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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綠玉的肩膀上,惡意地說道:“看來徐尚書也沒把你當自家人?!?/br>“你胡說!”蔡良一驚一氣,整個人腦子都糊涂了!他憤怒地揚起拳頭,卻被趕來的龜、公拉住了雙手。“蔡公子,您還是下次再來吧?!辈塘急弧八汀背隽嘶ㄔ聵?老鴇不客氣的笑著說道。花月樓后臺硬著,根本就不怕蔡良背后的徐成松。蔡良狼狽不堪地站在門口。在掙扎的時候,他身上的衣裳都凌亂了。然而,此時更叫他難受的是,那些來往的人都拿著看猴戲的眼神看著他。“哎呦,這不是那報紙上說的那位大官的侄子嗎?”有人認出了蔡良來了,畢竟蔡良這些日子在花月樓里也算是出了名的又要名聲又摳門的的人。“真是他呀,怎么被老鴇趕出來了,該不會是不舍得花錢吧?”旁邊的人笑嘻嘻嘲諷道。蔡良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他怒瞪向那些人。然而,能出入花月樓的多半是達官貴族的紈绔子弟們。這些人的家族勢力都不小,如果蔡良是徐成松的兒子,他們還會賣徐成松一個面子,但他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侄子罷了,這些紈绔子弟怎么會放在眼里。故而蔡良的反應只是讓他們更加放肆地嘲諷。蔡良灰頭土臉地回了府。他也不敢去質問徐成松,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他哪有資格去質詢他。故而,蔡良又把這一筆賬記在賈赦的頭上。然而,沒等他報復賈赦,賈赦這廂卻發生了一件事。“陳陽然?”賈赦皺著眉頭問道。“是,他是甲子年的考生,也是我們陳家的旁枝,年少時便有神童之稱,當年會試考試,我們陳家上上下下,連同江南的學子們都篤定他必然會榜上有名,甚至還說不得能拿狀元,但誰曾想卻是名落孫山?!标悩s貴說到這事,不免有些唏噓。“可這跟登報有什么關系?”賈赦不解地偏頭問道。“當然有關系?!标悩s貴急切地說道,“這里頭大有文章?!?/br>“什么文章?”賈赦敏銳地察覺到陳榮貴說的這件事恐怕不是什么小事,鄉試就能鬧得滿城風雨,會試這等大事,真要有問題,恐怕絕對能把京城的半邊天給掀起來。“當年會試時,徐成松是主考官,所有人都以為他剛正不阿,絕不會徇私枉法,故而這陳陽然得知落榜后,也不曾懷疑這其中是否被人動過手腳,只是感慨時運不濟。他家境貧寒,孤兒寡母,全靠著族人救濟,但是及冠之后,他便拒絕我們族人幫忙,被個官員請去當了幕僚,誰曾想,許是老天有眼,那官員一日酒后失言,將事實告知了他,他這才知道,當年他本來合該榜上有名,卻被徐成松掉包,將他的卷子與那官員的卷子調換,那官員也是因此良心過意不去,才讓陳陽然當了他的幕僚?!?/br>賈赦心想,他原先想的錯了。這事不是能把京城的半邊天掀起來,而是能把整個京城的天都掀開。主考官出手調換考生卷子,這事傳出去,徐家必死無疑了!“他可有證據?”賈赦心里雖有主意,但也不會貿貿然行事,冷靜地問道。陳榮貴苦笑一聲,“哪有證據,他一個幕僚,若不是僥幸從哪官員醉話得知,恐怕這輩子都不知道有此事?!?/br>賈赦了然又無奈。事實的確如此,陳陽然一無家世背景,二無人脈關系,想也知道如何能搞到證據。況且對方又是徐成松這樣千年的狐貍,他一小小舉人,遭此大禍,上天無門,下地無路,如何申冤?如何討回公道?“自打得知了這事后,他日日夜夜憤恨不已,恨徐成松不公,每日對著仇人,又不敢輕易請辭,生怕被那官員得知他知道秘密,對他家人下手,日夜受此煎熬,不瞞你說,他如今才三十多歲,已經憔悴得好似七老八十似的。我這次來,不是求你一定要幫他,這事不容易我知道,只是倘若你有心對付徐成松,此事便可成為扳倒他的利器?!标悩s貴嘆了口氣,說道。“我知道?!辟Z赦道。“這樣吧,”賈赦斂眉思索,抬起頭來道:“那人若是方便,你去尋他來,我和他好好談談,真要扳倒徐成松,此事得從長計議才是?!?/br>“好?!标悩s善道。“真有這事?”賈代善皺著眉頭,熱氣氤氳中,他的神色有些模糊難辨。“應該做不了假?!辟Z赦道,“兒子打聽過了,那陳陽然的才學當年的確是眾人稱贊,因此他落榜后,至今仍有人覺得他時運不濟,有些可惜?!?/br>“真是如此的話?!辟Z代善頓了頓,“你打算這事怎么辦?”賈赦沉默了幾秒鐘,徐成松不倒臺,遲早還會對他們榮國府下手,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手。“兒子有一主意,只是不知是否可行,還請老爺幫忙掌掌眼?!辟Z赦說道。賈代善看著他的神色,微微笑道:“賣什么關子,快說來聽聽?!?/br>“是?!辟Z赦道。……“大伯,咱們就要去給賈恩侯賠禮道歉嗎?”蔡良滿腹怨怒,嘟囔著說道。“你要是不愿意,現在可以下去?!毙斐伤砷]著眼睛,平靜地說道。蔡良見他這模樣,嚇得打了個哆嗦,低下頭不敢再抱怨了。馬車緩緩駛到了榮國府門前。榮國府正門大開著,卻只見賴管家帶著幾個家仆在門口候著。“這…也太折辱人了!”蔡良抓著車簾,指節都發白了。徐成松身為朝廷大臣,無論和榮國府有多少瓜葛,賈代善明面上本該得做出親親和和的姿態來,但現在徐府早就下了帖子,此時賈代善非但沒有出府迎接,還只派了幾個家仆在門口。這是當著所有人的面在下徐成松的面子!徐成松卻僅僅只是一抬眼,就垂下眼眸,不動聲色地下了馬車,施施然上門去,絲毫不見被折辱的氣悶。蔡良氣得咬牙,但是徐成松一走,他也得跟著走,只好忍著怒氣跟在徐成松后頭進了榮國府。一進榮國府,蔡良這才發覺榮國府的氣派。榮國府雖然不是世家,但上一輩榮國公功勞赫赫,被賜下的榮國府乃是前朝的王爺府,雕欄畫壁,亭臺樓閣,抄手游廊,處處無不大方,處處無不森威。蔡良看得眼熱不已,不由便流露出艷羨的姿態來。賴大看在眼里,眼里帶出幾分鄙夷來。徐成松眼神冷冷朝蔡良一刮,把蔡良嚇的一激靈,連忙收回視線。“徐大人這邊請,我們老爺在花廳里等著您呢?!辟嚧髤s是不敢對徐成松造次,恭順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