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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他更在意一些。 兩個完全不在意的人,氣氛沒有絲毫旖旎。 雙手緊握著,發涼的指尖漸漸從對方身上得到了溫度,白夜雙眸微闔,“你會得到你要的東西,只要你真的想要,命運就都會給你?!?/br> 君如殤卻不知她的感慨,聽她所言頓時嗤笑一聲,似是而非,語調譏誚,“命運從未眷顧我,這一切都是我自己得來的,由不得它做主?!?/br> 這是真話,白夜也只是說出了她看到的。當然,這也只是她能說的、想說的一部分。 背叛是雙向的,別人對他的,他對別人的。他會得到他要的東西,可是最終他所擁有只是那個真實的倒影。 他愛不到他最初遇到的那個人了。他背叛了她,并稱之為“愛”,而他到死都不可能知道這一點。 他一邊在乎她,一邊愛別人。跟她一模一樣的,別人。 松開他的手,白夜長睫微斂,神色不明。她不是難過,只是情之所至,感受到了……濃烈的不甘和痛苦。死無墓過無依,她的一切都后來者侵占,萬般寵愛于一身最終卻無依無靠,總還想掙扎些什么。 沒有人是錯的。 白夜后退一步,到自己舒服的距離站定,長睫微斂,若無其事,“得不到你要的答案,惱羞成怒了?” “在二小姐看來,我要的是什么呢?”他語氣譏誚。 “既然命運無力插手你的人生,就答案自然是自己去找?!?/br> 被自己的話堵了回來,君如殤也不氣,還想說些什么,對面的人卻一下子轉過頭,不知道在看什么,皺起了眉頭。 就在下一刻,屋外火光畢現,吵吵嚷嚷,腳步聲議論聲絡繹不絕。 火光淺淺過,他看到了她被照亮的眼眸……跳躍著一抹奇異的亮色,漸漸暗下沉在了深不見底的絕壁深淵中。 “等著賊喊捉賊嗎?我可不想惹事?!壁s人的意味明顯,給別說她已經為他開好了一扇窗。 “期待我們的下一次見面?!?/br> “我可不認為那會是一見好事?!编氐囊幌玛P上窗,白夜雖是笑著,卻沒有留一點情面。 送走了不請自來的人,白夜的心情卻沒有一絲的好轉。有人上訪,她還需要廢些心思去應付,現在空間重新安靜下來,外面的事情她也佯裝不知,所有的情緒一擁而上,她有點處理不好。 不好的感覺,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可是她看不清楚說不明白,這才是最要命的。很不安……就像所有事情都鋪陳攤開在自己面前了,如此顯而易見,而她卻被一雙枯萎的手擋住了雙眼,怎么都看不真切。 白夜走到梳妝臺前,沒有絲毫猶豫,掀起了那塊擋住銅鏡的長布。她不喜歡看見鏡子,所以不論何時,只要不用到便都是蓋起來。而現在……看著昏暗房間中自己模糊虛無的倒影,白夜徑直抬手覆上冰涼的鏡面。指尖稍微用力一收,刺耳的聲音響起。 隔天,白夜起來晚了。只說昨天晚上沒休息好,挑起了昨晚捉賊無果的話題和討論,自己也佯裝無知地插上幾句,看著白璟玥有些尷尬的笑容,白夜才覺得心情好了一些。 可是隨后,所有人的視線和注意力還是集中在了她身上。 看著上門來送禮遞到跟前的人,白夜覺得頭疼之際,還隱約松了一口氣。壓住送東西的人,說要親自上門道謝,也不管其他人覺得她有多急切,東西往自家丫鬟手里一放,打了個招呼就施施然地再次登門拜訪。 相離上次一天不到。 就連百里空流都驚訝了。 手上依舊拿著他那些亂七八糟的工具,頓時笑彎了眉眼,滿是愉悅,襯著清緩溫和的陽光,恍若隔世。 “果然我們這頓飯是逃不過去了?!?/br> 他依舊風姿綽約,不知道為什么,在這一瞬間,白夜忽然全副身心都放松了下來,不由得輕笑出聲。其中的感慨不足為外人知曉,對自己的小題大做也好,或者其他什么都好……不是沖他來的就好。 聽她的來意,百里空流不由得挑起了眉,“所以你是怕我忽然死了,才這么迫不及待的?” “我沒有迫不及待,”白夜面不改色,這時候淡定下來任誰都看不出她曾經慌亂過,輕飄飄一眼看過去,輕笑,“倒是你,送東西送得殷勤,怕是又傷了哪個侯門貴女的心?!?/br> “反正我是不心疼的?!睂Π滓沟恼{侃視若無物,百里空流一身白衣出塵,墨發束起,長身如玉。本是出塵的仙人,如今眉眼一彎,偏生染上了煙火氣。 白夜長嘆一聲,十分無奈,“那你便心疼心疼我吧,你知道我明里暗里給你擋掉了多少桃花嗎?收斂一點吧?!?/br> “需要收斂的不是那些覬覦我的人嗎?”一句反駁卻被白夜輕飄飄的一個眼神擋了回來,百里空流別開眼,從善如流地談及別處,依舊云淡風輕。 “我自然是心疼你,我讓他們給你做最好吃的飯菜犒勞你,如何?” 白夜頓時輕笑出聲,眉清目秀,“偌大一個國師府,除了吃吃喝喝也沒什么拿得出手了吧,磕磣得很?!?/br> “行,收了我的禮就不認人了?我是這么教你的?” “素來行事如此,真是抱歉了??梢策€輪不到你來教?!?/br> 該說的也說了,她臨時出府只是隨便說了一句,不便在外面久留。對這件事,百里空流雖有不滿,但也不能多說什么。 只是臨走之時,面無愁緒的白夜還是不由得多叮囑了幾句。 “這么擔心我?”他眉眼如畫,面容清朗,透著一股難得一見的熟稔和親昵。 “對,擔心你?!?/br> 她從善如流地應下,沒有絲毫猶豫。他卻有些怔愣了,頓時只是笑,“那若是什么事都沒有,豈不是辜負了你的心意?” 白夜一眼橫過去,“凈知道胡說?!?/br> “白二姑娘此話怎講?”百里空流長袖一甩,雙手背在身后,身姿頎長,英挺如竹,倒是笑得爽朗清亮,“本國師說的可都是天機,不可與塵世俗人相語?!本従彄u頭,語氣無奈,就像真有那么一回事一樣。白夜還想說什么,卻因為他的動作愣了下來。 寬厚溫暖的手掌輕輕地落在她柔順烏黑的長發上,輕柔地安撫著她的不安,一如當年。他眉目清朗,聲線低緩,“別擔心了,我從來都沒輸過?!?/br> 白夜回過神來,只是笑。兩人可以說是一起長大,自從知道避嫌之后,雖然依舊走得近,可是該注意的他都替她注意著,這種動作也是很久沒有了。 款款轉身,輕飄飄一句,“也不知道當初是誰輸給了我?!?/br> 看著她窈窕清麗的背影,百里空流忍不住笑罵一句,語調微揚,“不懂禮數的臭丫頭?!?/br> 若是國師大人知道他好不容易安撫下來的人,在回府的瞬間情緒又驚起波瀾,又該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