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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他抱著琴走下來。 當真是陰差陽錯了。 …… 蘇意到的時候,傅曾青正坐在回廊喂魚,盤子里的的魚食不要錢的似的往下面扔,有好幾條吃撐的已然浮在水面,翻出肚皮。 她背對自己做著,青綠色的碎花衣裙裹著玲瓏的身軀,腰間的緞帶垂下,襯得纖腰如柳,不足一握。 阿朱將蘇意帶到就退了下去,蘇意走進,也不管傅曾青是否看到,先行做了一禮,再是坐在傅曾青身邊。 “琴好了?!蹦抗馓魍h方,聲音清清冷冷,聽不出期待。 這把琴是傅曾青最為喜愛的,不是出于名家,用著卻意外的合手,早些年前不小心毀了琴弦,一直沒能接好。 “要試試嗎?” 停了扔魚食的動作,傅曾青轉眸看來,“你彈?!?/br> 蘇意含笑,“你的話一直這么少?!?/br> “以前很多的,后來那些阿公說易傷脾肺就少了?!?/br> 指尖撫琴,琴聲錚錚,饒是傅曾青再挑剔,也找不出絲毫差錯。 蘇意彈的是長寧曲,意境幽然,具有安撫人心的功效,這支曲子耳熟能詳,能真正彈好的人卻不多。 人世紛雜,又豈能安然長寧,彈奏時,心境自然無法真正安定,而蘇意可以做到,那種空靈輕泛,與世無爭能通過琴音一一傳出。 沒有野心,沒有斗爭,純粹自然。 與蘇意交好的人從來沒有誰可以看透他,他的周身始終朦朧著一層迷霧,卻在剎那光華流轉,如旭日東升,煦然無比。 “今日,有人來找了我母親,”她望著湖面,下意思做著拋魚食的動作,瞳孔空空蕩蕩,漆黑如墨,“我很生氣,可我不能出去打人?!?/br> “這樣并未過錯,禮儀和教養需要忍耐,親自動手出于下策,一來不值得,二來無必要,本不是什么在意之人,便不需給予過多的關注,借刀殺人也是極好的?!?/br> “刀?”她的目光似有觸動,輕輕落在蘇意臉上。 即使說著殘忍的陰謀詭計也是令人如沐春風的溫潤儒雅。 “姑娘若是愿意,以后這些事情都可以說給蘇某聽,多一個人分擔,心情也會舒暢些,于姑娘的病情也是有利的?!?/br> 傅曾青扯著嘴角泠然一笑,將手中的食盤放在身側,理著寬大的袖袍說道:“這么說,你是想做這把刀了?!?/br> “非也,借刀殺人,以蘇某看,是在‘借’字,刀不過是附屬物,所借之人才最為重要,蘇某與姑娘今日的關系,決計是用不上這個借字的?!?/br> “巧言令色?!?/br> 蘇煦但笑不語。 …… 夜晚總是比白日更令人心醉神往,不惑之年的文帝搖著折扇走在街道上,不動聲色打量著街道上的美人。 文帝長相不俗,再加上全身上下價值連城的寶物,一路上投還送抱的美人不少,只是對于坐擁天下看慣美色的文帝而言,不過都只是尋常。 這條秦樓楚館遍生的街道文帝已經不是第一次來,每一次都有不同的體驗,溫婉賢淑的美人見多了也就索然無味了,像這樣妖嬈嫵媚的女子如今才是文帝的心頭愛,一如現如今宮中風頭正盛的明妃就是出自秦樓。 文帝進了花滿樓,這是他出宮一定會來的地方,剛進去就聽見一男主高聲說道:“你們啊,都沒有我表妹漂亮?!?/br> “姜公子,您喝醉了,這京中哪里還有比真娘更漂亮得姑娘?!碧胰酌娴睦哮d在一邊圓場,四周的公子哥們卻都笑開了。 那被用來比較的真娘掩唇一笑,朱唇輕啟,如絲眉眼一拋,只把人看得骨rou酥軟:“姜公子這么說奴家可是不依的,奴家雖出生比不得傅小姐,但美貌在帝京那也是排的上號的,姜公子就是不喜奴家,也不必如此出言詆毀?!?/br> 姜齊云打了酒嗝,搖了搖頭,說道:“你們知道姜后嗎,那是我本家,我那表妹比姜后年輕時顏色還有出挑,說出來你們不信,我第一次見,眼睛都直了?!?/br> 文帝折扇一合,輕拍著手掌走出了花滿樓。 作者有話要說: 萬水千山總是情,給個收藏好留名 ☆、百鳥引來朝 歷來君王多好美色,文帝也不例外,縱然坐擁三千,仍覺少了一絲味道,自從坐上這萬人之上的位置,文帝對收集美人的心思就沒有停息過。 三天的時間過得很快,今日的文帝一反常態,拿著近日收羅的畫卷眉眼淡然,不說好,也不說不好,辨不清喜怒,倒有了幾分最初登基時的模樣。 文帝不是一個好帝王,卻不是一個暴君,朝堂上所有人都看得出文帝想做一個名垂千古的好皇帝,或者說,他已經把自己當成了一個好皇帝。 在文帝所見,四處繁華,五谷豐登,他的建樹值得所有百姓感恩戴德,而事實上,他什么也沒有做,他只是相信了。 “傅相?!?/br> 突然點到自己的名字,傅疏躬身出列垂聽圣意。 文帝將手中的一幅畫卷打開,朗聲問道:“此女,比之姜后何如?!?/br> 此言,朝堂之上一片嘩然。 姜后蠱惑帝王,素有妖后稱謂,然姜后始終是皇后,如今帝王將一無名女子相提并論,實乃辱及皇室。 幾位老臣閉眼,忍住罵人的沖動不置一詞。 傅疏沒有抬頭,應聲答道:“得伴陛下身側,自是旁人不可比擬的?!?/br> 縱容低著頭,傅疏也能感覺到來自四面八方的目光,這種目光,傅疏習以為常,從一屆寒門到睿王親婿,從聲名狼藉到一人之下,傅疏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謀劃來的,那些老臣看不過實屬正常。 于傅疏而言,不過是一群手下敗將罷了。 文帝對傅疏的答案很滿意,著人將畫卷收了下去,“都聽見了,連傅相都說這些女子毫無姿色可言,諸位愛卿豈能以此糊弄朕?!?/br> “陛下息怒?!?/br> 沒人理解文帝的腦回路,又想著文帝之前說過的話,都在盤算著將家中貌美的女眷全送了出去,只是文帝沒有給任何人機會。 “息怒?!蔽牡蹞u頭,“朕不生氣,這次朕親自去各位愛卿府上瞧瞧?!?/br> 震驚。 “荒唐?!睔v經三朝的張大人終于開口,指著文帝一通罵道:“豎子,古往今來哪有如此行為,爾身為君主,竟行事如此輕放,不堪為帝?!?/br> 登基二十余,敢當眾辱罵文帝的人沒有一個活下來的,親兄弟說殺也就殺了,更何況一個始終在面前礙眼的老臣。 “拖出去斬了?!?/br> 他一揮手,看也不看,好似面前的人太過微不足道,根本不值得多動心思,沒人敢為張大人求情,任由他被進來的禁衛拖了出去。 三朝老臣,血濺午門。 “還有誰說朕不堪為帝?!蹦抗饴舆^下方的每一個人,那種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