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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覺得太太說得對,榮禧堂是該由二弟住?!辟Z赦很理智,世子之位都沒了,榮禧堂由誰住,還重要嗎?當然不重要,他也并不在乎在哪里住。賈代善心里卻忍不住心疼起這個長子來,清官難斷家務事,他嘆了口氣,“行了,那就搬吧,老大那里要是缺什么,從我私庫里拿就是?!?/br>這下子,賈史氏都愣了,賈代善的私庫里那都是好東西,都是上一代榮國公在戰場上得到的寶貝,千金難易,給老大,不就是糟蹋了嗎?!她張了張嘴,想勸賈代善,卻被賈代善一個輕飄飄的眼神給阻止了。第19章“都小心些,這可是前朝的八仙過海蜀繡屏風,要是弄壞了,你們的小命都賠不了?!绷治臐M頭大汗地指使著小廝們搬搬抬抬。賈赦換了一身衣裳,他發覺這陣子在牢中許是伙食不差,他還長高了些許,現在穿得衣袍都有些短了。“林文?!辟Z赦朝林文喊了一聲。林文連忙小跑著過來,“大爺有什么吩咐?”“你去叫幾個小廝去文墨閣照這個單子把這些書買齊了來?!辟Z赦遞出一張紙條到林文面前。林文拿著條子,應了一聲,飛快地跑著去了。他走后,林武則補上他的位置,盯著小廝婆子們干活。賈代善的確大方,許是為了讓府里的下人們知道賈赦的地位,他親自去去私庫里挑選了不少好東西,送到賈赦這邊來。什么前朝的字畫,唐朝的瓷器,元朝的孤本,都如流水般送到了賈赦的院子里。這般大手筆,叫賈史氏和賈政看得眼睛都紅了。這些都是實打實的好東西,每一件在外頭都是有價無市的。收拾東西,置辦書籍,采買文房四寶,林林總總都花了賈赦一下午才把書房給置辦妥帖了,他又花了一小會兒功夫,把伺候的丫鬟小廝重新挑選一遍,將那些偷jian?;P、賣弄風情的丫鬟趕了出去,只留下幾個勤勞老實的伺候。到了夜里,臨到晚膳時分,賈赦去給賈代善請安。晚膳過后,賈代善對賈赦點了下頭,“你到書房來,我有話和你說?!?/br>賈史氏和賈政臉上都有些許的不悅,區別只在于賈政隱瞞得好,而賈史氏則顯露無遺。“坐?!辟Z代善手中捧著熱茶,對賈赦點了下頭說道。賈赦在他對面坐下。賈代善打量著他,許是吃一塹,長一智,老大這陣子沉穩多了,這也算是件好事了,“我聽說你吩咐小廝去采買了書籍,這是好事,讀書總不會有什么壞處的?!?/br>賈赦點頭道是,他想了想,自己有意科舉之事還是得和賈代善說一聲,“老爺,孩兒這陣子在牢里痛定思痛,又有獄中一老先生指點,有心想下場考一番?!?/br>賈代善點了下頭,他沒把賈赦的話放在心上,畢竟以往老大做事都是三分鐘熱度,現在這么想,往后未必還會這么想,但他見賈赦難得想要上進,心里大感欣慰,“這才對,國子監里你的位置還留著,你要是真心想學,過些日子就去國子監里吧?!?/br>賈赦愣了愣,“國子監?”“是啊,怎么了?”賈代善“沒什么?!辟Z赦心里欣喜,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是國子監的監生,這可真是出乎意料的驚喜,要知道監生可是可以直接考鄉試,這可少了他許多麻煩。“既然如此,那孩兒明日就去?!辟Z赦在心里算了下日子,這鄉試就在三月后,他該念的書雖然都念了,破題之類的也都會,但是真要有把握過鄉試,國子監是必定得去的。賈代善愣了下,隨后笑道:“也好?!?/br>父子倆又說了一些體己話,等到外頭傳來更夫的第一個打更聲,賈代善就讓賈赦回去休息了。翌日,賈赦來給賈代善請安的時候,賈史氏見到林文手里拿著書袋,還嚇了一跳,“這好端端的,又要鬧什么幺蛾子?”賈政也意外地看向賈赦。他話里頭帶著三分譏嘲地說道:“大哥莫不是要去國子監吧?”“嗯?!辟Z赦懶得和他們多說,請了安后,“老爺,我這就去了?!?/br>“去吧?!辟Z代善擺擺手道。國子監坐落于京城東邊,本朝太祖曾親自提筆揮墨寫下“教化萬民”四字牌匾,賈赦下了馬車的時候,就瞧見大門上懸掛著這燙金牌匾。此時,黎明初曉,街道上人影寥寥無幾,而國子監內卻朝外傳來瑯瑯書聲。賈赦接過林文手中的書袋,朝里走去,國子監這些年雖然紀律松散了些,但是不少條規依舊森嚴,但凡觸犯,無論是世家子弟,還是貧民子弟,都無一例外,落得一個逐出國子監的下場。而一旦被逐出國子監,日后即便榜上有名,也沒有多少人愿意和那個人打交道。賈赦和賈政都是國子監的監生,賈赦當初入學時受不了國子監的艱苦,托人給許司業送了不少好東西,才能夠走讀,當然,后來,走著走著就沒讀了。而賈政,也因為“身體”原因,效仿了賈赦。賈赦走進里頭的時候,依著記憶尋到自己的位置。國子監是循守“三舍法”,有外舍、內舍、上舍之分,按照每旬、每月、每季的成績依次晉升,而成績退步也有可能會從上舍掉到內舍或者從內舍掉到外舍。而賈赦,不必多提,自然是在外舍。外舍的人不多,但大多都是勤學之人,畢竟等閑紈绔子弟都是受不了這讀書的苦,早早就沒到這國子監里來了。賈赦走進去的時候,隱約察覺到里頭瞬間安靜了片刻,而后又響起了讀書聲,他心里不以為奇,拿帕子擦了擦桌子后,坐下。他才剛坐下,身后就有人捅了捅他的后背。賈赦回過頭,看見一穿著富貴,憨態可掬的“書生”沖他笑了笑。“陳、陳兄?”賈赦想起了這人是誰,江南富商陳家嫡長子陳榮貴,字子明,也是賈赦在這國子監里頭唯一能夠說得上話的。陳榮貴說道:“賈兄可回來了,這日子,可想死我了?!?/br>“誒、誒?”賈赦被陳榮貴這話嚇到了,等等,他記憶里原身和陳榮貴不過是勉強能說得上幾句話的關系罷了,什么時候關系這么親密了?“唉,這些日子你不在,博士上課就只盯我一人,嚇得我都食不知味了?!标悩s貴哀怨地看了賈赦一眼。賈赦瞬間明白了,這就是所謂的倒數第一與倒數第二之間深厚的友情。賈赦這倒數第一一走,陳榮貴這倒數第二就變成倒數第一了,怪不得他會說出剛才那么嚇人的話。不過啊,賈赦同情地拍了拍陳榮貴的肩膀,“辛苦你了?!?/br>往后你還是倒數第一啊。“不辛苦,不辛苦,