得耳邊嘈雜。她費力的動了動手指,只覺得身子沉得要命,再一動,忽然明白過來,并非身子沉得要命,而是身上蓋的被子太沉了。 棉被本來很薄,卻因為發了潮變得冰冷沉重,捂在身上難受的要命。她掀開被子,覺得胸口舒服多了,慢慢的坐起身。 身邊的哭泣聲戛然而止,就著桌上昏暗的燭光,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難掩驚喜的臉,她道:“姑娘醒了!” 姑娘? 薛芳菲一愣,打量著面前人。面前的丫頭不過十五六歲的模樣,眼睛腫的跟桃核似的,長得倒是可愛,只是瘦骨嶙峋的模樣令人看著心酸。她穿著不合身的深藍布衣,渾身上下沒有一件首飾,看著薛芳菲傻兮兮的發笑。 叫她姑娘,莫非是丫鬟?可就算她在桐鄉未出嫁時候身邊的丫鬟,也不至于穿的這樣寒磣。 薛芳菲一個激靈回過神來,不對,重點是,她不記得自己有這么一個丫鬟。她嫁到燕京后,四個貼身丫鬟,兩個后來嫁了人,剩下兩個,在宴客那一日出事后,沈玉容的親娘要把兩個丫鬟也打死,被薛芳菲苦苦哀求才攔住,給放了出去,后來伺候她的那些人,想來也是永寧公主的眼線了。 永寧公主!眼前突然飛快閃過一些畫面,薛芳菲想起來了,分明是永寧公主來挑釁,她被永寧公主的下人勒死,難道她沒死么?怎么可能?永寧公主這樣斬草除根的人,不可能留下她的性命。 難道……她被人救了?是沈玉容?還是其他? 薛芳菲直直的看著小丫頭不說話,小丫頭的傻笑停止了,有些害怕,小聲道:“姑娘?姑娘?” “你是誰?”薛芳菲問。話一出口她就愣住了,似乎覺得有什么不對勁,但卻又想不起來,究竟是哪里不對勁。 小丫頭更著急了,她說:“姑娘,奴婢是桐兒??!” 桐兒?薛芳菲想不起來有這個人。 “姑娘,”桐兒看起來像是要哭了,她道:“姑娘,奴婢知道您心里不痛快。二小姐他們怎么能搶了您的親事,那是夫人在的時候為姑娘定下的親事。寧遠侯他們家怎么能干出背信棄義的小人勾當。還有老爺,姑娘,奴婢知道您怨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