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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紫檀都是有心瞞著他,他身為鳳凰,在這天上地下真找不出幾個能夠傷他如此的人,所以對方一定是對于他而言很重要??墒怯沁@樣隱瞞,他愈是按耐不住的想要知道。但是,他又害怕著,萬一發現事實是他難以承受的真相。他無法做出抉擇。“想什么呢?”渡霜輕輕捏了一下夙夜的鼻子,“都想得出神了?!?/br>夙夜干脆躺在渡霜的腿上,他伸出手擋住陽光,把猙獰的傷疤暴露在視野之中。渡霜下意識的回避了視線,這種細微的舉動,被他看在眼里。“我病了多久了?”“嗯?怎么突然問這個了?”神仙是對時間沒有概念的,因為他們可以長生不老,所以記不記是沒差別的。夙夜覺得自己應該是病了很久。他記得上次來易水宮的時候,院里還是種著紫竹,如今沒有了竹子的蹤影,換成了千篇一律的花樹。還有這軟綿無力的右手,別說提劍,稍微重一點的物件他都提的吃力萬分。雖然他劍術平平,但不至于倒退成這樣。他這幾天一直說服自己,這種種怪異的行為,或許是毒性未退,可還是有太多東西都沒辦法說通說清。“太不完整了?!辟硪箍粗?,“我好像忘掉的,不止是幾個月的記憶這么簡單?!?/br>是空白了一大片,令他不舒服,又很在意,時時刻刻惦記著。渡霜知道他遲早會這么說,畢竟兩個人相處過一段時間,藏得住語氣,是藏不過眼神。“若是要說起來,那的確是要很久了?!彼裆蛔匀?,好似有許多難言之隱,“你想聽的話?!?/br>沉默總是來得及時。夙夜目不轉睛的細細品味著那人每一寸肌膚,接著眼角流下了淚水。明明這個是他一心一意愛著的人,他卻感覺不到細微的波瀾在他的世界里翻天覆地。為什么控制不住眼淚。為什么內心第一時間給出的反應是抗拒。仿佛他曾經也為過這個人聲嘶力竭過,從滿懷希望,到期待破碎,演變成絕望,“其實也沒那么想知道,就是好奇而已?!辟硪股炝藗€懶腰,“無所謂啦,只要是你在我身邊,什么都不重要了?!?/br>即使會再度粉身碎骨,能為他忍受,當作享受那又如何。“他身體恢復得很快,不用多久你可以帶他走了?!弊咸茨砥鹨幻栋灼?,不假思索的放在棋盤上,“心悸可治,但心病還須心藥醫?!?/br>“這段時間有勞仙人了,渡某感激不盡,以后仙人若是有何需求,渡某必當盡一份綿力?!?/br>“玉霄上仙客氣了?!?/br>“渡霜!”小鳳凰蹦蹦跳跳的蹭到他身旁,“你猜猜我剛剛碰見誰了?”“嗯?”渡霜看他跑得滿頭大汗,掏出手帕抹了一下他額頭,“看見誰了?”夙夜神神秘秘的湊到他耳邊,“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那條差點害死我的小蛇精嗎?”“噢?他怎么在這里?”“不知道呢,我看他旁邊還有位仙君,可是忍了好久沒有出手!”夙夜自豪的挑了挑眉,“看來我的善良和耐力得到了突飛猛進的進步?!?/br>被忽視在一邊的紫檀默默說了一句:“……不許在我的易水宮打鬧?!?/br>看著夙夜一副“快夸我”的表情,渡霜甚是覺得可愛,輕輕的揉了揉他的腦袋。“后院有人在比拼幻術,我們過去看看吧?!?/br>“好?!倍伤錆M歉意的對紫檀點了點頭,“抱歉,改日再陪仙人?!?/br>說完,夙夜便拉著他往外走。“紫檀你要不要一起?”“不用了?!?/br>他跟著去干什么?看他們兩膩膩歪歪嗎?不了,他還想多舒坦幾年。易水宮的弟子皆是清一色的素白色深衣,唯一區分他們輩分的,是冠上的玉石。“渡霜你看!那個少年!”順著夙夜的視線看去,他看到有位少年,無論是相貌與法術,都是在人群里極為出色。他似乎也注意到了渡霜和夙夜,回了個淡淡的笑容。順手牽了旁邊人的一株花,然后捏碎,墜落在地上涌出清澈冰冷的水。“哇!”“這是水嗎?”在人聲鼎沸之中,漫延過腳的清水里浮出一輪明月冉冉而起。等他們來不及驚嘆時,少年畫了一把弓箭射向圓月,晶瑩剔透的月亮瞬間破碎,無數碎片變成蓮花,緩慢的降落在光影交錯的水面。連渡霜亦投去贊賞的目光,“的確是天資過人?!?/br>夙夜看著這一切,連退好幾步。這個畫面……太熟悉了。腦子里有什么東西關不住要瘋狂的跑出來,頓時,他看不清所有,周圍的聲音變了聲調,連同渡霜都是帶著幻影。“這位是恬簡?!?/br>“這位是恬簡?!?/br>“這位是恬簡?!?/br>不……不要……“夜兒!”有人喊他。惶惑的眸子恢復清明,夙夜才發現他被渡霜緊緊的抱在懷里。對方一言不發,許久過后才松手。“我……我沒事?!?/br>夙夜也不清楚自己怎么回事,不過,他似乎想起了更多。有關他的過去。66夙夜聞到了一股燒焦的氣味。像是煮熟的rou,散發出來的不是rou香,而是充斥著濃烈刺鼻的腥味。他的畫面在動蕩,一時間難以分辨。等紫檀趕來,搖著他的肩膀,他才完完全全回過神來。衣服,雙手,皆是干涸的猩紅。他抬眼,是暴露在日光下的尸首,橫七豎八的堆在一起。血水混合著零零碎碎的斷肢,散發出腥臭味污染了空氣。他感到一陣反胃。忍不住的干嘔起來。渡霜呢……?他發現渡霜不見了。“夙夜!夙夜!”不要喊他……不要喊他……他看到了鈺冥,看到了玉折蘭,看到了他的哥哥。他一個勁的抱著白延卿不放,他明明不害怕,為什么就是發不出任何聲音。就在剛剛,那個聰慧的少年撕開面皮,露出了一張恬靜清秀又熟悉到令人發指的面容,他記起了所有。是恬簡。他似乎從哪里得到了不為人知的力量,強大到他差點認不出他就是曾經那個柔弱虛偽的人。恬簡目光兇狠,表情猙獰的對他伸出雙手。他以為他要死了,是渡霜擋在了他的面前,讓他再度活了下來。“渡霜,我們一起離開好不好,跟以前在天星海一樣……”少年卑微的問著眼前的男子,他乖順的模樣與他的所作所為都是那么的格格不入,“我什么都可以為你做,你不是喜歡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