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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藍色的眼瞳周圍,白色的火焰燃燒起來。梅菲爾德高中的食堂里,除了正在用餐的學生以外,并無他人,但身披黑紗的老婦人卻并非彼得·格雷厄姆的臆想,因為拉法埃萊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那個黑紗老婦的倒影。以彼得·格雷厄姆的眼睛為媒介,拉法埃萊直直地看向那個黑紗老婦,嘴唇動了動,一個近乎氣音的“滾”字發出。這一聲“滾”聲音壓得極低,隔了超過兩米的距離根本就什么都聽不到,但對于彼得·格雷厄姆而言,這一聲“滾”如同厲喝,直接打碎了膠著凝固在他周圍的空氣。方才還一副高深莫測的黑紗老婦猛地捂住了臉,她尖叫起來,原本正在不斷走近彼得·格雷厄姆的老婦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給撞飛了一樣,一瞬間被推出去百米遠,轉眼就消失在彼得的眼睛里。“呼……呼……”方才連呼吸都被扼住的彼得·格雷厄姆開始大口大口地喘氣,他的額上冷汗涔涔,按在餐桌上的手指抖個不停。如果說,今天上午包括方才那一幕,彼得·格雷厄姆還能夠半信半疑地覺得自己出了幻覺,可能是生病了,但剛才拉法埃萊·哈蒙那一聲“滾”,直接讓那個詭異的黑紗老婦逃走便證明了他并沒有瘋。陰影里是真的有怪物盯上了他。拉法埃萊若有所思,剛才那個老婦人,是生魂。某種儀式鏈接了她跟彼得·格雷厄姆,讓她得以跨越空間的界限出現在他的面前。而看著彼得·格雷厄姆剛才的狀態,他的靈魂有一瞬間仿佛要被撞出身體。她的目標,是幫助那只黑手占據彼得·格雷厄姆的身體?拉法埃萊的目光落在纏住彼得·格雷厄姆脖子上的那只黑手。這只枯瘦如柴的黑手有著一股血rou腐爛外加書頁發霉了的氣味,難聞得很,拉法埃萊幾乎是本能地確定這只枯手與地獄惡魔之間的關系,只是并不確定是哪一只惡魔而已。邪惡巫師他懟過不少,也算是間接跟他們的惡魔主子交過手,基本上每一只惡魔的氣味都不同,臭是一定的,但哪種臭法卻都是獨特到無法混淆。惡魔的臭味,再鮮明不過。拉法埃萊唯一能夠確定的是,這些人背后的惡魔主子,不是簡單的貨色,比拉法埃萊驅逐過的任何一只惡魔都強大。不過,這正合拉法埃萊的心意。將這樣一只妄圖以人類軀體為媒介進入人間的大惡魔,比對付一兩只小惡魔惡靈帶來的功德要大得多。拉法埃萊現在是要養家的人,他得幫助泰特收集到足夠的功德,消除那些靈魂的怨恨,讓泰特得到解脫。所以這一次,不管是不是彼得·格雷厄姆自己作死,他都不允許那只惡魔占據他的身體。就在拉法埃萊斂眸沉思的時候,對面“哐當”一聲,卻是彼得·格雷厄姆猛地站起身體,急切地傾身看向拉法埃萊,明顯是想要抓住拉法埃萊的手。但泰特眼疾手快,毫不猶豫地拿自己剛買的冰鎮罐裝可樂塞到了彼得·格雷厄姆的手中,這才沒讓他碰到拉法埃萊。泰特瞪向彼得·格雷厄姆,硬邦邦地道:“有話就說,別動手動腳的!”雖然以著彼得·格雷厄姆的身手不見得能夠在拉法埃萊走神的時候碰到他,但泰特此時表現出來的維護還有冷硬話語之下的占有欲卻讓拉法埃萊十分受用。拉法埃萊轉頭沖泰特笑了一下,伸手握住了泰特的手指。泰特沒有看拉法埃萊,依舊冷冷地瞪著彼得·格雷厄姆,手指卻小心翼翼地彎起,回握住拉法埃萊的手。彼得·格雷厄姆被泰特懟了一下,但他根本不在意這種小事。他用力地抓住手中的可樂罐,手指都將這罐冰鎮可樂捏得變了形。他整個人就像是剛從冰水里撈出來一樣,冷汗涔涔又瑟瑟發抖。他的嘴唇哆嗦著,看向拉法埃萊的目光就像是看著一根最后的救命稻草,聲音里面都帶上了哭腔,哽咽著道:“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他要被這些邪惡力量嚇壞了。幸虧在開始與彼得·格雷厄姆談話前拉法埃萊先使用了一個忽略咒,不然彼得·格雷厄姆這么一嗓子,別人指不定以為他將彼得怎么了。拉法埃萊手指一揮,彼得·格雷厄姆頓時不由自主地撲通坐回了椅子上。“先說說……”拉法埃萊本想讓彼得·格雷厄姆先交代一下,未成想,拉法埃萊話還沒有說完,彼得·格雷厄姆就竹筒倒豆子似的,從他的祖母的病逝說起,事無巨細地將圍繞在他身邊的古怪事交代得清楚明白,語速飛快。拉法埃萊:“……”好吧,這位當事人這么配合,也算是省了一些麻煩。***學校里,就在彼得·格雷厄姆緊張兮兮地對拉法埃萊·救命稻草·哈蒙傾訴這段時間的種種詭異情況時,位于洛杉磯林區的一棟木制別墅里,伏在工作臺前小憩的安妮·格雷厄姆卻從噩夢中驚醒。“啊啊啊啊——??!”她用力地抱住了自己的頭,異常凄厲的慘叫聲充斥著整個工作室。她在崩潰中尖聲痛哭。“彼得……史蒂夫……查莉……”噩夢中的一切瘋狂地折磨著她,讓她幾乎分不清現實與虛幻。安妮·格雷厄姆是洛杉磯當地有名的室內裝置藝術家,丈夫是頗有名氣的精神病醫生,還有一雙兒女。在相識人的眼中,這曾經是一個再幸福不過的家庭,直到兩個月前,安妮·格雷厄姆的母親艾倫·特伯·利因病去世。安妮·格雷厄姆對于她母親的死并不覺得悲傷,這讓她覺得愧疚,可表情可以偽裝,情感卻摻不了假。她確實不為母親的死而難過。她憐憫過她的母親——在安妮還是嬰兒時便因為抑郁癥將自己餓死的父親,因為精神分裂在他十六歲時在母親臥室里自殺的哥哥——她的哥哥至死都在怨恨著母親,還說母親將別人的靈魂放在他的身體里。沒有人相信他的說辭,安妮也不相信。她知道,哥哥病了,病得太嚴重了。在她遇到人生最大的幸運史蒂夫·格雷厄姆,與他相戀結婚后,他們將孀居的母親接來一起住。后來,她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